王新月和高萱是住在一個套間裏面的，她正在跟高萱兩個人聊天，王新月想到李哲東白天的表情，嘆氣的對高萱說道：“我真沒想到李哲東親自去跟行長談都能被拒絕，他以前不交行副行長嗎，怎麼那個姓梁的行長這麼不給面子的。”
“兩個原因。”
高萱對王新月說道。
王新月好奇的問道：“哪兩個原因？”
高萱說道：“第一個，人走茶涼，不管李哲東以前在交行什麼職位，他現在畢竟離職了，我跟你說，職場是一個很講究現實的地方，現在李哲東離職了，自然也就人走茶涼了。”
王新月說道：“不對啊，我看李哲東回來也挺受人待見的啊，大大小小的銀行管理層人員都願意出來跟他喫飯，還李行長李行長的叫着，包括那個程海波，也挺給面子的。”
高萱看着王新月說道：“你不能光看表面，你得往深層去看，李哲東是離職了不假，但是他是自己主動跳槽離職的，這代表他看好我們公司，其他人也會這麼想，所以他們會先處着交情先觀察情況，如果說李哲東在瀾山公司沒混好，那麼人走茶涼這一段就要顯示出來了，說不定還會背後嘲笑，真是蠢，丟了西瓜撿芝麻，放着好好的國行副行長不做，去什麼私人企業。”
“還真有可能。”
王新月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她自己也見多了，接着她問：“那另外一個原因呢？”
高萱想了一下：“另外一個原因可能也是這方面了，那個梁行長不願意李哲東跳槽之後發展的太好，所以就加絆子了。”
“人心太複雜了。”
王新月嘆了口氣：“唉,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啊,這麼一看,我在你們面前,腦子完全都不夠用,太多彎彎繞繞的了。”
高萱笑着說道：“這句話下面還有一句話呢。”
“知道，農村也滑，人心更復雜，我還是繼續這麼苟着吧。”
王新月莞爾的說道，她這麼說，也是因爲有點頭疼，從開年的時候她就和高萱來滬市了，這次是第二次來了，結果還是沒把快捷支付這項合作談成。
現在都10月份中旬，馬上都11月份了，快捷支付的路看來是比較坎坷了。
高萱點了點頭。
確實是哪裏都不易的。
在王新月覺得鬱悶去洗澡準備睡覺的時候，高萱的手機上面突然來了一條短信，是李哲東的短信，打開一看，上面寫着：“你現在方便出來嗎？”
高萱看到短信就明白了，李哲東要單獨約她，不然他就直接選擇打電話過來了。
高萱想了下，回覆：方便啊，剛好我和新月都沒睡呢。
李哲東：我現在心情不好，你能陪我出來喝酒嗎？你一個人出來陪我，我想跟你說說話。
高萱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到滬市之後，她也是故意跟王新月開了一個套房，爲的就是讓李哲東想單獨約她沒有機會。
可是沒想到今天還是來了。
高萱有點找藉口拒絕的，但是想到李哲東今天的談判失利，好像拒絕又不太好，但是不拒絕，只有自己去的話，意味也就變了。
不然李哲東爲什麼不找那個姓程的副行長，單獨找自己，而且他本身就是滬市本地人，在滬市有着諸多朋友。
滴。
就在高萱左右爲難的時候，李哲東的短信又過來了，文字裏面帶着些許自嘲：我今天上午剛被自己的老領導澆了一盆冷水，你不會也要給我澆冷水吧，如果你覺得實在很勉強的話，就算了，我自己一個人喝酒好了。
將軍了。
高萱知道自己不去的話，這就算得罪了李哲東，畢竟他短信裏都那麼說了，自己哪能不去？
可是去了很危險啊。
高萱有些頭疼，早知道剛纔收到李哲東的第一條短信就應該不回的，然後等第二天早上再回他，到時候就可以用沒有看到短信的藉口來應付他。
高萱也不傻，男人夜裏約一個女人出去喝酒意味着什麼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的找機會。
處理得好，就還是朋友。
處理的不好，以後再見面就要尷尬了。
想了想，高萱還是決定出門，不管李哲東現在心理是怎樣的，自己肯定是不能拒絕他的，如果拒絕了，李哲東心裏肯定會惱羞成怒的。
人就是這樣，嘴上說着沒事，實際上達不成目的便會惱羞成怒。
高萱換了個衣服，拿上包準備出門。
剛剛洗完澡的王新月裹着浴巾出來，浴巾下面隱隱露出很多令人面紅耳赤的春光，她好奇的看了一眼高萱，問道：“這麼晚你去哪啊？”
“出去有點事情。”
“約會啊？”
“可別提約會，聽這兩個字，我害怕，我是被迫的，其實一點也不想去，到時候我有什麼事情，打你電話求救，你可不能不接啊。”
高萱嘴角浮起一抹無奈，跟王新月說道。
“ok，no問題。”
王新月當做高萱開玩笑，笑着給她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高萱是有苦說不出，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壯烈犧牲感。
都怪葉楓這個薄情的男人。
明明自己就是爲了公司犧牲的，結果他倒好，不管不顧的，甚至想再次讓自己出賣自己，真的是一點人情味沒有，就因爲自己犯了一次錯，就一直帶着有色眼鏡看自己。
到了外面。
高萱打了李哲東的電話，問李哲東在哪裏。
而李哲東在發高萱短信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家叫做富麗的會所，也只有自己先到地方之後，高萱纔沒有辦法阻止自己選擇地址。
“我在富麗會所……”
李哲東故作消沉的告訴了高萱他在的位置，偌大的一個包間裏，只有他一個人，桌子上擺滿了酒，啤酒，洋酒都有，他倒掉了一瓶皇家禮炮，和十幾瓶啤酒，然後把空瓶子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