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兩扇鐵門緊閉。
中間僅僅開了一個過的下一個人的小門。
丁飛手裏拿着一個提包,鬍子拉碴,蓬頭垢面。
跟幾天前意氣風發的丁家大少判若兩人。
一出監獄大門。
刺眼的陽光落在丁飛身上。
丁飛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這新鮮的空氣格外奢侈。
“丁飛。”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
丁飛手搭涼棚,舉目望去,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只見梁遙正靠在一輛法拉利跑車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丁飛將包一扔,闊步走了過去。
“怎麼在裏面還好嗎”梁遙拍了拍丁飛的胸膛。
丁飛苦笑道:“老大,你就別取笑我了。”
“走,給你接風去,也洗洗身上的晦氣”
梁遙一聲唿哨,幾輛豪車絕塵而去。
會所包廂裏。
剛剛從禁衛軍的監牢裏出來的丁飛鬱鬱寡歡。
“草,你幹嘛呢半死不活的”梁遙罵道。
“我想報仇”
丁飛想起被砸扁的跑車和這陣子在監獄裏受的罪。
恨不得將葉平策和那個姚波碎屍萬段。
“好,我就等你這句話”
梁遙哈哈一笑,拍着丁飛的肩膀道:“我還以爲你在裏面蹲了幾天膽子都嚇破了。”
“怎麼可能裏面生不如死,我天天只想着一定要報仇。”丁飛咬牙切齒道。
“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梁遙摟着丁飛的肩膀,讓人關掉電腦上的歌曲。
手機連接投屏,播放。
屏幕上,一個男人跪在地上,被一連閃了幾巴掌。
緊接着,那男人軟啪啪的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求饒。
“這人是”丁飛滿臉狐疑,驚訝道:“姚波”
看視頻背景,這是在監獄之中。
“姚波被抓起來了”丁飛驚訝道。
梁遙哈哈一笑。“區區一個姚波而已,不單是他,連整個姚家都受了連累。”
“這次趙中天副州長主持的整治官員風氣行動大見成效。”
趙中天副州長
丁飛恍然大悟,積壓在心中幾天的委屈終於釋放。
他哈哈大笑,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現在是姚波,下次就是葉平策那個王八蛋。我看這次誰還敢罩着他”
此刻,葉平策正在楚家陪着楚嵐兒參加家族大會。
衆人面色凝重之際。
葉平策陡然打了個噴嚏。
引得楚家之人一陣鄙夷。
葉平策看着坐在下首的滄桑男子,暗道:“這就是岳父的二哥楚山江兩人形貌有幾分相似,但論風采氣度,楚山江比岳父要凌厲許多。”
他看了看坐在家族主位上的兩人。
楚山河同父異母的哥哥楚鋒和楚家老太陶丹娟。
母子二人神色凝重,對這個出走多年,又突然出現的弟弟“楚山江”很是不感冒。
當年楚山江性格凌厲霸道,帶領弟弟楚山河一內一外,幾乎撐起了整個楚家。
也可以說,沒有楚山江的辛勤付出,就沒有楚家如今的輝煌。
楚山河看到失蹤多年,兩鬢斑白的親哥哥,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大哥,我出門那麼多年,現在回來,別無所求,只是想要一份安穩而已。還望大哥成全”
兩鬢斑白的楚山江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語氣和善中透着卑微。
楚鋒冷哼一聲。
幾十年不見人,一見了就要一份安穩
怎麼纔算安穩
有房有車有錢唄
他這一句哥哥,價錢也太貴了些
楚山江身爲楚家之子,別說是要房要車,即便是要求分家產也是情理之中。
可這麼多年,母子二人早已經拿捏住性格懦弱的楚山河,把他一腳踢出楚家。
現在楚山江半路回來,楚鋒母子又怎會給他家產。
陶丹娟冷哼一聲,滿是不屑。
“你想要安穩的生活早幹嘛去了當初楚家風雨飄搖,你拍拍屁股就走了,要不是楚鋒力挽狂瀾,現在楚家能不能存在還兩說。”
“現在想回來摘果子喫的燈草灰,放的輕巧屁”
滿堂寂然。
楚山江滿臉通紅。
羞辱
家族大會上如此羞辱
楚山河不忍心最敬重的二哥被如此羞辱。
他起身道:“話不能這麼說,二哥當年爲了楚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他回來了,豈能放手不管”
楚鋒冷眼看着楚山河,哼道:“老三,你倒是會做人。當年他拉了那麼多的客戶,他一走,客戶全部斷了,誰知道他是不是跟客戶有什麼暗箱操作,吃了回扣也說不定”
“當初他離開的時候一聲招呼都不打,現在想回來哪有那麼容易”
楚鋒身爲家主,他一發話,家族衆人都連連點頭附和。
畢竟誰也不想自己到手的利益再分出去一份。
“現在公司裏面一個蘿蔔一個坑,我倒是很想安排老二,可實在找不到位置啊,不如這樣你先在保安部一段時間,等找到合適的位置再安排你。”
楚鋒沉吟道。
保安部
讓本事天之驕子的商業奇才楚山江當保安
楚山河憤憤不平,道:“集團裏如果沒有合適的職位,那就去山風集團。”
陶丹娟和兒子楚鋒四目相對,都露出一絲得意。
楚鋒不假思索道:“那就按老三說的辦,只要不跟我楚家有關係就行。”
這話說得令人寒心。
楚嵐兒氣不過道:“大伯,總歸一筆寫不出兩個楚字,二伯雖然出走多年,但你也不能用保安來羞辱他”
“一筆寫不出兩個楚字說的倒是好聽。你拿到平嵐集團投資的時候,也沒說分給楚家一點好處,倒是跟陳家親的很。那個時候你怎麼不想起來自己是楚家人”
陶丹娟人老嘴毒,抱着雙臂,將楚嵐兒懟了回去。
楚嵐兒還要再爭辯,被葉平策拉住了。
葉平策起身伸了個懶腰,道:“既然你和家主都覺得山風集團和你們楚家沒有一點關係,那就好辦了。”
葉平策一拍腦門,好像猛然想起什麼一樣。
“忘了給您彙報,現在山風集團已經改名了,叫做楚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