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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她已經不在了

    冰冷的雪花鋪天蓋地的瀰漫了整個西南,就像是一場無主的白色葬禮。

    任錦軒抱着江子笙在雪中凌空而行,快的只剩下一道殘影,他的脣色發白,琥珀色的眸子變的幾近透明,猶如虛無一般。

    這是任錦軒最快的速度,全身的功力全部集中在腳尖,其他的地方薄弱的如同一個普通人。

    若是此時有個武功略微高強的刺殺他,百分之九十會斃命,前提是能追上他。

    一直隱匿在暗處的暗衛,也只能追到任錦軒的殘影。

    “那個女人對爺很重要?”暗衛甲氣喘吁吁的靠在樹上,有氣無力地吐着舌頭。

    “咱們未來的女主子,你說重不重要?”暗衛乙白了暗衛甲一眼,拉開滿是汗水的衣襟。

    “爺能希望女人我就很欣慰了。”暗衛甲痞痞的笑笑,將掉落在額起的劉海,重新抹到腦後。

    “我怎麼有些失落呢?”暗衛乙心痛地捂住胸,他可爲了爺斷了自己的初戀。

    其他幾個暗衛皆噗嗤笑了出來,看到任錦軒早沒了人影,頓時提速追了上去……

    短短半個時辰,任錦軒便到了夕顏城,他並沒有停下任何腳步,依舊靠着自己的功力,急速前行。

    咻咻咻……

    數道尖銳的劍氣破空長鳴,擋住了任錦軒前行的路,將他凌空包圍。

    任錦軒腳步輕移,踏上了其中的一道劍氣上,雙眸微眯,散發着駭人的氣息。

    “任錦軒,好久不久。”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頓時,空間就像是撕裂了一道口子般,一個青衣男子從容不迫的從中走出。

    “夙夜。”任錦軒的眸光驀地一凝,渾身戒備地看着他,氣場霎時全部張開。

    讓他如此警惕的人不多,這夙夜便是其一。

    同樣是風華絕代的兩人,只一個眼神相觸,便能勾起天雷地火。

    不過相比任錦軒的警惕,夙夜反倒輕鬆了許多,只不過在目光落到江子笙身上時,笑容微微收起。

    “還是發生了。”

    夙夜喃喃自語,隨後優雅的伸出雙手,看着任錦軒。

    “你想做什麼?”任錦軒並沒有輕舉妄動,他在等夙夜主動出擊。

    “帶走她。”夙夜從容地走向任錦軒,唰的一下便揮散了空氣凝成的數道劍氣。

    任錦軒看了懷中的江子笙一眼,又看了眼夙夜,面無表情地道:“你能救她?”

    “不能。”夙夜走到任錦軒面前,離他不過三尺。

    任錦軒沒說話繼續等着夙夜的下文。

    夙夜眉頭微微皺起,收回伸出的雙手,微抿的脣,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任錦軒你認爲這個樣子的她,能活多久,一天還是兩天?你想讓百里星華救她?姑且不說百里星華沒這本事,就算他有,江子笙怕是還沒到藥尊堂就已化了。”

    “化了?”任錦軒銳利的眸子微微眯起,“你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

    “無可奉告。”夙夜一直注視着江子笙那張晶瑩剔透的臉,“沒時間了,讓我帶她回玄閣。”

    任錦軒無時不刻都感受的到江子笙那具越來越稀薄的身體,深深地凝了夙夜一眼,將她送了過去。

    夙夜單手抱起江子笙,另一隻手對着天空一揮,一扇黑色的門就此顯現出來。

    任錦軒毫不遲疑地跟了進去,只聽得耳邊機關響動的聲音,再睜眼時便到了神祕無比的玄閣。

    夙夜將江子笙放到了早已準備多時的冰牀上,造價不菲的琉璃框從冰牀周邊升起,不一會便將江子笙徹底的隔離起來。

    “你早便料到此事會發生,爲什麼不阻止?”任錦軒漠然地看着夙夜做完這一切,睨了眼他那張人鬼難分的臉。

    “天意如此,我又如何能逆天而行?”夙夜輕笑一聲,落在江子笙的視線未移本分。

    “天意會讓江子笙再次醒來嗎?”任錦軒艱難的動了動喉結,沉重無比地道,絕美的面容,此時已經布上了幾分滄桑。

    夙夜凝重地搖了搖頭,“她已經不在這裏了,我看不到了。”

    “你不是掌算天機嗎,怎麼連一個人的生死都看不透?”

    任錦軒不知夙夜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江子笙明明就躺在那裏,他爲什麼會說不在。

    夙夜脣角微勾,深深地凝着任錦軒,“你怎不知本座爲何看不透?你只是不想知道而已。”

    任錦軒沒有說話。

    夙夜也沒這個興致去戳穿他,在他的心裏,在世間萬物沒有什麼能夠值得在意的,唯一一物,就是眼前女子。

    “等吧,等到十五,一切自有分曉。”

    夙夜褪下淡青色的外袍,雲淡風輕地倒了杯茶,微濺出來的茶水,出賣了他微亂的心。

    ……

    自江子笙出事三日後任承澤纔到西南。

    他第一時間便去了府衙。

    李廣得知任承澤到來,早已準備好了酒菜洗塵。

    “江大夫現在在何處?”

    李廣沒想到任承澤一開口就是問這件事,當下也不知如何回答。

    “微臣,微臣對此事也不太瞭解,不過有一個人應當瞭解此事。”

    “說。”任承澤被夙夜的一句話弄得幾天幾夜都心神不寧,此時要是看不到江子笙,一顆心怎麼也不會放下。

    “江大夫在西南的時候曾收了名徒弟,姓夏名流殤,此人正在府衙中居住。”李廣將夏流殤給推了出來。

    “還不將人請上。”任承澤再難以保持君子風度,直接怒言斷喝。

    “是。”李廣忙不迭退後一不小心便磕了一跤,他慌忙起身,連身上灰塵的沒敢拍便匆匆下去叫人。

    才短短三日,那原本清雅俊秀的夏流殤變成了一個犀利哥。那到處亂長的鬍子就像是地裏的狂草。

    他雙眼無神地看着一身貴氣的任承澤,全無半分尊敬。

    “你師傅在哪?”任承澤沒有計較他的無理。

    師傅?

    聽到有人提起江子笙,夏流殤終於回神過來,兩眼發亮的看向任承澤。

    “你能救師傅嗎?”

    聽到夏流殤的話,任承澤心底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夙夜說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你師傅她怎麼了?”問這話時任承承語氣都有些顫抖。

    夏流殤閉上雙眼,無力地將那天的事情重申一遍,說完時,他眼角的淚直接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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