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皺眉,這家居服是他買給葉懷玉的,準備接她過來的時候用的。
雪玲舉起手中的咖啡杯遞到秦淮的面前。
秦淮垂目,“很抱歉,我只喝王嬸磨的咖啡。”
他說完便準備要關門。
雪玲卻上前一步擋在了門口,“那,我可以進去參觀一下嗎,您的書房?”
秦淮毫不客氣的拒絕,“不行。”
雪玲臉色十分的難看,“那,那我……”
“嗯,你回房休息吧。”秦淮說完做了個請的姿勢。
雪玲卻仍舊站着不動,“其實,我今天去看了懷玉,然後,我無意間聽到了一些事。”
秦淮皺眉,“你想說什麼?”
雪玲搖頭,“沒有,我不是想說懷玉的壞話,不過我聽見她說……”
她的眼神四處望了望,“秦先生,不如讓我進去再跟你說吧,我怕別人聽見了不好。”
秦淮的眉頭再次蹙了蹙,還是將路讓開了。
雪玲心中鬆了口氣,她剛剛可是故意引那個叫琳娜的女孩跟着來看的,要是自己進不去書房,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經過秦淮的時候,她的心砰砰砰胡亂跳個不停。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有魅力了,他現在穿着淺灰色的家居服,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肌肉,藏在這身衣服之下,慵懶中又給人超強的安全感。
若是靠在這樣的懷中,那種小鳥依人的感覺只怕是更加的強烈。
再加上這英俊的外表,只怕是很少有女人能拒絕得了。
門關上,秦淮朝着書桌走去,“有什麼話,你現在可以說了。”
雪玲收回心神到書桌對面坐了下來,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書桌上。
“其實懷玉沒有對我說什麼。”
秦淮的目光十分銳利地掃向了她。
那目光冰冷,讓雪玲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說話也開始結巴了起來,
“我,那個……”
見秦淮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趕自己出去的意思,她連忙穩定了心神繼續說,
“懷玉的確是沒有對我說什麼,可是我去醫院的時候,正好她在睡午覺。我聽見她說夢話的聲音了。”
雪玲不敢再去看秦淮的眼睛,繼續往下編,“我聽見她說……”
她頓了頓,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什麼?”秦淮果然還是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我說了,你可不要發火,因爲這只是夢話。我聽見懷玉說,“阿正,我好累。”
秦淮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凍,渾身上下都籠罩着一層寒氣,“還有呢?”
那冰冷的感覺讓雪玲抖了抖,“沒,沒有了,不過,因爲她連着說了好幾遍,所以我就記住了。”
秦淮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你可以出去了。”
雪玲有些顫抖的站了起來,“我,那我出去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了下來,“那個,秦先生,你也別生懷玉的氣,她現在懷着身孕,覺得累也是正常。可能她那時候是剛好夢見那個叫阿正的人了,所以就跟他傾訴傾訴。”
雪玲也不敢再多停留,打開門走了出去。
出門之前,她將杯中的咖啡一大口喝進了自己的嘴,然後將嘴脣擦乾淨,不讓人看出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琳娜還在樓道拐角處等着。
她經過的時候,琳娜的眼睛在她身上掃了一圈,又看向她手上的杯子,然後很是不滿的拉住了她,“你剛剛進去做什麼了?姐夫他喝了你送去的咖啡?”
雪玲笑了笑,“是啊,我就是看他累了,所以送杯咖啡進去,畢竟我今天遇險,還是他救了我呢,怎麼我也要表示一下感謝。”
琳娜臉色十分不好看,“姐夫平常是不讓人隨便進他書房的,也不會隨便喝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這個速溶咖啡,他竟然喝了!”
她一把抓住雪玲的手,“你說,你跟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雪玲轉過臉,“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說完,她甩開琳娜的手,有些一瘸一拐的朝着樓下走去。
自從知道了這個女孩是葉懷玉的表妹,她便改變了策略,這麼好的資源不用,那真是浪費了。
偏偏這還是個蠢的,輕輕一下就上了鉤。
自己在廚房泡咖啡的時候,不過故意大聲說是給秦淮泡的,又當着她的面去了書房,她就這麼起了疑心。
倒是沒想到,秦淮竟然不喝速溶咖啡的,難怪他剛剛說,他只喝王嬸磨的咖啡,原來並不是拒絕自己,而是真有其事。
想起剛剛秦淮那
黑得鐵青的臉,雪玲的臉上禁不住浮現出一抹笑容來。
第一步已經達到目的了,現在就等着實施第二步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秦淮便開車出去了。
昨天約了於正,今天早上見面。
看來這個於正,對他那個義父還真是有情有義,竟然這麼的迫不及待。
車子在一處廣場前停下,秦淮下車走了過去。
廣場上一片的白雪皚皚,連凳子上都鋪滿了雪。
他不知道於正爲什麼將見面的地點約在這麼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如果說是爲了防止泄露消息,倒是勉強可以理解,畢竟這裏四周都是空曠的,有人接近立即就會被發現。
不過,實在也是沒有這個必要。
他朝着廣場中間走去,於正從正中的雕塑後面走了出來,穿着蔚藍色的羽絨服,手上帶着黑色的皮手套。
秦淮朝着他走去,皮衣被雪風吹得不停的翻飛。
他扔掉手中的煙,拿起了夾在胳肢窩的文件袋,“你要的東西在這裏。”
於正停在了他的面前,“你就不怕我拿了東西,然後毀約?”
秦淮笑了,“我既然來了,自然是有準備的。”
於正點頭,“很好,和你過招還是很過癮的。”
他將手伸入懷中摸出了兩本冊子來,“離婚證,你要的是這個吧?”
秦淮嘴角揚起笑的幅度,伸手將東西遞了過去,然後接過於正手上的離婚證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