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摟了摟她,嘆了口氣,“我不能再這麼放任她一個人。”
秦文琪的眼眶有些發酸,她不由自主便想起的曾經的哥哥和嫂嫂。
嫂嫂中毒病危的時候,哥哥也是這樣,和父親對抗,死也要守着她。
只可惜……
她咬了咬牙,對秦淮說,“小淮,你等着,我去跟你爺爺說。”
他已經出了這麼多血,她不能再眼睜睜看着他像哥哥一樣出事。
誰知秦淮卻忽然一把抱住了她,“姑姑,別去,你想辦法把爺爺帶走就行。”
秦文琪疑惑,擡頭卻見秦淮對着她眨了眨眼。
這小子,原來早就有了安排了?
從小他就比別的孩子鬼點子多,她那時看着卻是心疼。
那是沒有爸媽看護的孩子,纔會這樣。
別的孩子,還在爸媽懷裏撒嬌呢,哪那麼多心眼兒呢?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從來沒有讓她真正替他操過什麼心。
除了小葉的事情。
兩次,都是爲了她。
秦文琪忽然有些不確定,自己現在應該怎麼做纔是對的。
她看了看秦淮,然後伸手一顆顆替他將衣服釦子扣好,
“姑姑我就一個要求,儘快讓小鐘替你檢查一下,該怎麼休息,該怎麼治療,不許耽擱了。
否則的話,你以後別想着我還會幫你。”
“你和懷玉丫頭,哎!你別做得太過了,她畢竟已經是阿正的妻子了。”
秦淮卻沒有吭聲,只安安靜靜地聽着,安安靜靜地任她替他扣着釦子。
扣完最後一顆釦子,秦文琪又替他將衣服上的幾處贓污輕輕拍了拍。
她嘆了口氣,“看看你這一身,哎,像個什麼樣子。”
說完搖搖頭轉身朝着老爺子的那輛車子走去。
秦淮皺了皺眉,右下方肋骨有些隱隱作痛,他剛剛一直忍着,怕被姑母發現。
然而此時他仍舊沒有伸手去摸它,只是面不改色又擡頭看向前面的幾人。
“懷玉,懷玉,你有在叫我嗎?你有害怕嗎?我就在這裏,就在離你不遠的地方。”
“這一次之後,你會真正屬於我麼?現在的你像我一樣開始思念了嗎?”
他的眼睛看向了前方的住院樓,那裏,某一個窗戶裏,此刻,躺着他心心念唸的人。
秦淮不動,那些保鏢也不動。
原本他們是着急要帶他走,因爲老爺子的命令。
可是,現在的情況,他們卻有些摸不着方向。
因爲他們眼睜睜看着老爺子的車,緩緩啓動,慢慢離開了醫院。
然而,並沒有人給他們進一步的指示。
那麼,他們要執行的或者應該是老爺子之前的命令,
那就是不得讓秦淮靠近樓上的病人。
他們默契地分散開來,擋住了秦淮前方的路。
只要他沒有企圖從這裏強行通過,他們便不準備爲難他。
身後,黑色的小車漸行漸遠,秦淮眉頭一鬆,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剛剛他就看見了,傑克已經帶着人到了,可是,介於爺爺還在這裏,他制止了他們過來。
一個擡手,一大隊的人浩浩蕩蕩開了過來。
“四少。”
“哥。”
秦淮看着齊翰點了點頭,“多謝了。”
他倒是沒想到齊翰會過來。
以爲齊叔會安排別的人。
“哥,你是瘋了嗎,老爺子不走,你就準備一直不讓我們出來,自己這麼頂着?”
秦淮笑了笑,“我猜姑母會忍不住下來,而且,她最是有辦法勸走爺爺的。”
剛剛那一腳,確實是不小心捱了,但也是苦肉計。
他原本不用挨那麼重的,不過是爲了讓秦文琪看着心疼,
他也好有機會傳遞消息給她,不然誰幫他支走爺爺?
齊翰帶的人很多,老爺子的人很快便被他們制住了。
或者說,他們原本也沒想着要反抗。
只不過做了做樣子便束手就擒了。
對方明顯人多勢衆,又是二少爺的示意,他們怎麼反抗?
一羣人押着他們離開。
齊翰走了過來,“四少,還有什麼吩咐,你只管開口。”
秦淮笑了,這個齊翰,有點意思。
他伸出手來,齊翰也伸出手來,兩人碰了碰拳,對望間眼中都不掩飾對對方的欣賞。
“四少以後……”
“叫我四哥吧,別叫四少了,我已經不是……”
“什麼不是,當然還是,弟兄們對你可是心服口服,四少還是四少,以後也不會改變!”
“對,四少,我們是服了你了。”
“是的,四少還是四少。”
“對,我們認。”
秦淮脣角一勾,擡了擡手,“後面的事情就拜託大家了,這裏整個範圍,在我發話之前,都不可以有秦家的人,或者於正的人靠近。”
“沒問題,傑克剛纔已經跟我們說了,我們也都佈置妥當了。那個於正,你看怎麼着,我們直接上去拉下來?”
傑克眉心一跳,拉下來?怎麼拉?惡霸搶良家婦女那樣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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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他忍不住笑了出聲。
秦淮冷冷瞄了他一眼,他立即嚴肅了臉色。
“待會兒我讓傑克再仔細跟你說,現在我們先上去,帶幾個人。”
秦淮摸了摸鼻子,眉心也開始跳了起來。
他剛剛說帶幾個人,可現在電梯裏已經裝不下了。
這個齊翰和齊叔,看來還是有些不太一樣啊。
他仍舊面不改色,什麼也沒說。
他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四少,雖然人家說是那樣說,事實上,他現在是在接受人家的幫助。
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
至於手段,一個人一個手段,他不想去說什麼。
樓上,院長辦公室。
看着面前痞子一樣站在那裏的秦淮,鍾雲傑感覺頭很大。
“大哥,你這是要鬧哪般?”
不就是進個重症監護區嗎,用得着黑澀會搶地盤一樣,
帶這麼咳咳,黑衣黑褲黑眼鏡的人嗎?
演黑客帝國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