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錦軒回望了江子笙一眼,脣角勾起了一抹風華無雙的笑容。
……
才搬到山裏兩天,便到了兩個小傢伙滿月的日子。一大早江子笙便替兩個小傢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又替他們穿上了厚襖子才交給奶孃。
雖然已經是三月天,但山中不比城裏,起的早還能看到掛到樹上的冰條。
原本江子笙還有些擔心王妃不太適應山中的環境,卻沒想到,她的身子來到山裏後反而硬朗了不少。
知道今天是兩個小傢伙的滿月,王妃和紫蘇嬤嬤親自替江子笙燉了一隻老母雞。
江子笙走到門口,擡眼看了看天色,剛要出門尋任錦軒,便看到他與小金金一人打了一隻野豬回來,還抱了一窩小野兔。
江子笙欣喜地走過去,一看,這些小兔子竟然還是活蹦亂跳的。
一共有五隻小兔子,兩隻大的,都被任錦軒關在了小竹籠裏。
“你怎麼想到去打獵了?”江子笙看着白衣翩翩不染一塵的任錦軒,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去打獵。
“我見你最近食慾不振,便尋來些野味打打牙祭。”任錦軒將野豬放下,又洗了手,才拉着江子笙進屋。“屋外冷,還不趕快進去。”
“我不怕冷。”江子笙興奮地挽住任錦軒的隔壁,兩隻眼睛笑彎成了月牙。“任錦軒,這小兔子你是用來養的嗎?”
“嗯,我見夙離天天下棋,便抓了一窩給他玩。”任錦軒也很喜歡夙離,只不過他一向面冷,對他總是不怎麼說話。
江子笙聞言,立即把正在琢磨棋陣的夙離給叫了出來。
“孃親,怎麼了?”夙離歪着腦袋,扁着小嘴,一臉迷茫地看着江子笙。
“看你錦軒爹爹給你帶什麼回來了。”江子笙說着便把那一窩小兔子放到夙離面前,仔細看着他的神情,小聲地道:“喜不喜歡?”
夙離看了看任錦軒,而後點點頭道:“喜歡,謝謝錦軒爹爹。”
奶孃見夙離要蹲在地上定定地看着小兔子,怕他在外面冷着,便把竹籠拿進了屋子。
任錦軒見夙離真的喜歡,嘴角幾不可見地彎了彎。
他這段時間在夙離的身上可沒少費功夫,終於把二爹爹改成了錦軒爹爹。
他相信,再堅持個把月,夙離就會把錦軒二字拋掉,叫他爹爹了。
“傻樂什麼,過來幫我處理這頭野豬。”江子笙睨了任錦軒一眼,把他拉到了野豬旁邊,一手拿起菜刀,乾淨利落地開膛破肚。
任錦軒沒有江子笙的好刀工,只能在一旁刮刮毛,洗洗豬下水了。
他拎起一截豬大腸,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嫌棄地眯起來,溢出琥珀色的流光。“子笙,這個能丟嗎?”
“不能。”江子笙還想着用這大腸做香腸呢,哪能讓任錦軒丟棄。
任錦軒左看右看都不知道該如何清洗,轉身看江子笙,卻發現她一臉鄙夷地盯着自己。
任錦軒不自然地咳了咳,道:“放心,這小小的豬下水還難不倒本君。”
“哦。”江子笙扯了扯嘴角,把五花肉切成長長一條,又抹上了鹽放些酒,醃製着。
“你醃這麼多肉做什麼?”
“臘肉啊。臘肉也叫煙燻肉,醃好後,放在炭火上烤個十天八天就可以了。”江子笙頭也不回地道。
“嗯。”任錦軒悶聲應道,繼續研究他的豬下水。
直到江子笙將兩頭野豬都處理好了,任錦軒依舊站在原地,蹙着俊眉,定定地看着豬下水。
江子笙算是拿這個公子哥沒辦法了,將他推到一邊,先將大腸翻過來,將糞便全部清除,用水洗淨之後,又要鹽搓洗。
直到最後一點異味都沒留下之後,江子笙纔開始剁碎肉,最後將碎肉塞進大腸中,封好兩頭,也順勢掛在了碳火上。
江子笙做完這一切半個時辰都不到。
任錦軒看的眼花繚亂,直到江子笙問他學會了沒有,才茫然地應了聲。
“既然會了,那你便處理剩下的那一副豬下水。”
江子笙知道任錦軒養尊處優慣了,但他們現在已經隱居山林了,沒有那麼多人伺候,有些事情還得親力親爲。江子笙雖然什麼都知道一些,但是她絕對不會讓任錦軒喫白飯的。
“好。”
任錦軒自認爲不比江子笙差,仔細回憶了過程,拿起豬下水便有模有樣地開始清洗。直到最後把腸子都灌好了,才邀功似的瞥了她一眼。
還別說,任錦軒還真是學的快,只看了江子笙做了一邊,就做的十分不錯了。
“孺子可教也。”江子笙重重地拍了拍任錦軒的肩膀,以示鼓勵。
任錦軒一把將江子笙摟進了懷裏,低眉望着她那雙含水的秋瞳,聲音忽地暗啞了幾分。“單單這麼一句可不行,還需要些實質性的獎勵。”
“你想要什麼獎勵?”江子笙耳根紅了一片。
“晚上你就知道了。”任錦軒在江子笙耳旁吹了口氣,低沉笑着。
江子笙只覺得渾身骨頭都酥麻起來,她無奈地嬌嗔他一眼,“趕緊進屋去喫飯……”
“遵命。”任錦軒攔腰一抱,直接把江子笙扛進了屋子。
這次滿月酒由於只在自家辦,江子笙便做了滿滿的一桌好菜,山珍海味應有盡有,又給三個小傢伙都發了紅包。
夙離開始還小大人一般的拒絕,被江子笙撓了會癢,就樂呵呵地答應了……
天色漸晚,把兩個小傢伙哄睡着之後,任錦軒便上了榻。
江子笙瞟了他一眼,不自然地往裏挪了挪,藉着燭火,繼續看着野史雜記。
任錦軒伸手將江子笙手上的野史雜記拿開,絕美的五官在月光下,更顯的俊逸。他一隻手攬過江子笙,性感低沉地道:“子笙,夜深了。”
江子笙被任錦軒的氣息籠罩,乾乾地嚥了
咽口水,不自然地道:“我去關窗戶。”
任錦軒看着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冰涼的指尖還殘留着她肌膚的餘溫,不自禁勾了勾脣畔。
江子笙看着窗戶外夜空中掛上的那輪滿月,打了一個寒噤。
滿月啊,某人要變成狼了……
這一晚久旱逢甘霖的任錦軒,將江子笙從裏到外吃了個遍,直到天光初曉,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懷中的小人兒。
可憐的江子笙,累了一夜,第二天已經無法直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