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印澤天會看到方纔那一幕並不是巧合,而是他特地來找席鹿的。

    站在席鹿所住公寓的門外,印澤天擡起手,沒有絲毫猶豫的按下門鈴。

    席鹿剛回到公寓還在冰箱前整理剛纔買回來的食材,聽到門鈴聲她從冰箱門後疑惑的探出頭,除了那敏,應該沒有人知道她住在這兒,難不成是那敏忘記帶鑰匙了

    但是也沒聽那敏說要提前回來,帶着疑惑席鹿走到門前,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看去。

    看了一眼她就調轉身子往回走去,她並不想給外面的印澤天開門。

    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印澤天再次擡手按上了門鈴。

    按門鈴,等門開,按門鈴,等門開,如此反覆,不厭其煩。

    倒是把席鹿給煩得不行,她惱怒的丟下正在洗的青菜,邊拿廚房用紙擦着手邊往門口走。

    “咔噠。”打開門,席鹿面色不悅的看向外面的印澤天。

    語氣不善的開口,“這位先生,麻煩你不要再玩我家的門鈴了,會壞的。”態度如同是在教育一個玩別人家門鈴的熊孩子。

    “壞了我可以賠,你開門我就不按了。”印澤天冷着那一張俊臉,嘴巴一張一合,說得理直氣壯。

    席鹿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你這是騷擾,我可以報警的。”

    印澤天認同的點點頭,“報警了我就可以進去了,你報還是我來”說着手裏就拿出了手機,作勢要報警。

    看着那張無表情的冰山臉,席鹿真是看不出來竟然會這麼厚臉皮

    話都不想多說,席鹿手下打開了門,轉身走進了客廳。

    就算報警,以這禽獸的權勢也無關痛癢,麻煩的還是她。

    席鹿重生以來,就一直在體會無權無勢無錢的苦楚,真是上輩子把好運氣都用光了這輩子纔會這樣。

    “我們上次的交易沒有完成。”印澤天進門後反手合上房門,見鞋櫃上沒有男士拖鞋就沒換鞋,腳步卻在不經意間變得輕快起來。

    前面的席鹿轉過身瞪他,“上次的交易已經完成了,你自己中途離開跟我無關。”

    印澤天無視席鹿的嫌棄眼神,繞過她繼續往裏走,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優雅的坐下,長腿交疊放着,背靠在沙發上,一派悠閒。

    “交易沒有進行就不算完成,不過我現在改主意了,我們的交易換一種方式。”印澤天轉頭看向一臉慍怒朝他走去的席鹿。

    “什麼方式”席鹿在沙發不遠處站定,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是戒備的姿態。

    印澤天回頭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矜貴的擡了擡他那弧線完美的下巴,“換成十頓飯,喫什麼你定,時間我定。”

    席鹿看一眼廚房,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向印澤天,“你沒錢喫飯嗎找我蹭飯,我沒錢買那些鮑參翅肚龍蝦給你喫。”像他這種權勢大到要人命都輕鬆松的人性情多半刁鑽奇葩,席鹿一點都不想伺候。

    印澤天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只重複道,“十頓飯,喫什麼你定,時間我定。”

    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席鹿看,眼裏平靜無波,眸光幽暗,讓人無法看出其中掩藏的情緒。

    席鹿與他對視良久,不偏不倚的眼神直直碰撞,纏鬥,最終是她先敗下陣來。

    畢竟她不如眼前這禽獸,有權有勢還很有閒情。

    “好,一言爲定,你今天要喫這第一頓”席鹿身上還穿着圍裙,她的肚子還很餓,還趕着去煮麪喫。

    見印澤天點了頭,席鹿就轉身去了廚房,不到十分鐘,她就端着一碗麪走了出來。

    “喫吧。”席鹿把面放在茶几上,對印澤天道。

    熱氣騰騰的麪條裏面可以看見翠綠的青菜和粉白的肉絲,正上方擺着一顆煎得外形滿分的金黃色煎蛋,簡直就是畫龍點睛之蛋,讓人看着就多了幾分食慾。

    印澤天是沒喫飯就過來的,在這飯點他自然也是餓的,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席鹿進廚房端了自己那碗麪出來時就見印澤天在那彎腰喫着麪條,因爲個兒高,茶几又有些矮,讓他吃麪的動作有些彆扭,看着就很不舒服的樣子。

    但是席鹿纔不管這事,她拉過一張矮凳在茶几的另一頭坐下,大口大口的喫起自己做的麪條來。

    心想,真是便宜了這禽獸,她做的麪條可一點不比外面餐館裏的差,甚至更好。

    那敏那個對喫要求超高的喫貨都對席鹿做的麪條讚不絕口,原主的廚藝天分再加上席鹿上一世的系統學習,二者結合,都可以出去開個餐廳了。

    若是席鹿心中沒有仇恨,她真的會離開娛樂圈這個圈子,以後和那敏一起開個小餐廳,小日子想想應當過得也會很不錯。

    印澤天在喫第一口的時候,眉梢就微微跳了一下。

    這看起來十分家常普通甚至有些廉價的麪條,味道竟出乎他預料的好,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倍。

    印澤天擡頭瞥了一眼斜對面的席鹿,對方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只顧着埋頭吃麪,見此,他乾脆光明正大的擡頭看了起來。

    比起自己,她明顯更餓,喫起面來大口大口的,但沒有發出難聽的噪音,也不會顯得邋遢粗俗,反倒讓人看着就更加有食慾,讓麪條變得更加誘人。

    盯着席鹿看了一會兒後印澤天才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繼續喫他的那碗麪。

    屋子裏靜悄悄的,只有二人吃麪的細小動靜,直到席鹿先一步把麪條喫完,才傳來一聲她放筷子的聲音。

    她看一眼外面已經全黑的天色,扭頭對印澤天催促道:“快喫,喫完了我好收拾,你也可以走了。”說完就起身去開了陽臺的推拉門,走出去收外面的衣服。

    這是昨晚席鹿用洗衣機洗的衣服,因爲是冬天,摸着感覺冰涼冰涼的也分不清是幹了還是沒幹,但還是都給收了進來,掛在客廳的晾衣架上,隨後關上了陽臺門。

    席鹿收完衣服後回來一看,印澤天的面還沒喫完,但是也沒剩下幾口了,她也就沒有再出聲去催,而是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拿遙控器開了電視。

    過了一會兒,旁邊傳來動靜,席鹿轉過頭去,就見印澤天已經站起身,“我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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