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聽說是人類的高級煉丹師,頓時都露出了一抹詫異的眼神。

    在他們看來,能夠修煉到高級煉丹師的境界,起碼也得一百多歲了吧?可是,眼前這個小子不過才二十多歲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高級煉丹啊。

    “這……”

    “這是高級煉丹師?該不會是一個騙子吧?”

    “梅峯,你從哪兒請來的人?”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無非都是在質疑郭義的身份。

    陳藥師剛剛被郭義擺了一道,所以內心很是不爽。他自然不會輕易承認郭義高級煉丹師的身份。所以,纔會有剛剛的一句話。無非就是想要藉助衆人的力量來羞辱郭義。

    如果陳藥師不說這一句話,也許衆人也不會這般羞辱郭義。

    梅峯臉色極爲難看,他急忙說道:“諸位藥師,請聽我一言,且不論郭先生是不是高級煉丹師,但是他在煉藥方面的造詣確實不凡。所以,我建議先讓郭先生給族長診治,如果郭先生也無計可施,我們再做其他打算。如何?”

    幾人一聽,似乎覺得有那麼一些道理。

    陳藥師冷冷一笑,然後說道:“梅峯,如果族長出了什麼事,你可要承擔責任啊。”

    話鋒一轉,立刻就轉到了責任上來。

    其實,這話中的含義十分顯而易見。無非就是威脅而已。梅峯不過是一個人類,他能夠被羌族部落所接納,完全是族長的功勞。族長對他可謂是恩重如山,如果族長出了什麼事情讓他來承擔責任,到時候必然會點燃整個羌族部落的怒火。

    說白了,陳藥師就是在威脅梅峯,讓他站隊伍,如果他執意要和郭義一起,那麼他就是要與羌族部落爲敵。

    陳藥師乃是羌族第一藥師。

    此番又被郭義狠狠的羞辱和打擊,他肚子裏可謂是憋着一口惡氣。陳藥師可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他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恨不得抓住一切機會打擊報復郭義。

    梅峯皺着眉頭,道:“陳藥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不懂嗎?”陳藥師橫眉一笑,道:“族長現在已經是危在旦夕,容不得有任何差池。稍有丁點兒問題,必然會出大問題。到時候,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陳藥師言下之意,無非就是讓梅峯不要去碰這一塊燙手的山芋。只要梅峯不說話,想必那個人類小子也不敢說話了。

    “可笑。”梅峯彷彿是火藥一樣,頓時就被人點燃了,他雙手叉腰:“陳藥師,你說這話的時候對得起你的良心嗎?族長對你可不算差。如今族長病危,你卻處處阻攔郭先生爲族長診治。你是何居心?”

    “你!”陳藥師自認爲是好心提醒梅峯,沒想到梅峯這傢伙竟然如此不識好歹。陳藥師被氣得半死:“好好,你要治隨你,但是,如果族長出了什麼問題,你難逃其咎。”

    “陳藥師,你好歹也是一百多歲的人了。”梅峯冷冷的看着陳藥師,道:“說話也這麼不負責任了嗎?就算我不插手治療,難道以你之力能治好族長?你若治不好,是不是也要唯你是問?”

    陳藥師終歸只是一個藥師而已,若論口才功夫他自然不是梅峯的厲害。被梅峯這麼幾句話,頓時氣得差點兒就岔過去了。

    “好好好,果然人類都很惡毒。”陳藥師氣得快炸開了,他憤怒道:“要動手就去動手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能力治好族長!”

    陳藥師一甩袖子走到一邊。

    其他藥師自然也是與陳藥師爲伍的。如今,陳藥師與梅峯發生了衝突,他們自然與陳藥師站在一旁。況且,梅峯只是一個人類而已,他又從人類的世界找來了一個所謂的煉丹師,這不是對羌族藥師的否認和質疑嗎?於情於理,他們都不可能站在梅峯的一邊,而是站在了梅峯的對立面上。

    “郭先生,請爲族長治病吧。”梅峯懇請道。

    雖然是人類,與羌族並非同族。但是,梅峯還是很樂意爲了羌族鞍前馬後,畢竟羌族的族長對他有救命之恩。

    郭義緩步靠近族長牀榻。

    一個年事已高的老人,一頭蒼白的銀髮,顴骨高高隆起,身體的靈魂就好像被人抽離了一樣。

    郭義俯身下去,認真的檢查了一番。

    “確切的說他不是病重。”郭義淡淡的說道。

    “不是病重,那是什麼?”陳藥師冷笑一聲,道:“老夫在羌族之中坐診多年,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

    “郭先生,族長不是病重?”梅峯訝異的問道。

    “當然!”陳藥師點頭,道:“如果我沒弄錯,應該是中毒了。”

    噝!

    衆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中毒?!

    如果是中毒,那問題可就大了。身爲十萬羌族部落的族長,他位高權重,若是中毒必然會引發轟動。如果只是病重也就罷了,畢竟他年事已高,稍微嚴重一些的疾病可能就讓他生命垂危。

    “不可能。”陳藥師連連搖頭,道:“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一旁其他的藥師也紛紛搖頭,道:“我們用銀針檢查過,完全沒有中毒跡象,應該只是病重而已。”

    郭義卻笑道:“並不是所有的中毒跡象都能夠用銀針檢測出來的。”

    “那你說說看,族長中的是什麼毒?”陳藥師問道。

    “暫時不知。”郭義搖頭。

    他確實不知道眼前這個瘦弱不堪的老人到底是中的什麼毒,但是郭義知道如果再不對他的內臟進行介入式的保護,恐怕他很快就會出問題的。

    “可笑,連中的什麼毒都說不出來,你也敢大言不愧的說是中毒?”陳藥師冷笑一聲。

    “從他肝臟衰竭,濃痰發綠可以斷定他是中毒。”郭義掃了幾人一眼,道:“你們身爲藥師,卻連這點兒常識都沒有。真是愧對藥師的身份。”

    陳藥師幾人細細思來,頓時覺得郭義說的有幾分道理。

    不過,幾人又豈會輕易認輸?陳藥師冷哼:“既然你說是中毒,那想必你應該有治療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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