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千秋不死人 >第六百六十七章 世道
    “機會?”師爺撫摸着鬍鬚,眸子裏露出一抹思索,過了會才露出一抹冷笑:“正好,趁機將其一鍋端了!往日裏的安排,倒是用不到了,這次直接將其全都端了!”

    “那八位捕頭,怕回不來了,真想不到翼洲城內竟然還有這等狠人,竟然敢殺官造反!”師爺冷冷一笑:“陶家家主陶南,殺官差、理正,其罪難書。殺官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不管那男子是何方妖孽化作了陶相公,他都是陶相公了。”

    “可陶相公也隨着一道失蹤了!若是……陶家人一口咬定,陶南也是被那盜匪給一起害了呢?陶家也是苦主呢?”王撰露出一抹凝重。

    “呵呵,二夫人也該發揮一點餘熱了,叫其當場指認陶家,然後事成之後將其接回來。好歹也是我的骨肉,不可叫其流落在外。”師爺不緊不慢的站起身:“我這便前往大人府中,稟告了此事。”

    “李兄且慢”王訟師喊了一句。

    “還有何事?”師爺腳步頓住。

    “陶夫人才是重中之重!三川道人生死不知,我等如何與三山道交代?那羣妖人雖然咱們不懼,但最好也不要交惡,須知這羣傢伙手段詭異的很,不可輕易得罪。若將陶夫人逼迫的流落街頭,貶爲奴隸,然後獻給連山道內的諸位道長,此事必然可以平息!”師爺不緊不慢的道。

    聽了這話,師爺聞言一愣,然後色眯眯的道:“那陶夫人當真有如此神奇?”

    “李兄不可起歪心思,純陰之體非等閒能夠消受。李兄若是打錯了注意,陶相公乃前車之鑑!”王撰連連勸阻。

    “我只是問問罷了,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奇特體質,當真是令人心中好奇的很!”師爺搖了搖頭,眸子裏露出一抹好奇。

    半日之間

    府衙內三班衙役,連同翼洲數百城防軍盡數出動,將整個陶家包裹的水泄不通。

    不過半日間,陶家男女老少盡數入獄。

    八位官差慘死,理正身亡,成爲了陶家步入萬丈深淵的導火索。

    州府衙門

    “啪~”師爺一掌打翻了案几上的茶水:“什麼?你在和我說什麼?忙了一大圈,所有陶家積蓄盡數不翼而飛,你特麼在逗我嗎?”

    師爺的聲音猶若是雷霆,震動整個偏殿。

    王撰苦笑:“沒有人知道陶家財產去了哪裏,與馬家如出一轍。”

    “混賬,是誰在背後下黑手,竟然趁着咱們動手,暗地裏盜取了咱們的利益!”師爺此時怒火中燒,拍的案几嘩啦作響。

    “李兄莫要惱怒,陶家細軟雖然不見,但產業還在,倒也是一筆收穫!”王撰安慰了一聲:“況且,陶家財產不翼而飛,卻也是一個將陶家徹底釘死的機會。”

    “怎麼說?”師爺一愣。

    “癩六吳三最近還閒着呢!”王撰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

    “哦?”師爺目光一閃。

    翼洲城內

    虞七與陶夫人看着新買下的庭院,俱都是面露笑容,慢慢的打掃着屋子內的灰塵,清掃着院子內的落葉。

    “四合院正適合咱們居住,不過卻要八百兩銀子,有一點貴!”虞七不緊不慢的拿着剪刀,在修剪着院子裏的花圃。

    “這可是翼洲城內的房子,要不是這四合院位置有些偏,咱們還未必能八百兩銀子買下來!”陶夫人笑着道:“你哪裏來的錢?如何得手的?”

    虞七聞言搖了搖頭:“聖人曰:不可說。”

    笑了笑,然後轉身去清理塵埃。

    “且,故作神祕!”琵琶不滿意的嘀咕了一聲。

    “砰~”

    就在此時,忽然一聲巨響,庭院大門被撞開,卻見一羣如狼似虎的官差闖了進來。

    “來人,全部拿住,不可走脫一人!”一道呼喝響起,呼啦啦的官兵向着庭院內衝來。

    虞七勃然變色,憑他的修爲,自然可以感應到門外的那一道道氣機,怕不是有數百人。

    區區數百人,自然攔不得他,但是陶夫人呢?

    “夫人莫慌,只怕對方又要發難了,我暫且先躲起來,你只管安心的等候,我定會將你營救出來!”虞七眼見着事不可爲,心中電轉,自己決不可陷入其中。若落入虎狼抓牙內,誰能爲之周旋?

    只怕所有希望就此斷絕!

    虞七不在嗦,縱身而起,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四合院內,跳入鄰家屋子內。

    透過窗戶縫隙,虞七便看到一羣如狼似虎的士兵衝入庭院,搜刮着庭院中的每一個角落,琵琶與陶夫人雖然面色慌張,但卻並不大喊大叫,而是任憑對方套了枷鎖,將自己給鎖住。

    對方來得快,去的也快,轉眼間便猶若是潮水般,消失的一乾二淨。

    虞七悄悄跳入院牆,看着門戶上貼的封條,上有翼洲府衙的印章,不由得一愣。

    發生了什麼?

    心頭念動,走出大街,順着人潮走動,虞七在其中毫不起眼。

    “聽說了沒有,陶相公殺官造反,將整個陶家都牽連了進去!”

    “誰說不是呢,陶家今年便不太平,如今又惹出這等禍事,翼洲府衙八位捕頭,連帶着一位城外理正,盡數不知所蹤!”

    “話說,官府判決好沒道理,陶相公與府衙內的官差一道消失,怎麼就一定會是殺人兇手?沒準陶相公也被那盜匪給害了!”

    “我看啊,就是那混賬貪慕陶家產業!”

    “不錯!不錯!前段時間因爲陶家產業,鬧出了好大風波。如今又是惹出一堆幺蛾子!”

    “樹大招風,陶家的錢財,在翼洲城內也排的上名號!”

    “唉,真的是可惜啊!”

    “這狗官,簡直草偕人命,爲了錢財故意害人!”

    “你們莫要胡說,污衊了府臺大人的清白。陶家的二奶奶,當堂招供,承認了陶家與盜匪有染,害了那八位官差,絕不是謀奪人家的田產!”

    “此言當真?”

    “那還有假,此事我等在府衙大堂外親眼所見!陶家完了!陶家的所有人都完了!”

    “……”

    聽着衆人的議論,虞七不由得身軀一震,眸子裏滿是不敢置信:“怎麼會這樣?一切劫數,竟然因我而起。”

    細說幾個時辰前

    官差包圍陶府,將陶家八十位族人押送府衙大堂,衆人從堂內跪倒門外,黑壓壓的好一大片。

    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此時身穿官府,靜靜的端坐在堂上。

    大堂內,哭嚎聲、辯訴聲,控告聲一團亂麻。

    “大老爺,我們冤枉啊!我陶家乃是正經生意人家,怎麼會做下這等犯奸做科忤逆之事?”

    “大老爺明察,我等是冤枉的啊!”

    “大老爺,您可要睜開眼明辨是非啊!定然是有小人誣告,大人開恩,還我陶家一個公道啊!”

    “……”

    大堂中一道道哭訴聲響,只聽得府臺大人眉頭皺起,手中驚堂木猛然落在了案几上。

    “啪~”

    大堂氣氛爲之一凝:“都給我住口,本官來問爾等,無本官口令,不得發言。”

    見陶家人安靜了下來,知府方纔不緊不慢的道:

    “堂下陶家之人,有人控告爾等與盜匪勾結,暗害官差,爾等可認罪?”

    “大人,冤枉啊!我陶家乃是本分人家,怎麼會勾結官差?”二叔公此時跪倒在地,老淚縱橫的道。

    “李鼎,你將事情經過敘述一遍,看他陶家還有何話說!”知府看向了一邊的師爺。

    師爺的名字,就叫做李鼎!

    李鼎不緊不慢的走到大堂中央:“前日,府衙聽聞陶相公自雲間洞生還,便要將其傳喚入州府詢問一番。可是誰知道,那州府的衙役,竟然與陶相公一道失蹤,下落不明。”

    “大人,下落不明,許是我家相公與府衙一道被那劫匪害了,何至於說我陶家勾結盜匪?”二叔公問了句。

    “呵呵,沒有證據的事情,咱們自然不會做,更不會去府衙抓你!”師爺輕輕一笑:“帶證人!”

    話語落下,便聽鎖鏈聲響,吳三、癩六等地痞無賴,被官差鎖着自門外走來。

    “地痞癩六、吳三,乃是雲間洞的奸細,隱匿在烏柳村中,爲我等所擒獲!”師爺看向癩六與吳三等一衆地痞無賴:“爾等可否認罪?”

    “回稟大老爺,我等認罪!我等是雲間洞的山匪,平日裏就生活在烏柳村做耳目。”癩六低着頭道。

    他心中一點都不慌,事情過後,官府會將自己放了送到山中,大不了這輩子不下山而已。

    “陶相公爲何能從雲間洞活着回來?那官差爲何失蹤?”師爺道了一句。

    “陶相公與我家大王乃是多年至交,馬東模欲要害他,卻不知找錯了地方,我家大王將陶相公放了實屬正常。至於說爲何那官差失蹤?”癩六一笑:“自然是被我家大王與陶相公一道殺了,然後帶着陶家財產,一道上山去了。”

    “混賬,你胡說!我家家主乃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怎麼會做出那等截殺官差的大逆不道之事!你這混賬,存何居心,竟然敢害我陶家數十口人命!”二叔公氣的口中噴出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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