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喫痛緊緊地皺了下眉,深吸了口氣,“給我三天時間。”
“好。”任錦軒雙眸複雜地看着江子笙,鬆開了手。
任容萱拿了自己的常服過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寒冬臘月她拿的卻是夏天的衣物。
“喏給你。”任容萱將薄若蟬翼的一條紗裙丟給江子笙,紅脣張揚地揚起,露出兩顆閃亮的虎牙,“合身的也就這套了,將就着穿吧。”
江子笙想着反正外面還披着任錦軒的斗篷,就算冷也不會太凍人,便換上了。
只是她剛想拿斗篷的時候,任容萱卻先行一步搶在了手中,“江大小姐爲了名聲着想還是不要披上這男人的斗篷比較好。”
江子笙撫了撫額,不知道任容萱爲什麼這麼看不慣自己,難道是因爲任錦軒?
“容萱,將你的斗篷解下。”任錦軒板着一張臉命令道。
任容萱將頭一扭直接走人,“就不。”
江子笙的脣角被凍的有些發紫,任錦軒二話不說便將她摟在了懷中。
只不過任錦軒本身就冷冰冰的,即使將江子笙摟的再緊也沒什麼溫度。
江子笙掙扎了幾下,便從任錦軒的懷抱中跳了下來,朝着他抱歉一笑:“那個……沒多少路,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還未等任錦軒追來,江子笙便跑出了武賢王府。
……
寒風吹過,江子笙連忙瑟縮地摟緊雙臂,在行人異樣的眼光中,步履蹣跚地朝着自己的小院方向走去。
“喲,小娘子,身材不錯嘛……”一個邋里邋遢的男人穿着破棉襖擋在路中間,眼睛猥瑣地看着江子笙。
江子笙沒有理會他,直接繞開。
那邋遢男人見行人稀少,嘿嘿邪笑兩下,直接伸手就朝着江子笙襲去。
江子笙身體被凍得四肢麻煩,此刻哪裏是這個邋遢男人的對手,用力避開之後,還是被那男人扯出了袖子。
撕拉……
又是布料撕裂的聲音,一整條胳膊就露在空氣中,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江子笙簡直欲哭無淚,這些布料怎麼就那麼容易撕破!
那猥瑣男人抓着手中的布料,放到鼻尖輕輕地嗅了嗅,眼睛泛着貪婪的光。
“小娘子你可真香啊……讓大爺我好想……”
“滾!”江子笙捂住胳膊,雙眸冰冷地盯着猥瑣男,她現在沒有銀針,不然一定斷了他的命根子。
“喲呵,還挺辣,我喜歡。”猥瑣男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歪着腦袋,如像獵人一般盯着江子笙,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江子笙連忙像四周望去,誰知那些路人就像是沒看見一般,自顧自的走着。
有幾個甚至還一副看戲的樣子,根本沒有來幫江子笙的打算。
呵呵……人心。
江子笙自諷地勾起脣角,冷漠地看着那些人,其中有一些還是去回春堂看過病的人。
寒風呼呼的吹在江子笙單薄的身子上,江子笙只覺得身體裏的溫度正一點點的往外流失,若不快點回到院子,說不定還真得凍死。
江子笙搓了搓發冷的手指,長長呼出一口氣,對着那個猥瑣男道:“想要動我,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江子笙猛地低下身子,奮力擡腳對着猥瑣男的重要部位狠狠一擊。
整個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猥瑣男瞬間躺倒在地,雙手捂着那裏,滿臉痛苦地怒視江子笙:“痛死老子了,你這個小賤人,看老子起來不剝了你的皮,將你賣到萬花樓……”
江子笙本走出了幾步,聽着他的污言穢語,又折返回來,對着他雙手捂着的地方,上去便狠命的踹上兩腳。
那男人頓時嗷嗷嗷慘叫起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江子笙看着他身上的破棉襖,心中一動,立即扒了下來裹在自己身上。
不得不說,這件破棉襖是髒了點,噁心了點,但還是可以保暖的,江子笙穿上之後整個身體都暖和了許多。
“呵,不是要把老孃賣到萬花樓嗎?”江子笙挑眉看着那猥瑣男,“老孃讓你做不了男人!”
猥瑣男此時看着江子笙如同地獄來的魔鬼,一時忘記了疼痛,哭爹喊娘從地上爬起,跪在江子笙的面前不停磕頭:“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江子笙哪管他那麼多,本就壓着一肚子怨氣,此刻全部都發泄在猥瑣男的身上。
周邊路人看着江子笙像揍沙包一樣打着那猥瑣男,眼中皆是一副驚恐的樣子,躲在一邊小聲議論。
“這是哪家小姐啊……把那男人打的那般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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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是青樓出來的姑娘,尋常家的小姐哪敢這麼放肆。”
“這姑娘是要打劫啊,連人家的褲衩都扒了……”
“哎呀媽呀,這下手太狠了,血都留一地了,還沒停手,這是要鬧出人命啊。”一個老頭子捂住眼睛,不敢再看這幅殘忍的畫面。
“別看了,這男的十成十廢了。”一個挑着碳的中年男人瞄了江子笙含煞的俏臉,後怕地往後退了兩三步。
……
江子笙狠狠地出了口的惡氣,看着躺在地上直哼哼的男人,陰戾地道:“以後還敢調戲良家少女嗎?”
猥瑣男有氣無力地搖搖頭,心中早就後悔不迭。
這女人哪是什麼良家少女,良家少女哪敢當街踹男人下面,良家少女怎麼敢把自己揍得半死?
江子笙看他變老實,便大發慈悲的饒了他一命。
衆人看江子笙朝着他們方向走來,連忙散開讓出一條道,生怕惹了這個來路不明脾氣暴躁的姑奶奶。
江子笙大搖大擺地經過他們,朝着那些人勾起一抹冷笑。
歷經磨難,江子笙終於到了小院,無力地拍了拍緊閉的大門。
開門的不是小九而是任承霖,任承霖愣愣地看了江子笙幾眼,隨後冷漠地道:“要飯的?”
江子笙翻了個大白眼,又看了自身裝備的確像是要飯的,纔沒有對任承霖發火。
“走開。”
任承霖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確定地又瞧了江子笙好幾眼,“那個……江大夫?”
江子笙連頭都懶的點,直接跨進了院子朝着房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