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要了解多一些。”我故意呼了一口氣，“你也知道他是個強敵，多瞭解他的情況，其實不管是誰出手對付他，對於我們這邊來說都是有利的。不是嗎？”
“如果你這麼說的話，也是有道理的。”白雪飛放下書，擔心看着我，“我會這麼問你，也只是不想你以身犯險。白石晨，是個難以對付的對手。”
“我當然知道。”我攤開手，笑着說，“我這身傷不都是他造成的嗎？我能避開他，當然首選避開的。但我要是運氣不好，又撞上，那是不是對他多點了解，多少對我也有點幫助。”
“也是。抱歉。”白雪飛帶着歉意看着我，“我剛剛的問題似乎有點咄咄逼人了。”
“你也是擔心我。”我擺擺手，“再說冥王現在在哪裏，我們都不知道。我們也不能指望他，對吧？”
“是的。”白雪飛稍稍握拳，“我也是差勁，竟然把希望寄託在鬼身上。如果我們能出手解決白石晨，多少也能給冥王造成威脅。”
白雪飛深吸了一口氣，振作起來，“關於白石晨的，你都可以問我。我也想幫上忙。雖然我可能記得不是很多，在我印象中，我只記得他是我們白家的叛徒，以致於對他都不想做過多的瞭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我合上書本，“他是你的親人，結果卻背後捅你們一刀，你下意識地屏蔽他的所作所爲也是正常。”
“其實嚴格說起來，白石晨……是挺親切的一個叔叔的。”白雪飛緩緩開口，“對我和我弟並沒有過多的指責，小時候練習太過辛苦，偶爾會偷偷跑到他那裏躲着，他都有幫我們好好掩飾，還會帶我們出去玩。我以前還一直以爲他是一個很好的叔叔。”
“其實白石晨在背叛你們之前有沒有一些異常的舉動。”我神情嚴肅問道，“如果按照你所說的，他待你們親切，又怎麼會突然變成現在這樣？”
“在他背叛我們之前一切正常的，所以我們所有人才會那麼震驚，甚至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也是花了一段時間才說服自己，白石晨不再是我的叔叔，這個結果的。”白雪飛重重地“哎”了一聲，“我記得當時我弟打擊由於過大，不出房門一個月，等到他再從房間出來的時候，他那與生俱來的天賦也消失不見了。”
原來白雪成就是在那個時候性格開始變成兩面的。因爲白石晨是天才，所以他拒絕承受同樣是“天才”的稱號嗎？怪不得他之前對白石晨那麼執着，白石晨的背叛對他的打擊纔是最大的。
“對了！白雪飛突然想起了什麼，“你之前不是問我白石晨不用吟唱便能使用歌謠的觸發點嗎？我想，我記起了什麼了！”
“想到了嗎？”我心下一喜，“快說。”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弟還沒有出生，白石晨還相當年輕的時候。我記起白石晨曾經說過一句話……”白雪飛閉上眼睛認真回想，一會兒後睜開眼，對着我，複述了白石晨說過的話，“符咒是白家的特色，歌謠則是驅鬼師都能用的。如果能把這兩者相結合，這樣不就是白家獨創的驅鬼技能嗎？”
白雪飛緊張地看着我，“這句話是不是跟你提到的問題有點相關？”
“符咒和歌謠結合？”我摸着下巴反問，“可是據我所知，使用符咒的時候不是一定要吟唱歌謠，才能讓符咒的咒術發揮出來嗎？這樣不是已經是互相結合了嗎？”
“你有所不知，這並不是符咒的真正用法。”白雪飛解釋道，“你第一次看到我使用符咒的時候，我是有吟唱的，對吧？”
我點頭。
“那是因爲我能力不足。在我吟唱歌謠的同時，使用符咒的力量便能將歌謠的效力最大化。”白雪飛繼續解釋道，“符咒是爲了輔助歌謠而使用的，這是一種錯誤的認知。如果我有足夠強大的靈力，其實連歌謠都不用念，便能直接使用符咒了。”
“你的意思是其實符咒是獨立存在的。以白石晨的實力，完全是可以使用符咒，而不用歌謠。”我愣住，“那白石晨將符咒和歌謠結合使用的意思是……”
“他是能將符咒的咒術發揮，同時也是使用歌謠的高手。而不是我這種因爲吟唱歌謠出來的效果不好而用符咒增強的一般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白石晨的符咒和歌謠結合使用，並不是你們現在廣泛使用的符咒輔助歌謠的做法？”
跟符咒和歌謠都有關係，但我又說不清楚是什麼關係。”白雪飛皺着眉頭，“雖然我說得有點亂，但我總覺得這兩者有點關係。”
我冥思，“我感覺是有關係的，可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我沒有記錯，白石晨就是在說完這句話的不久之後，便能不用吟唱歌謠，同時效果加倍。”白雪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當時我年紀太小，完全沒有往心裏去，隨着年齡增長，便以爲這是白石晨與生俱來的能力。現在看來，他也是遵從一定的章法在符咒和歌謠上做了文章。”
“確實。”我點頭同意，“如果能把白石晨的方法學習過來，我們也省了吟唱歌謠的時間，這樣方便行事。只是如何做到這一點，我們得好好研究一下。”
“沒錯。”白雪飛激動地站了起來，“這或多或少也能在扳倒白石晨上發揮一點作用。”
“看你這麼興奮，才知道原來你對白石晨也有一定程度的執着呢。”我笑了笑，“之前就只覺得白雪成在白石晨的事情上着1;148471591054062急而已。”
白雪飛不好意思地坐了下來，撓撓頭，“畢竟白石晨是我叔叔，這血緣是改不了的。如果我能親手將他打敗，這是再好不過的了。”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其實白石晨當年在白家備受重用的，個個都認爲他是白家歷代最厲害的繼承人的。可惜……”白雪飛籲聲，“所以作爲頂替，我成爲了繼承人，但能力上的不足，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對於白石晨，我多少還是有些怨念的，也許他好好地留在白家，我也可以活得輕鬆一點。”
沒想到白雪飛和白石晨之間還有這麼一段小插曲。其實白雪飛雖然勸我不要出手，但他比誰都希望自己能成爲打敗白石晨的那個人，無奈實力對比太過懸殊了。
我看着白雪飛，也沒有多說什麼。
“你看我，又把話題帶偏了。”白雪飛抱歉一笑，“我們還是迴歸主題吧。關於符咒，你不懂的，都可以問我，我們一起研究白石晨如何做到不用吟唱的。”
我欣然同意，“好。”
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我和白雪飛都對此事做了認真的討論，包括符咒的類別，符咒的使用方法等等。希望這樣的分享和交流能找出一絲蛛絲馬跡。
終於，我們在一點上達成了共識——“白石晨是將歌謠植入了符咒。”
“這兩者的先後順序很重要。你剛纔說過，如果能獨立使用符咒，只需要強大的靈力便可發揮作用。”我開口，“符咒輔助歌謠，能做到的也就是我們之前都看到的效果；但如果把歌謠植入符咒之中，效果翻倍也是可能的。你也說白石晨是製作符咒的高手。他在製作的過程中將歌謠植入，再用靈力是符咒生效，便能做到不用吟唱了。”
“沒錯。”白雪飛贊同我的說法，“所以他要做的，只是需要把符咒帶着身上，再用靈力激活符咒，便能造成沒有吟唱歌謠的假象。”
確實如此，比如我之前在手上手寫歌謠一樣的道理。
白雪飛眉頭又皺起，“但爲什麼跟他交手都沒有見到他拿出符咒呢？如果真的如我們猜測那般，符咒是必不可少的。”
我反問，“你說過他是製作符咒的高手，他能自創對吧？”
白雪飛點頭。
“那麼也就是說連符咒的外觀，他都能自制，可以這麼理解嗎？”我再次反問。
白雪飛幡然醒悟，“原來如此。我們一直認爲符咒必須是一張紙，而且我們流傳下來的製作方法也都是紙質的，先入爲主，認爲只要是符咒，便一定是一張紙。白石晨將符咒製作得小巧，不起眼，攜帶起來也方便。”
我想起了白石晨每次使用歌謠的時候，都是有一定的手部動作，這麼說他自制的符咒都是在手上嗎？不同的手勢對應不同的歌謠？
“白石晨從以前開始是那種在使用歌謠的同時又會做手部動作的人人嗎？”我詢問道。
白雪飛努力回想着，含糊說道，“好像是在他開始不用吟唱歌謠的時候便了有了一些手部動作，比如打響指、手指畫圈之類的動作。”
那八九不離十了！
我感激地抓住白雪飛的手，“多虧你，我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白石晨不用吟唱歌謠的謎題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