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與方誠對峙的秦淮收到了男人發過來的信息。
他低頭看了照片,然後在微信裏輸入信息,“暫時不要放出去,留着下一步再用。”
葉懷玉的眼睛一直盯着秦淮。
她看見他在笑,然後,他不慌不忙地發了條短信出去。
她的心落到了最低谷。
“寶寶,我們不難過,不難過,爸爸他只是不知道,他只是誤會了。”
可是,她雖然在心裏對寶寶這麼說,她的手卻不自禁開始顫抖。
不,顫抖的還有她的心。
方誠拉着葉懷玉不停地後退,一邊退一邊對着黑衣人大喊,“你們退開。”
刀尖頂在葉懷玉的脖子上,冷冷地,有些疼。
但是葉懷玉卻絲毫感覺都沒有。
因爲她前面的秦淮,此時再一次低下了頭,在手機上打着字。
原來今天真的很冷呢,葉懷玉的眼光看向路邊刺目的白雪。
是啊,昨天晚上還下了大雪呢,不是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嗎?
她不自覺將自己摟緊,好讓自己能感覺到多一絲的暖意。
對面,秦淮這時候擡起了頭,眼光在她手上停頓了一下。
“把大衣給她。”他說。
一個黑衣人從白色的紙袋裏拿出一件厚厚地毛皮大衣,朝着葉懷玉他們走去。
方誠拉着葉懷玉退得更快。
“你不要過來!”他警告地說,刀子往裏送了送,瞬間便有血流了出來。
黑衣人停下腳步,看向秦淮。
秦淮垂目,掩下眸中的風暴,再擡眼的時候,已是兩眼清明,“說吧,你要怎麼樣?”
“讓你的人退開,放我和我的車離開。我離開這裏,自然會將她放下。”
秦淮冷笑,一步步緩緩朝着方誠逼近,“哼,你覺得你有條件跟我講條件?”
方誠一咬牙,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刀鋒割破了脖子,更多的血流了下來。
“葉小姐!”萍姐大叫了起來。
秦淮眉頭一皺,立即有人過去捂住了萍姐的嘴巴。
葉懷玉看着秦淮,臉色十分的蒼白。
他的眼光一次也沒有看向自己。
他的神情,更是沒有一絲半點的焦急。
葉懷玉的手緊緊抓住衣服,企圖給自己一些力量。
“你很冷?”秦淮忽然看向了她。
她的心猛地一跳,“我……”
不過一秒鐘的工夫,秦淮的目光已經轉向了方誠。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這件衣服你給她帶上。”他指了指保鏢手上的大衣。
方誠看向那大衣,目光疑惑。
秦淮笑了,“今天是她的生日,這個是我送她的禮物。”
生日?今天並不是自己的生日。
葉懷玉看向秦淮,目光一錯不錯。
男人的目光卻並沒有看向她。
“怎麼,一件衣服而已,你也這麼緊張?”
方誠猶豫了一下。
葉懷玉雙手環緊自己,打了個寒顫。
方誠皺眉,看向萍姐,“你讓她把衣服送過來。”
方誠看向萍姐,“打開車門,把衣服放進去。”
萍姐點頭,將車門打開,然後將衣服放了進去。
“你退後。”方誠對萍姐說。
萍姐猶豫了一下,“讓我跟着吧,葉小姐她身體需要人照顧。”
方誠的目光變得銳利,“照我說的做!”
萍姐失望地退開。
方誠拉着葉懷玉上了車,關上車門,刀尖卻一直沒有離開她。
車子前行在林蔭大道上。
後面並沒有車子跟上。
行了好幾公里,方誠纔將抵在葉懷玉脖子上的刀放下。
葉懷玉坐在方誠的旁邊,已經沒有刀對着自己了,可是她仍舊是不敢亂動。
她一手撫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拉着車扶手,儘量減少車子顛簸對自己的影響。
脖子上仍舊有血流出,但是她沒有管。
她的腦子裏還是剛剛離開前的畫面。
剛剛秦淮很輕易就答應了,放方誠和自己離開。
這真的不像是他以往的性格。
她總覺得在離開之前,秦淮的眼光從她的小腹輕輕掃過。
鍾醫生是知道自己懷孕的時間的,他是怎麼告訴秦淮的呢?
秦淮又是怎麼想的呢?
離開的越久,秦淮那目光復雜的一眼在她眼中就越是清晰。
只是,兩次見面,他都沒有開口提過孩子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想
的。
身上蓋着厚厚的,是秦淮剛剛讓人扔過來的大衣,軟軟地很暖。
他剛剛撒謊說這是生日禮物,那麼這件衣服應該有問題。
可是剛纔自己悄悄地已經摸過衣服的包包,裏面什麼也沒有。
葉懷玉想了想,轉頭看向方誠,“我們現在去哪裏?”
方誠看向葉懷玉,“如果我放了你,你會回去找秦淮,我猜對沒有?”
葉懷玉心思百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之前想問的問題,現在還可以再問嗎?”
方誠冷笑,“既然葉小姐你已經有了新的護花使者,還有必要再打聽他的消息嗎?”
葉懷玉看向方誠,“方誠,你誤會了。我只是擔心於正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方誠看向前方沒有說話。
“我打過於正的電話的,要麼是沒人接,要麼就是他的助理接的。可是那個自稱是他助理的人,他的聲音我覺得很陌生。”
“知道他的消息你準備做什麼呢?”
“我……”
葉懷玉一時卡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所以葉小姐,我奉勸你一句,如果你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那麼不該見的人就不要再見了,不該打聽的消息也不要再打聽了。”
葉懷玉看着方誠,“我只是想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方誠回視她,“知道了又能怎樣呢,你既不能跟他一條心,也不能幫到他,所以還是別再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