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頓”席鹿邊走邊對着身後的人咬牙切齒道,喫一頓少一頓,她就暫且忍着喫完十頓飯就兩清了
小廚房中有一張小木桌,此時滿桌子都擺着各種新鮮食材,雞鴨魚肉海鮮蔬菜樣樣俱全,席鹿再走過去打開冰箱,得,連冰箱裏都塞滿了。
無語的望了望天,席鹿對這種大方到明顯是浪費的行爲極其無奈,從中選了一袋還在蹦躂的新鮮大蝦,好久沒喫油燜大蝦了。
外面廳中的印澤天早已將手中的雜誌扔到了一旁,他對這樣的女性時尚雜誌可沒有絲毫興趣,不過就是借來一用。
他起身悄無聲息的走到小廚房外,席鹿繫着圍裙揹着門正在給燙熟過的嫩紅大蝦挑線,專注的她微微彎着腰,手裏細細的一隻一隻處理着,並沒有發現身後有人一直在盯着她看。
席鹿處理好大蝦,瞟一眼調料區,發現醬油瓶空空如也。
“你在這兒正好,去買瓶醬油過來,要味極鮮的生抽,宿舍樓出去往左拐直走就有一家超市。”席鹿一回身就見印澤天正人高馬大的杵在門口,先是被驚了一下,隨後便吩咐起來。
印澤天顯然對席鹿的這個安排並不滿意,只一動不動的繼續杵在那。
席鹿瞭然的點了點頭,拿過那空了的醬油瓶,走過去遞給印澤天,“你就拿着這個去,買瓶一樣的回來就行。”像他這樣的人別說生抽老抽了,恐怕連味極鮮三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印澤天垂眸看向席鹿遞過來的空醬油瓶子,白皙的手和黑不溜秋的醬油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卻遲遲沒有伸手去拿。
果然,席鹿再一次拉起了他的手,硬是把醬油瓶給塞進了他的手裏。
“你快去,我先做別的。”席鹿催促一聲後轉身回了廚房,拿了一條魚處理起來,準備做個清蒸魚。
印澤天的大手握了握手中的玻璃瓶,手背上彷彿還殘留着席鹿手指上的冰涼觸感,還遺落着一兩滴水珠。
在宿舍樓外十分低調的守着的周辰突然見印澤天出來了趕忙跑了過去,席小姐纔剛進去沒多久啊,難不成老闆這是被趕出來了
走近一看纔看到了印澤天手裏拿着的醬油瓶。
“呃,老闆您這是去打醬油”周辰看看醬油瓶再看看印澤天,都要懷疑是他眼瞎了。
印澤天睨他一眼,一言不發的拿着醬油瓶就走。
此時天色微暗,路燈已經亮起,大部分學生這個點都在食堂喫飯不然就是在宿舍喫外賣,少數還在路上活動的,不管男女,一見到印澤天就都不禁頻頻回頭看他。
周辰跟在印澤天身後是蹭足了回頭率,路上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老闆周圍要撲上來的女人向來只多不少,上流名媛一線女星甚至是女強人都有,環肥燕瘦的讓人能挑花眼,但老闆的反應從來都是如出一轍的,性,冷淡。
一路跟着印澤天去到超市買完醬油的周辰愈發篤定了心中的猜想,看老闆那拿着醬油瓶子認真比對的樣子他都快把眼睛給揉瞎了。
席鹿等印澤天的醬油來了就開始做她想喫的油燜大蝦,對印澤天她是一句話都沒說。
印澤天在門口駐足良久,一雙眼睛一直盯着席鹿的身影,看席鹿用了他買來的醬油,嘴角輕微的翹了一下又很快回落,隨後繃着臉走開了。
房間裏慢慢飄起一陣陣食物的香氣,頃刻間就讓整間屋子都變得溫馨起來。
席鹿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你把桌子擦一下”
冷着一張俊臉的男人聽了,左右巡視一圈,拿過一包抽紙,擡手抽出好幾張,在桌上用力的擦起來,如此反覆,直到席鹿從廚房出來,打斷他的動作。
“餵我讓你擦桌子不是讓你浪費紙,這桌子我天天都擦沒那麼髒,跟我去把其他菜端出來。”席鹿把噴香的油燜大蝦在桌上放下,從印澤天手中奪過那包無辜的抽紙放到一旁,起身又朝着廚房走去。
印澤天看看垃圾桶中大半的紙巾,確實不髒,都不會黑。
“餵你快點”席鹿扭頭對着身後的印澤天喊了一聲。
印澤天眉頭皺了一皺,提起步子跟了過去。
席鹿指了指清蒸魚,“你端這個。”
印澤天不動,他對席鹿認真道:“我不叫喂。”語氣是明顯的不悅。
換了任何一個人被人叫喂都不會愉快,更何況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印澤天,他軒昂的眉宇間瀰漫着愁雲,顯然十分不喜歡席鹿對他的這個稱呼,更不喜歡席鹿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名字的事實。
席鹿擡眸看向周身低氣壓的男人,“名字。”席鹿也不是那種沒禮貌的人,確實是她不知道。
“印澤天。”印澤天從襯衣口袋中抽出一張燙金的名片遞給席鹿。
席鹿看着那黑底金字的定製名片,擡手推了回去,“名字我記下了,這名片就不用給我了。”
印澤天沒有收回名片,而是冷着臉堅持道,“拿着,這是我的私人號碼。”
作爲龍躍集團的總裁,印澤天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拿到他的私人號碼就意味着可以私底下直接聯繫到他本人,這對於那些眼巴巴的倒貼上去的女人們來說是求之不得的東西。
“行吧,你趕緊把魚端出去。”席鹿無奈的撇了撇嘴,伸手接過那張名片隨手塞進了褲子口袋裏,然後端着一盤青菜繞開印澤天出去了。
印澤天遞名片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他偏頭看向一旁頭也不回就走遠的席鹿,驀地,無聲的笑了,接着搖了搖頭。
他堂堂龍躍集團ceo的名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讓人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