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一中高檔小區大門外停下,席鹿付了車費後下車,但並沒有走進小區,而是站在那對着不遠處的一輛車招了招手。

    車子在席鹿的示意下開了過來,在席鹿身前緩緩停下。

    車門打開,面色尷尬的羅凱從車上下來,看向席鹿的眼神很是不好意思。

    “你跟蹤我”席鹿對下車的羅凱單刀直入的問道,面上是毫不掩飾的不悅。

    羅凱忙擡手否認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確認你安全到家,還有,想給你一樣東西。”羅凱說完便又鑽進車內去拿東西。

    席鹿站在路旁隔着車身淡淡看着,就見羅凱從車內直起身,手裏對她舉起一個保溫杯。

    “可樂薑茶,防感冒的。”羅凱將手裏的保溫杯往前遞了遞,解釋了一聲。

    席鹿將目光移到那黑色保溫杯上,一雙泛紅的大手正緊緊的握着它,不知是因爲冷還是因爲緊張,在很輕微的抖動着。

    “這種天氣淋雨了很容易感冒,這個喝了有用的。”羅凱見席鹿面色淡淡的樣子更加緊張,他幾步繞過車身,走到席鹿那一邊,但保持着足夠遠的距離。

    還是隻對着席鹿伸着手,手裏握着那保溫杯。

    似乎他開車追了這麼一大段路就是爲了來送這保溫杯的,看着席鹿的眼睛裏隱隱含着希冀,更多的是緊張和不安。

    他怕席鹿會拒絕,更怕席鹿會不喜。

    羅凱在圈內算是二三線演員,出道幾年來爲人一直很低調,但顏值和演技都不錯,觀衆緣還挺好。

    席鹿就那麼靜靜的看着羅凱,帶着探究的目光讓羅凱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他的手心都開始有些冒汗。

    “這我煮的,沒毒的。”羅凱被席鹿盯得久了,又幹笑着解釋了一句。

    “謝謝。”席鹿在道謝的同時伸手去接過了那個保溫杯,輕輕淡淡的語氣不含喜怒,卻讓羅凱鬆了口氣。

    他那本要僵硬得消失的笑容再次鮮活起來,“很容易煮的不用謝。”一口潔白的牙齒和偏小麥色的皮膚對比強烈,在路燈下,顯得那一排牙格外的亮白。

    席鹿點了下頭沒再回話的轉身走進了小區大門,手裏提着那保溫杯。

    羅凱一直站在那,直到完全看不見席鹿的身影了他才重新上車離開。

    在馬路斜對面停着的一輛黑色轎車內,印澤天的臉色黑沉得如風雨欲來,讓前面副駕駛位子上坐着的周辰冷汗直流。

    都怪他,剛剛瞄到下車的席小姐就立馬告訴了老闆,老闆聽後如他所想的讓司機停了車,他當時還心想自己這回是走大運了,隨便瞄一眼都能瞄到老闆想見的人。

    可喜悅的笑容還沒完全綻放開來,就見席小姐招手招來了一輛轎車,然後從轎車裏下來了一個男人

    周辰就那麼眼見着老闆原本稍稍溫暖的面色迅速回冷,越來越冷沉。

    “咳,老闆,我們走嗎”周辰半扭着身子對後座的印澤天小心翼翼的問道。

    印澤天的眼神從窗外收回,冷颼颼的掃了過來,周辰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他是無辜的他只是視力太好了

    “走。”印澤天冷冷的應了一聲,收回了他那能把人凍死的眼神。

    周辰笑眯眯的應了一聲,示意司機開車,末了不自覺的又多看了一眼那小區大門。

    自從上次席小姐拒絕了老闆的好意後,老闆就沒再派人跟蹤席小姐,今晚能遇到席小姐那真的是一個巧合是緣分啊,可偏偏好死不死席小姐還帶了個男人。

    哎,周辰在心中發出一聲嘆息,老闆好不容易對一個女人感興趣了,怎麼非要弄這麼彆扭呢

    席鹿拎着保溫杯進了小區,過了幾分鐘後又走了出來,其實她並不住在這個小區,剛剛停下來是因爲後面一直跟着的羅凱,低頭看了一眼保溫杯,或許真是她的防備心過重了一些。

    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不能再犯和上一世同樣的錯誤。

    那可是會沒命的。

    席鹿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過了零點,先去洗了個熱水澡,吹乾了頭髮,她纔在沙發上坐下。

    黑色的保溫杯靜靜的立在玻璃茶几上,在燈光照耀下泛着暗光。

    想了想,席鹿還是伸手打開了保溫杯,一股生薑的味道撲來,夾着可樂的香甜。

    拿過杯子倒了一些,喝了一口,味道還行,還是溫熱的。

    晚上淋的雨確實很凍人,席鹿想了想還是把薑茶都給喝完了,喝完後便洗漱上牀休息,忙了這麼些日子她總算是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天景別墅區內,周辰下車給印澤天打開車門。

    “老闆您好好休息。”周辰對着下車後的印澤天討好的笑道,他下次再在路上瞄到席小姐一定不衝動亂說了。

    印澤天偏頭看他一眼,“查一下,明早給我。”幽幽的目光淡淡掠過周辰的頭頂,印澤天邁步走開。

    周辰聽到指令先是條件反射的應了一聲,等他一臉問號的擡頭時自家老闆已經只剩下一個英俊瀟灑的背影。

    查一下,查什麼

    可憐的周辰因爲印澤天的這輕描淡寫的一聲指令回家還不能下班休息,他把晚上發生的事情都給仔細過了一遍,反覆思考了許久才確認印澤天讓他查一下的是什麼事情。

    第二天早上七點整,周辰頂着兩黑眼圈交出了他查好的報告。

    他不是因爲資料難查而一夜沒睡,而是因爲,興奮,對,他對於老闆要查席小姐這件事情感到很興奮。

    這種行爲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老闆確確實實對這個不知道怎麼認識老闆的席小姐很有興趣。

    不然,他這個高薪特助怎麼會用來查這種毫無含金量的事情

    印澤天接過文件快速翻看着,一會兒便看完了。

    “老闆,據我調查,席小姐和這個羅凱是在劇組認識的,認識時間應該不久,席小姐連真的住址都沒讓他知道肯定不喜歡他,所以老闆您就放心吧”周辰見印澤天看完文件後的臉色不錯就打開了話匣子。

    印澤天隨手把文件扔到一旁,擡頭看向周辰,“我放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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