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鹿回宿舍補了兩個小時的覺,上午後兩節有課,她上完課後就趕着去劇組拍攝。

    雲緋月的戲份不多,再有個一星期就能拍完,席鹿對於這緊湊的拍攝安排還是很滿意的,速戰速決對她的後續安排纔不會有影響。

    因爲雲緋月一角的拍攝,席鹿和單曉曉推遲了古風校園寫真的拍攝,單曉曉表示理解和席鹿改約了時間。

    下午剛到劇組,瑩姐就找上了席鹿。

    “席鹿,羅凱他昨晚上進醫院了,胃穿孔。”

    席鹿皺眉,“怎麼會”

    瑩姐重重的嘆了口氣,“他就是鑽牛角尖了,你們的事情我聽他說了,做不了情人就做朋友啊,他偏偏就想不通了,一個人在家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硬是把自己給喝得胃穿孔了。”

    席鹿有些無奈,這羅凱的年紀還比她大上幾歲,怎麼就這麼小孩子氣

    “我下班要去醫院看他,席鹿,你看你有沒有時間”瑩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想讓席鹿和她一起去醫院看望羅凱。

    席鹿點頭應下了,別說現在羅凱還是她的債主,就算沒有這層關係,席鹿出於道義也要去看一看他。

    晚上七點席鹿收工,瑩姐已經準備好了,席鹿卸了妝換了衣服二人便往醫院去。

    路上,席鹿接到了周辰的電話。

    “席小姐,我是周辰,你現在有空嗎我有事情找你幫忙。”周辰十分友好而禮貌開口。

    席鹿直接拒絕道:“我沒空。”

    對話一下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周辰說了兩句客套話後就掛了電話。

    他納悶的看向印澤天,怎麼老闆難搞,他看上的女人也這麼難搞

    “她拒絕你了”印澤天接收到周辰幽怨的目光,擡眸問他。

    周辰下垂着嘴角,心裏苦得很,點頭道:“是啊,席小姐說她沒空,聽語氣似乎真的是有急事吧。”後面那句是周辰爲了給自己臺階下而胡扯的。

    就席鹿那雲淡風輕的語氣,能聽出來多着急

    印澤天眸色微沉,對周辰道:“查清楚她去做什麼了。”

    席鹿到醫院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原來羅凱還是個人氣不錯的明星啊

    因爲,她在醫院樓外見到了不少拿着鮮花和鼓勵標語的粉絲,基本都是女粉絲。

    “媒體記者都進不去的,你放心。”似發現了席鹿的疑慮,瑩姐湊過去低聲道。

    確實,席鹿剛剛是在想,會不會有媒體記者在守着,她現在沒名氣但不代表她想和羅凱傳緋聞。

    “進得去也不會認得我的。”席鹿笑笑,擡手拉了拉臉上的口罩,把眼睛以下的部位都給遮得嚴嚴實實。

    羅凱住的是vip病房,這一層樓道里都很是安靜,確實沒有見到什麼記者媒體。

    瑩姐和席鹿一前一後走進病房,羅凱一見到席鹿就激動得要坐起來。

    一旁羅凱的助理忙把羅凱扶起來坐好,給他後腰墊上枕頭。

    羅凱的皮膚原本是健康的小麥色,只是此時臉色是病態的蒼白,和脖子上的膚色對比強烈,看着就跟臉上打了厚厚的粉底一樣。

    “瑩姐,席鹿,你們來啦。”這一開口,就更顯得虛弱了。

    瑩姐笑着上前,把手裏拎着的果籃放到牀邊的桌子上,“恩聽說你病了就過來看看你,你現在能喫水果嗎”

    羅凱搖搖頭,“我不能喫,你們喫吧,小杰,把水果處理一下。”羅凱對一旁的助理道。

    瑩姐跟着道:“一個大男人哪裏懂處理水果,我跟你一起去吧。”說着便拎上果籃,招呼小杰一同離開了病房。

    這擺明了是要給席鹿和羅凱單獨相處的機會。

    席鹿倒也不會覺得瑩姐這樣不妥,她是應該和羅凱好好談談。

    瑩姐和小杰一出去,羅凱便對席鹿解釋道:“我的胃本來就不好,以前就喝壞了,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席鹿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淡淡的目光落在羅凱臉上,讓羅凱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你明知道我會因爲你這樣做而不開心,你還這樣做,是故意想讓我對你產生愧疚”席鹿的語氣很淡,淡到有些冷。

    羅凱眉頭一皺,急忙否認席鹿的這番猜測,“不是,我,我只是沒有想那麼多,也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復發了,我就以爲”

    “以爲完全好了,好到喝多少酒都不會再有事還是你根本就沒有在爲你的身體着想”席鹿冷冷接過羅凱的話,語氣有些兇。

    羅凱在席鹿的質問眼神下默默地低下了頭,他昨晚上喝酒的時候確實是沒有想那麼多。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席鹿說完這句話,突然停了下來。

    這具身體的年紀是十九週歲,而羅凱,今年似乎是二十四

    席鹿尷尬了,突然就沒有那種教育莽撞年輕人的底氣了。

    “席鹿,你明明比我還小,還那麼年輕,可似乎你比我要成熟得多。”羅凱的語氣很是挫敗。

    席鹿聽了,嘴裏瞎掰道:“女人的心理年齡原本就比男人老得快,我剛剛的話你就當我沒說,你年紀比我大,知道應該怎麼做纔好,不管是身體,還是別的,你都應該明白。”

    羅凱擡頭,就見席鹿正對他笑着,笑容很美,卻也很刺眼。

    那抹藏在笑容中的意味深長,羅凱看得清晰,也看明白了,席鹿這是在勸他,不要強求,與她之間。

    二人對視良久,席鹿的眼神始終十分平靜。

    “我明白。”羅凱扯起一抹笑容,笑容苦澀,但也帶着點點釋然。

    席鹿沒有那個義務爲別人的行爲買單,她能做的,就是表達清楚她自己的立場,不與人曖昧,將傷害的程度降到最低。

    羅凱想通了自然好,想不通席鹿也不會再有多餘的言行。

    走的時候,瑩姐說會再來看羅凱,席鹿並未附和,她應當是不會再來的。

    房門關上,羅凱的神情無比失落,一旁的小杰清晰的看在眼裏,他偷偷拿出手機,敲打着信息,發送出去。

    瑩姐本來要開車送席鹿回學校的,但不順路,席鹿便拒絕了,自己到路邊等車。

    出租車沒等到,等來一輛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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