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明知道自己是在秦淮這裏,又何必用尋人啓事這麼不合邏輯的方式?
葉懷玉左思右想,想不出個能說服自己的合理解釋。
電話那端,傑克嘆了口氣,“哥覺得這裏面很多可疑的地方,怕你貿然跑去有危險,又怕不告訴你,等你看到尋人啓事責怪他,所以就用了這不是辦法的辦法。他說,那是你特別在意的人,所以他親自過去看看。”
葉懷玉握着電話的手緊了緊,從樓梯上站了起來,“那他現在在哪裏,他人還好嗎?”
“我暫時聯繫不上他,不過那邊的人說,他現在很好。對了,其實當時鍾傑雲是給你開了足夠分量的藥,讓你至少可以睡到明天中午,那時候哥估計都回來了。可是,他心疼你,不捨得你喫太多,只給你吃了三分之一的量。所以啊,他回來你可別再跟他吵了。”
葉懷玉鼻子有些酸,“那他有消息,你要通知我哦。”
“嗯,快去睡吧。”
電話掛斷,葉懷玉站在樓梯中間,心中一團亂麻。
她一方面擔心姨母她們,一方面又擔心秦淮。
按照時間來看,秦淮出去那麼久,應該早就見到姨母了,可爲什麼現在反而兩人都沒有消息呢?
她想起傑克剛剛說的,讓她不要重複他的話,眼光在房子裏四處掃了掃,這裏應該也有不太安全的因素存在,他才這樣緊張吧。
她很想讓傑克帶她去姨母那裏看看,看看姨母,也看看他到底好不好,可是她沒有提,秦淮既然這樣安排,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自己不能太任性了,還是等着吧,否則就成了拖累了。
心稍稍安定下來,她開始觀察她所在的這座建築,莫名的熟悉感讓她有些驚異。
她緩緩下樓,恍惚中,這裏彷彿是曾經走過千萬遍的地方。
她微眯眼,輕皺眉,想要找尋出什麼,腦子裏卻一閃而逝,讓她抓也來不及抓住。
她鬼使神差走向了電視櫃,蹲下去拉開抽屜。
抽屜裏安安靜靜躺着一本相冊。
腦子裏彷彿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對了,這就對了。
她輕輕拿出相冊,緩緩打開,心裏莫名緊張起來。
可惜,裏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原來是本空相冊而已嗎?
可自己爲什麼?
她將相冊放進抽屜,站起身轉了一圈,朝着窗戶旁邊的花架走去。
半人高的木製花架上,是一盆正盛開的紅玫瑰。
她擡手輕輕將花盆擡起一條縫,手指伸向花盆底。
當她的手指觸碰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時,整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
爲什麼?她怎麼會知道這裏放着這個?
她不可置信地將那冰涼物拿了出來,這是一把有些舊舊的古銅色鑰匙。
她的心跳加速,心裏那個聲音更加的強烈,“對了,對了。”
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鼻尖一股異香,鑰匙落在地上發出叮噹的聲響,女人緩緩倒向了地面。
傑克衝進客廳,一臉的暴怒,幾個幫傭一臉戰兢地低頭站在那裏。
“我,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太困了,就打了個盹兒,醒來就發現葉小姐人不見了。”
“兩個人都打盹了?監控呢,調過來了嗎?”傑克看向身後的男子。
“監控那邊說正好壞了。”
傑克皺眉,他們的監控設施,並不是那麼容易被破壞的,要麼是真壞了,要麼就是出了內奸。
哥出發之前便說讓小心這邊的人,應該是覺察了什麼。
“這裏有把鑰匙!”有人大聲說。
傑克走過去,接過鑰匙,古銅色的鑰匙看起來有些舊了,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葉懷玉醒來的時候,後腦勺鑽心的疼。
她擡手摸了摸疼的地方,竟然腫起好大一塊。
“嘶!”她皺眉,什麼時候腦袋上腫這麼大個包。
還有,不對啊,她猛然清醒過來,這裏是哪裏?自己不是在客廳嗎?還有那把鑰匙……
擡眼,入目是肉粉色的蚊帳,一整圈的蕾絲花邊鑲嵌着,看起來格外的朦朧夢幻。
這裏沒有見過啊。
難道還在做夢?
她使勁掐了自己一下,“嘶!”
從牀上坐起,藉着牀頭燈微弱的燈光打量着四周。
白色的房間,點綴着幾處淡淡的粉色,應該是個女孩子的閨房纔是。
自己怎麼會在這裏呢?
她光着腳下了牀,朝着門外走去。
打開門,外面一片的
燈火輝煌。
而她此時正出於這棟房子的二樓。
“欸,葉子,你醒了?”
葉懷玉回頭,一身絲質睡衣的張一一正端着水杯朝她走來。
葉懷玉皺眉,將手伸到身後,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疼!
這真不是夢?
“一一,這裏是你家?”
張一一搖搖頭,“你怎麼了?今天開機儀式,劇組專門安排了這個山莊大家慶祝順便放鬆一下啊。”
開機儀式?
《青春》不是已經被叫停了嗎?開機又是什麼意思?難道纔沒幾個小時,問題已經解決了?這是重新開機?
葉懷玉看向張一一,卻沒有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來,事情太過詭異蹊蹺了。
“我回房了哦。”張一一衝着她眨了眨眼,越過她走向了前面的房間。
“欸,那個一一,今天是幾號?”
張一一回頭笑了起來,“葉子你睡糊塗了嗎,開機這麼重大的日子都不記得了,今天當然是24號啦。“
葉懷玉握了握拳,強壓住心中的驚惶,衝着張一一笑了笑,“沒事,謝謝你啊,晚安。“
張一一擡手捂着嘴笑了笑,“哈哈,晚安什麼啊,現在都七點了,我可是要開始化妝了,待會兒就要開機儀式了。”
葉懷玉尷尬的笑了笑,“我,拿我也回房收拾一下。”
張一一若有所思看了看她,然後聳肩笑了笑走向房間。
葉懷玉的身體緩緩靠向牆面,眉頭緊緊皺起,今天是24號,竟然是24號。難道不應該是19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