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讓傑克不禁嚴肅了起來。
傑克看了秦淮一眼,然後輕輕搖頭,“舅爺,這個我現在還不能說。”
秦老爺子也沒有追問,直接拿過了柺杖,“你們兩個跟我進來,老鍾,你也來一下。”
秦文琪上前去攙扶秦老爺子,餘婷佳走了過來,“我來吧。”
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我剛剛看見你表姐了,好像找你有事。”
餘婷佳面色變了變,他這是有事情不想自己知道。
但是她的面上很快又恢復了笑容,“那麼文琪,老爺就辛苦你照顧了,我去那邊看看。”
秦文琪微笑着點頭,上前挽住老爺子。
老爺子拄着柺杖大步往裏走着,大廳地一側,於正手握酒杯搖晃着看向他們,然後仰頭一口將杯子裏的酒喝下。
“您別喝這麼多。”女伴在一旁說。
於正皺眉,“你先出去。”
女伴面上有些委屈,卻不敢多說一句,轉身出去了。
老爺子將三人帶到了二樓的書房,門關上,外面站了兩名保鏢守着。
幾人坐下之後,目光都擊中在傑克的身上。
“說吧,這東西哪裏來的?”老爺子問。
傑克看了秦淮一眼,然後說,“我們在當鋪買的,是那個陳姨,她的助理去當掉的,我們又把她給買回來。我們本想着這個可以拿來做做文章的。”
老爺子將盒子拿在手裏,看向二人,“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傑克點頭,“是個鐲子,我看過。”
老爺子嘆了口氣,打開盒子。
裏面是一個古樸的鐲子。
他看向秦淮,
“這個鐲子,是你奶奶的遺物,當年你的爸爸把它送給了你媽媽,但是,她去世的時候,這隻鐲子卻不見了蹤影。”
鍾老爺子接過話頭,“當年你的母親是中過一種很特殊的毒,我曾經懷疑下毒的人是通過這個鐲子做的手腳,但是因爲始終找不到這鐲子……”
“所以沒有能及時找到解毒的方法是嗎?”
“是的。”鍾老爺子點頭。
“所以,她並不是拋棄我追隨父親去的,而是因爲無法醫治?”
鍾老爺子點頭,“爲了找出幕後真兇,這麼多年,我和你爺爺一直隱瞞了你母親的真實死因。我在事後很多年才查出全部毒素,研製出解毒的方法。但是已經沒有用了,當年的兇手也一直沒有再露面。”
“直到上一次,你鍾爺爺發現懷玉身上的毒,然後順藤摸瓜,找到了線索,查到了黎家。”
“所以這次陳姨的助理去當東西,正好將整件事聯繫了起來。”
鍾老爺子點頭,“這個鐲子還要給我帶回去,再確認一下。”
秦淮開口,“這麼多年了,您覺得上面還會有那毒素嗎?”
鍾老爺子搖頭,“我不確定,但是不妨一試。”
盒子被關上,遞到鍾老爺子手裏。
秦老爺子仰面靠在沙發上,整個人像是一瞬間又老了十歲。
“爺爺。”秦淮坐過去拉住他的手。
秦文琪在一旁嚶嚶哭了起來。
傑克過去摟住她,替她輕輕擦着眼淚,“姨母,事情過去那麼久了,別傷心了。”
他的目光有些擔憂地看向秦淮,多年前,他的這個表哥因爲父母出事的事情是怎樣的傷心難過,怎樣的封閉自己,他都是知道的。
現在這事,會不會刺激到他的記憶,又會不會對他造成更多的傷害?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保鏢在門外說,“有人找傑克先生。”
傑克起身朝外走去。
老爺子也站了起來,“今天日子特殊,我們都出去吧。”
幾人站了起來陸續走出了書房。
到樓下的時候,秦淮正準備找藉口離開,迎面卻過來了一個女人。
“秦先生?”女人看着秦淮十分地驚訝。
秦淮看過去,對面前的人並沒有什麼印象。
“您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懷玉的同事啊。”
說完她忽然又捂住了嘴巴,“對不起啊,我說錯話了。我叫雪玲,您記得嗎?您曾經在我們店裏買了很多衣服,那天你還說將業績都算給我。”
“哦,你好。”秦淮點頭,並沒有繼續再談下去的意思,現在已經都下午了,也不知道懷玉今天怎麼樣。
雪玲面上十分的興奮,“您,我今天是跟着家裏的姨母來的,她家是做餐飲的,今天的席面是他們做的。”
秦淮點頭,目光卻在滿場尋找傑克的身影。
雪玲舉起手中的糕點看向秦淮,“您嚐嚐這個,味道真的很好,我姨父是很好的糕點師傅。”
秦淮點頭,卻並沒有伸手去拿蛋糕。
雪玲面上有些訕訕的,“您是不是在找什麼人?”
這時候,秦淮剛剛帶來的女伴走了過來,伸手挽住秦淮,“剛剛看見傑克,沒看見你。”
秦淮對雪玲點了點頭,然後跟着女伴離開。
雪玲站在後面看着兩人的背影,久久不願離開。
“原來他對懷玉也不是那麼專情啊。”她口中喃喃道。
“你在一個人嘀咕什麼呢?”一個年輕女子走了過來。
雪玲看向她,“沒事。”她的目光卻像是黏在了秦淮的身上,怎麼也捨不得離開。
這麼出色的男人,怎麼可能被懷玉那麼個女孩一個人綁住呢?
他這樣的男人,當然是應該擁有許多漂亮女人的。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摸出手機來照了照。
今天她媽媽是好不容易纔讓姨母同意帶她來參加宴會的,目的也就是想讓她能在這樣的場合,多認識一些M國的精英男人,以後能嫁得更好些。
可是就在剛剛那一刻,她想,她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曾經她以爲葉懷玉和這個男人私奔,那麼他們感情一定是很好。
那時候,她有嫉妒,有羨慕,卻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有一天會屬於自己。
但是剛剛她看到了,原來懷玉也不過是他衆多女人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