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玉有些頭暈暈的,便獨自坐在了包廂的角落。
索性這裏光線暗,她呆着還算自在。
她覺得有些口渴,可桌上並沒有清水,清一色全是啤酒和飲料。
那個飲料剛剛喫飯的時候她喝過,並不是單純的飲料,是含有酒精成分的。
雖然上面標註的度數並不高,但是一罐下肚,她還是感覺頭暈暈的。
也是因爲應付得久了,她感到有些喫力,所以纔不拒絕她們的敬酒,咕嚕嚕喝了一罐下肚。
原想着度數那麼低,不會有什麼事。卻沒曾想,現在她的頭暈乎得厲害。
她開始後悔剛剛陳導走的時候,她沒有能堅持跟着一起走。
她只記得當時陸曉霜的兩個朋友,一左一右挽着她,硬是把她往樓下拽。
這間KTV和飯店其實是一體的,上面是喫飯的地方,下面是唱歌娛樂的地方。
她當時被人那樣挽着,很是難受,全副身心都在剋制自己上面了,就那麼拖拖拉拉幾下就到了這裏。
“葉子姐,來我們再乾一杯。”燙着麥穗頭的小女生笑眯眯拿了罐飲料酒過來,遞到葉懷玉手中。
她搖頭,將易拉罐放在了桌上,“不行,我不想喝了,頭暈得很。”
“這樣啊,那你喝這個吧,這個就是純飲料。”
說着她從桌子的另一邊拿來了一瓶藍色的飲料,插上吸管遞到葉懷玉面前,“喝點這個,興許就不那麼暈了。”
葉懷玉接了過來,卻並沒有喝,她覺得剛剛那女孩眼中似乎是閃過了一絲什麼,讓她撲捉不到。
或者是自己疑心重了,可是,自己也不是沒有在這方面喫過虧,總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剛剛是導演她們都在,她還比較方向,現在就她自己,其餘都是陸曉霜的朋友,她還是警惕些的好。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上一次和徐青就差點因爲亂喝東西出事,她是不敢再在外面亂喝東西了。
“那個,我去上個洗手間。”
剛剛正好有人進了包間裏的洗手間,所以她趁着這個機會說自己現在想上洗手間,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出去打電話給司機,然後悄悄溜走。
陸曉霜這裏,大不了下次見面就說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再道個歉。
並沒有人攔着她,她不禁又開始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她還是很不喜歡呆在這裏,所以便毫不猶豫的開門出去了。
指示燈顯示,前面拐角就是公共衛生間。
她想了想,還是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正到拐角處的時候,卻被一個急匆匆的身影撞了個滿懷。
她正想要道歉,卻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葉懷玉緩緩醒來,眼前是漆黑一片。
她動了動想要坐起身來,卻發現手腳都被軟軟的東西綁縛着,完全不能動彈。
她張了張口,更是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嗓子完全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
濃濃的恐懼席捲全身,她的身體開始不自覺的顫慄。
她稍稍挪了挪背,讓自己的身體稍微的舒服一些。
什麼東西黏黏的從她的身體裏流出。
她,她剛剛跟一個陌生的男人,發生了那事。
記憶開始倒帶。
她在走廊暈倒,然後過了不知道多久,她迷迷糊糊開始有些清醒。
她的眼睛被蒙上了眼罩,完全看不見一丁點的光線。
當時她的手腳也是這樣被綁縛着。
身上清清涼涼已經是不着寸縷。
她聽見有人開門進來。
那人似乎是在牀前站了很久。
她想要掙脫呼救,可是全是一絲力氣都沒有,頭腦也昏沉沉的非常難受。
然後,她聽見了男人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
再之後,他覆上了她的身體。
幾乎是粗暴的佔有了她。
沒有溫存,沒有親吻,只是佔有。
就彷彿她是他宿世的仇人一般。
她被他弄得很疼,卻無法呼喊,也無法自救。
她甚至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
可是後來,她清楚的記得,她竟然是沉浸其中。
因爲她不知道爲什麼,在那個人的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和他的味道真的是很像。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即使被那樣無情的拋棄,仍舊是懷念他的味道,甚至貪念他的味道。
正羞惱間,鼻尖一股香甜,她再次陷入了昏迷。
“葉子姐,葉子姐!”
她緩緩睜開眼,面前是阿朱焦急的臉,“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麼躺在地上?”
葉懷玉怔忡的看了阿朱一眼,然後又低頭看向自己的身上。
衣服還是原來的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完全沒有什麼異樣。
她再看四周,仍舊是在剛纔的KTV,只是她的位置不是在拐角的地方,而是在包房的門口。
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來去無痕。
不,這不是夢!
低頭的時候,她終於是找到了,這場夢遺留下的證據。
她的手腕上,清晰的留着紅紅的勒痕。
這麼看來,腳上應該也有。
果然,不出所料。
她因爲穿的是中袖的連衣裙,所以手腕腳腕都是裸露在外的。
她驚恐的站起身,四下望了望。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這麼的明目張膽,公然在KTV擄人!
她顫抖着手摸出電話來打給了司機。
“阿朱,我就先走了,你跟曉霜說一聲。”她話音剛落,便慌慌張張衝了出去。
“誒,葉子姐!”阿朱在後面叫她。
想了想,她又回頭,“阿朱,你們也趕緊走吧,女孩子在這種地方玩,總歸是不安全的。”
幾乎是逃跑一般的,她衝出了KTV。
幸好司機的車已經等在了外邊。
她打開門坐了上去,心中這才稍稍地安定了一些。
她的手一直抓着自己的裙子,不停地顫抖着。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做,是去報警還是怎樣。
待到心神稍稍穩定,她還是決定要去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