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封字跡幼嫩的信件,加里波第對於之前回應少年君主有些後悔。
看着老夥計一臉頭疼的表情,科森茨表情變得有趣起來。“怎麼了,老夥計。這位國王陛下,又來煩你了?”
“是的,你說的沒錯,我現在後悔之前派你去羅馬了。”
加里波第的回答引得科森茨哈哈大笑,能將加里波第惹得不耐煩這也算一種本事。
“這麼說來,我應該感謝他咯。”
“嗨,老朋友,你是站在哪一邊的。”
“我站在自己這邊。”
科森茨的回答,讓加里波第露出氣氛苦惱的表情。
“好了,老夥計。我還不知道你,真要是惹到你了,你早就將這封信給扔了,哪怕是國王的信件。”
科森茨一副我早已看穿你本質的態度,引得加里波第不滿,只見他扭頭朝房子裏大喊道。“洛克,今晚上就做我們兩人的飯,科森茨先生,今天有事不打算在這裏吃了。”
“好的,老爺。”
屋內傳來了洛克的回答。
“老混蛋,我可沒說過。”
聽到加里波第的話,科森茨可不會如他願。“洛克,今天我要在這裏喫,我今天胃口不錯,能喫兩人的份。”
“知道了,科森茨先生。”
聽到洛克回答後,科森茨一臉獲勝的表情,氣的加里波第牙癢癢。
不過玩笑歸玩笑,正事還是要處理的,只見科森茨收起表情,一臉嚴肅的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
不過在看到依然有些不明白的表情後,加里波第解釋道。“那位卡洛國王一直想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不過我現在真沒有走出去的打算。而且屬於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不想重新受到關注,因爲這會讓太多人不安的。”
加里波第的話,科森茨相信是老朋友的心聲。不過他也注意到其中的用詞,那就是他,而不是他們。
“老夥計,你這樣可不好,這不是想放棄我們了麼?”
面對科森茨的質詢,加里波第非常坦誠。“對不起,這是我的私心。不能讓你們一直遷就着我,這對你們不公平。”
加里波第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還記得你從羅馬回來後,怎麼評價的那位少年君主麼?”
“怎麼會不記得,少年老成,小小年紀就有着不遜色其父的風采。”
“其實我也是這樣認爲的,不過這位陛下現在對我們窮追不捨,不給他點好處,他不會放過我們。”
“然後呢?”
聽到好友的回答,加里波第不說話看向他。
被其舉動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科森茨不笨,他突然反應了過來。“所以你派我去羅馬,你這個奸詐的傢伙。”
“你還不笨嘛,科森茨。”
加里波第說着就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被加里波第給騙了,但是科森茨在內心有一堆的問題想問,但是現在他問出自己內心最想問的問題。
“你之前有沒有見過這位卡洛國王,怎麼會如此瞭解這位的性格?”
“直覺!”
“真的是直覺,我當時在葬禮上就有這個孩子不簡單的感覺,等到登基儀式時,感覺更加強烈了,很有一種是在看年輕版老國王的感覺。所以在接到他信件的第一時間,我就有一種被盯上了想法,爲了讓這位國王放棄,所以我將你推了出去,老朋友你不會怪我吧。”
面對加里波第真心誠意的話,科森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其實他內心也清楚,這不過是加里波第爲他們這些剩下的紅衫軍找出路說辭。不過爲了顧及他們的自尊,所以更多將責任放在自己身上。
“加里波第,你還是這樣的脾氣,什麼都放在自己身上。”
科森茨看着老朋友,不由自主的嘆息一聲。
而面對科森茨的話,加里波第擺擺手說到。“這沒什麼,之前是我欠小夥子們的。他們跟着我在戰場上拼搏,而我沒能給他們任何交代。”
科森茨知道加里波第所說的是之前數次徵召志願者,用完後就將他們解散。他認爲自己對這些追隨者差一個交代,現在年輕的國王,是一個不錯的機會,所以希望能給他們找一個出路。
“其實你不必這樣老夥計,我們都是自願的,而且我們並不想追求回報,不然就像德普雷蒂斯等人一樣,早就離開了。”
科森茨所表達的意思,加里波第非常清楚,目前依然在背後支持自己的紅衫軍們,的確是那種不求回報的人,也正是這樣,所以才讓他對此有些內疚。
“別勸我,科森茨,我知道這一點。但是我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可以照顧好他們麼?”
聽到加里波第有些像是託孤的話,科森茨有些驚訝,同時內心感到一絲不妙。
“怎麼了,老夥計。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沒有,絕對沒有。只不過最近我想到之前爲我戰鬥的戰友,感覺有些對不起他們。”
雖然加里波第給瞭解釋,但是科森茨卻依然感覺有些不對,因爲這話真的的像是在託孤。雖然他嘴裏不在問了,但是卻留意起加里波第的狀態。
比起之前臉上老人斑多了一些,腰更加駝了,同時精力比起之前弱了不少。
這些發現讓科森茨才意識到,這位民族英雄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年紀。
而這一刻,科森茨不想再與其鬥嘴了。
科森茨的表情變化,都被加里波第觀察在眼中。“怎麼,覺得我老的走不動了。”
“沒有。”
“怎麼沒有,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以爲我發現不了。”
“你這個傢伙到現在還這麼嘴硬,真是不該給你關心。”
“我需要別人關心了,根本不需要。從跑船開始,我就知道自己身體好得很,至少能活九十九。”
被加里波第的話逗樂的科森茨,看着眼前這個人,頭一次感覺這麼沒臉沒皮。
“算了,說不過你,隨你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花園。
“等等,你記得要去羅馬一趟。我不想被那位國王打擾。”
“知道了,煩的很。”
看到老友答應後,加里波第笑得像一個老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