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我要下去。”懷裏的女人顫抖着聲音,結結巴巴的說道。
聽見這話,他心裏的氣便不打一處來。
他何曾見過她這樣?唯唯諾諾小心翼翼!
即使是第一次他們在小巷遇險,她顫抖着雙腿,明明嚇得要死,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完全一副沒骨氣的模樣!
自己就這麼讓她害怕?又或者,她其實是爲了那個男人?
因爲現在的自己是那個人的弟弟,所以,她不敢得罪自己,寧願低聲下氣?
“你再抖一個試試看!”他惡狠狠地看着她,彷彿她再抖一下,他就會把她撕碎一般。
她卻抖得更厲害了,眼睛四處亂看,根本都不敢落在他的身上。
“下,我,下去。”她幾乎是語不成調。
他強壓着怒氣,想要發火發不出來,她的樣子看起來太過羸弱,讓他無法狠下心來。
心中蠢蠢欲動全是在說,她需要安撫,她看起來不太對勁。
“下去,走。”
她一直不停地重複着想要下去,想要離開。
他的額頭青筋直跳,“你能不能閉嘴。”
他儘量壓低了聲音,下意識,他竟然是怕嚇壞了她。
這個水性楊花的惡毒女人,你怎麼能對她心軟?
不,他只是看她有些不對勁,並不是對她心軟!
頭腦裏掙扎撕扯的厲害,女人斷斷續續沙啞顫抖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重複。
“我叫你安靜!”他終於忍不住吼出了聲。
她終於靜了下來,眼眶卻是紅了,身子也顫抖得更厲害了。
他嘆了口氣,將她朝着自己懷裏又摟了摟,索性順着自己的心意,伸手輕拍上了她的背。
她的手越發的使力推拒,帶着強烈的抗拒,這更加的激發了他的怒氣。
他強行掰過她的臉,讓她面對着他。
她的眼睛始終四處胡亂轉着,就是不往他這裏看。
“看着我。”他低沉着聲音命令。
她的呼吸似乎變得更加的急促,頭不停地搖着,就是不肯看他。
“我要你看着我!”他低吼。
下巴被他捏的難受,她的眉頭緊鎖,索性閉上了眼,滿臉滿眼寫着的都是拒絕。
“不要,不要看,你走開!”她終於喊出了聲,那聲音雖然沙啞,但是卻十分的堅決。
他怒了,抱着她起身走向了裏間。
她只覺得身子一輕,緊接着自己似乎是落大了柔軟的大牀上。
她大驚失色睜開了眼,連滾帶爬的想要下牀。
他卻欺身上來,將她圈在了他的掌控之下。
逃無可逃,她閉上了眼,將臉側向一邊。
她竟然無視他到這個地步,連看他一眼都抗拒成這樣!
怒火已經燒盡了他的理智。
她的臉再一次被他強行掰了回來。
見她仍舊是死死地閉着眼睛,他的手緩緩向下,撫向了她的脖頸,“我叫你看着我。”
他的聲音充滿了威脅,讓她的身子不自覺抖了抖。
她知道,自己的行爲惹怒了他,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睜眼看他。
然後,她感覺胸口一涼,裙子前襟的扣子已經被男人一顆顆解開。
兩片薄薄的衣料就這麼敞開着,露出裏面蕾絲花邊的胸衣來。
她心中驚駭,連忙伸出手去遮擋,卻被男人截住了雙手,禁錮在了她的頭頂。
因爲是閉着眼,她無法看清眼前的情形,也沒有看見,此時的男人眼中的憤怒已經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抑制的灼熱。
她扭動着身軀,想要從他的禁錮中掙脫出來。
他沙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乖,別動。”
暖暖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耳上,激起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覺。
可是猛然間,那天在走廊上的一幕就這麼直直闖進腦海。
破鞋,****,惡毒……一個個挖心的詞語,還有他眼中濃濃的嘲諷,再一次直直戳進她的心窩。
不要!
她開始激烈的掙扎。
她不要,不要被一個如此輕賤她的男人侵犯。
“不要,你走開,走開!”她忍着嗓子的不適,尖叫着抗拒。
他怒極了,俯身堵住了她的脣。
對了,這樣纔是對的,他想。
這樣安安靜靜的多好。
可這安靜持續了不過一秒,脣間便開始溢出她嗚嗚的抗議聲。
她用力一咬,頓時感覺一股腥甜涌入口中。
“嘶——”男人被迫離開她的脣。
她趁着男人分神的功夫猛的一推,竟然將他一個趔趄推到了地上。
咚!
地毯上發出沉默的咚聲。
夕陽的餘暉漸漸淡了。
榕樹下,已經滿頭白髮的老人在女兒的伺候下用完了餐,交待管家給他上了陳年的鐵觀音。
“小淮這小子怎麼回事,去拿個東西這麼久?”他眉頭微皺,顯然是有些不太滿意。
秦文琪看了看餐桌旁空着的座位,笑着道,“興許又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他們年輕人一天事情多,電話也多。”
老爺子放下茶杯搖了搖頭,“難得一頓團圓飯,他也太不放在心上。你有空也多說說他,兄弟之間,感情是慢慢培養的。”
秦文琪下意識看了於正一眼,然後點點頭。
不遠處,有傭人踮起腳向這邊張望了幾次,然後急匆匆離開。
老爺子皺眉,“去問問,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管家吩咐將剛纔胡亂張望的人帶了過來。
三十多歲的女人被帶到榕樹下時,面上全是緊張。
“你剛剛在張望什麼?”
秦家一直是家規很嚴的大家族,在主人家喫飯的時候這樣不禮貌的打量張望顯然是不被允許的。
女人低下頭,囁嚅了半天,終究還是頂不住壓力說了出來,“大少奶奶不見了。”
於正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也被他帶到了地上。
他幾步便跨到了女人面前,“你剛剛說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
女人被他這架勢嚇得,口齒更加不清了,“我只是過來看看大少奶奶是不是來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