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驚訝立即引得其他人紛紛翹起脖子,更多人看到了這顆野山參的模樣。
“三十年的野山參!至少是三十年!”一名中年男子看起來是個行家,面容十分激動。
“楊總,你是做藥材生意的,給大家說說這野山參?”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正色道:
“參分爲很多種,其中最難得的,就是這野山參了。”
“和移山參,園參這種人工養殖的參不同,野山參的存活率極低,瀕臨滅絕。”
“而且這種參,只在原始森林能發現,一般十五年份以上,就已經很難得了,二十年份,更是少見。”
“至於三十年份的,可謂有價無市。老爺子手上拿的這根,我現在再一看,起碼是三十五年!這絕對是珍品中的珍品!”
譁!
饒是宴席坐着的都是川省有頭有臉的人物,知道這根野山參的寶貴之後也都雙眼放光。
他們有錢,但顯然這根野山參的珍貴早已不是有錢就能買到。而且他們都十分注重養生,自然更加明白這野山參的寶貴。
場內無人再說話,大家都紛紛看向程老爺子,期待着他的反應。
“不錯。”
程老爺子臉上依然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但光是這一句“不錯”,已經讓程傑臉上笑開了花。
“爺爺喜歡就好。”
程傑春風得意的回到座位上,與母親對視一眼,臉上愈加歡喜,彷彿事情已經成功。
林鵬見狀喜不自勝,心中已經在盤算自己執掌林家大權之後,如何懲戒林沐雪等人。
“爺爺,孫兒送您一串檀木手鍊,祝您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程飛也起身來到程元面前,遞上了一個正方形木盒。
楚蕭看這程飛二十左右的年紀,聽說還在讀大學,不過舉手擡足之間要比同齡人成熟不少。
程元接過木盒,看清盒子上的刻的“候”字之後,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動容。
“候淳?”
程飛微微一笑,說道:
“沒錯,爺爺。孫兒去年有幸在學校結識候淳老先生,並拜他爲師,這盒子裏的檀木手鍊,是他老人家親自打磨的。”
譁!
程元眼中頓時發射出一縷精光,宴席上產生了一股騷動。
“天吶!候淳老先生親自打磨的!”
“候淳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候淳老先生是華夏古董收藏界的泰斗!還精通書畫和篆刻,他的作品,可是萬金難求啊!”
“不只是作品難求,聽說他收徒更是苛刻,程飛少爺竟然拜在他的門下,前途無量啊!”
楚蕭撇了撇嘴,曾經有人想送他一座候淳花了半年時間篆刻的玉雕,被他拒絕了。
程元這兩個孫子的禮物,沒有帶給楚蕭一丁點的意外。
“好!”
程元打開木盒,微笑着將裏面的檀木手鍊取了出來,直接戴在了右手上。
“我跟候淳也好久沒見了,下次遇到他跟他說一下,看什麼時候有空來府上敘敘舊。”
“好的,爺爺。”
程飛一臉歡喜的回到座位上,他的母親眼中滿是欣慰。
程傑笑眯眯的看向程飛,眼中閃過一絲陰冷。這個弟弟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平時隱藏的挺深啊。
他可是聽爺爺說過,能被候淳選中當徒弟,可是比登天還難。這程飛到底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本事?
這小子難道真的是個白癡?爺爺大壽都不知道準備禮物?
“誒,小杰,你哥呢?怎麼還沒見到他?”
程傑的母親一邊陰陽怪氣地說道,一邊假裝在桌子周圍掃了一眼。
衆人的目光紛紛落在程鳴身上,等着看他笑話。
不少人都注意到,程傑的母親剛剛明明故意去奚落過程鳴,卻碰了一鼻子的灰。
現在說沒見到他,分明是想把他拖到衆目睽睽之下奚落。
程鳴臉上看不到一點尷尬,舉起酒杯站起身笑道:
“爺爺,孫兒敬您一杯,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程元沒有點頭,也沒有生氣,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程傑的母親見狀,正欲開口譏笑程鳴,卻見林沐雪起身走到了程元的面前。
“程老爺子,祝您身體健康。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程元大笑兩聲,這還是他今天頭一次開懷大笑。
接過林沐雪遞來的小木盒,程元沒有打開,而是問道:
“沐雪啊,你爺爺最近還好吧?”
林沐雪嫣然一笑,輕聲道:
“託您的福,爺爺精神很不錯,還常唸叨您。如果不是身體不便,他今天可要親自過來呢!”
“哈哈哈!這老小子,你告訴他,我沒死,他可不能先走。”
程元說完目光帶有讚賞地看了林沐雪兩眼,又在林家衆人身上掃了一圈,點了點頭,道:
“你們林家這輩,有你們幾個,不錯。”
“謝老爺子誇獎。”
林沐雪微笑着回到了座位上,卻見楚蕭和程鳴頭挨着頭在小聲低語,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兩人,性格確實挺搭的。
此時衆人早已將程鳴排除在外,不禁紛紛猜測,程老爺子到底是會選擇程傑還是選擇程飛呢?
既然說禮物代表送禮者的社交手段、人脈和能力。
一個拿出了至少三十五年的野山參,一個拿出了候淳老先生親自打磨的檀木手鍊。
都是有價無市的珍品,但大多數人在心中傾向於程傑,畢竟他的社交方面要比程飛成熟許多。
“兄弟,剛剛你說你這次來是要拿回屬於你的東西,是什麼意思?”
楚蕭壓低聲音,不讓林沐雪聽到他和程飛的談話。
“沐雪想必跟你說過,我爸爸當年被老爺子逐出家門,他一直想回來。我今天來,就是要完成我爸爸的心願。”
“哦?”楚蕭給程飛敬了一杯酒,“你準備怎麼做?聽說老爺子今天要在你們三個兄弟中選出一個,難道你有把握?”
“我沒把握讓老爺子在我們三個中選我。”程鳴的笑容有些詭異,“但是我有辦法讓他非我不選。”
楚蕭沉默了兩秒,忽然嘴角浮現一抹笑容,悄聲道:
“你要幹掉他倆?”
“沒錯!”
程鳴大飲一杯,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微笑着又給自己倒滿了酒。
楚蕭先是一怔,隨即大笑兩聲,看向程鳴的眼神越來越歡喜了。這小子,行事作風非常對自己的味!
若是讓外人知道,定會覺得程鳴無比瘋狂。但是楚蕭卻明白,處於程鳴這種境地,只能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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