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現在沒有,以後都不會有!”
富安的語氣仍然是那麼溫和,他從來都是這樣,可是就是這樣讓厲炎夜實在想要打人。
厲炎夜冷聲反問:“我應該感恩戴德?還是說說你的名單裏,都有誰的名字吧!”
他從旁邊拉過一張凳子,洗耳恭聽的樣子。
富安靜靜看着抽菸的厲炎夜,他是很討厭抽菸的,也反感別人抽。
可是在厲炎夜面前,這些都不是什麼規則,他只有認命。
“厲炎夜,至於我想做什麼,你管不了。也沒有這個本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光是一個厲天昊,厲玲玲還有一個姚若藍,就夠你忙的了。”
富安的話毫無波瀾,卻對着厲炎夜的疼處一針見血。
確實是如此。他厲炎夜的私生活還真是夠亂的,要顧慮的東西,實在太多。雖然他只想着有妻兒的平淡生活就好。
“好。”厲炎夜動作無比優雅地將菸灰彈落在富安的牀邊。
在富安面前,厲炎夜向來沒有什麼素質可言。
因爲他就是喜歡看富安厭惡他這種行爲,卻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管不了你的事,那我就管管我自己的事了。有點問題想要請教你。”
厲炎夜直逼富安的眸底,“說吧,你半夜三更將我兒子從別墅擄走,是什麼意思?”
“你爲什麼不懷疑河屯?反而懷疑我?”
富安沒有第一時間爲自己辯解,而是不答反問。
“當然懷疑過,只是事實證明,並不是他!”
厲炎夜盯着富安一張清冷的臉,想要將他的心裏防線給擊潰。
可是他還是小看了富安的蟄伏能力,他就像一個忍者一般堅韌,喜怒不於色。
“怎麼證明不是他?”
富安問着,似乎他們之間的問題都不在一個點上,一個在追求結果,另一個則是追查着過程。
“將我兒子帶走的人,完成得非常完美。”
厲炎夜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在富安面前吐了一個菸圈。
他是知道富安不喜歡抽菸,並且更加不喜歡別人的二手菸的。可是他還是這麼做了,還是近距離的。
見到富安臉上仍然是毫無表情,厲炎夜就再吸了一口煙,但是這一次他並沒有着急吐出,而是湊到富安面前。
然後纔將剛纔在口中積攢的煙氣急促吐到他的臉上。
富安如同帶了面具上的臉沒有表情,但是動作倒是有了,他擡手揮散在面前的煙氣,淡聲道:“厲炎夜你還真是越來越沒素質了。”
“就是這麼沒素質,有本事你咬我啊!”
富安側過頭去看了厲炎夜一眼,最終還是選擇了好男不跟低素質男鬥。
看着富安這麼能忍,厲炎夜也是服氣了。
他都這麼踩上門了,都不生氣。
“剛纔說到哪裏了?哦對了,說到你怎麼從別墅中將我兒子擄走。”
厲炎夜挑眉繼續說道:“因爲是太過完美,完全沒任何瑕疵。在我認識的人之中,就只有你富安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你高估我了!”富安說完,擡手捂住自己的鼻子,雖然沒什麼作用,但也能給厲炎夜反饋一個信息:他非常牴觸他的煙氣。
“怎麼會?你富安的身手,在S市要是認第二,哪有人敢認第一?”
厲炎夜這特殊的誇獎,實在是有點堵心。
“你還是別誇獎我了,我會驕傲的。”只是富安並沒有被這樣的語氣激怒,而是有樣畫葫蘆回敬厲炎夜。
實話說,其實富安很喜歡聽厲炎夜說話,不管是正經還是不正經,都能讓他心情愉悅。
“富安,你跟歐陽星朗的仇,幹嘛扯上我兒子?這就是你不道德了!”
厲炎夜的臉色頓時也冷凝起來。
“你只是懷疑,並沒有證據。不過也幸虧你沒有證據,不然肯定得將我的屋子給翻天了!”
富安仍然是處變不驚的模樣,看着實在是欠揍。
也不用什麼證據,厲炎夜就能夠將他的屋子給拆了。
“富安,這樣吧,你就發個誓:要是你做的,你就……就是一個X無能!這輩子都用不上那玩意!”
……富安十分無語,這麼幼稚的毒誓。
他是不會跟厲炎夜玩這種弱智行爲的,所以只是靜默着。
“富安,你不認也沒關係。我就看在你沒有傷害我兒子的份上,饒了你一次。但是要是下次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在孩子身上的話,我絕不輕饒!”
富安仍然不反駁,也不承認。
厲炎夜就將他的反應,當做是默認了。
他繼續問道:“說說你接下去還會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吧!”
富安的眼簾才微微動了一下,不疾不徐說道:“你這麼聰明,自己不會猜猜?”
這話簡直是讓人衝上去打他的
。
原本要離開的厲炎夜重新坐了回去。直直盯着富安的眼底。
“老子就不懂了,到底歐陽星朗是搶了你的女人還是殺了你的兒子?非要借河屯的手將他除掉?”
“厲炎夜,你可別冤枉人,想要借河屯的手除掉歐陽星朗的,不是我,是姚若藍!”
終於,已經看起來不是一個活人的富安還是說了一句厲炎夜能夠聽懂的話。
“原來我跟歐陽星朗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了?”厲炎夜問道。
“你自己的私事,我也不感興趣!”
富安微微擰着眉頭:“但是我覺得你應該去盤問一下姚若藍,她似乎是知道了一個關於你跟河屯的祕密!”
厲炎夜的臉色隨着富安的話漸漸冷凝下來,冷到可以刮下一層冰。
富安也盯着厲炎夜的眸底,他應該是知道答案了。
試探跟被試探,從來都是高手之間的對決。
“可是你當了姚若藍的幫兇不是嗎?”厲炎夜低嘶着說道。
有時候太過聰明,反而不好。
“我幫她?你太高估我了,一個能夠徒手幹掉嚴老二的女人,需要別人幫忙?”富安淡淡笑了。
這笑是清明,更是晦暗。
……
夏深小朋友睡得很晚,可是醒的卻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