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29章暗地較量
    彭長宜趕忙說道:“樊書記,的確是這樣。我是和同學聚會的時候來過,部長說您喜歡喫清淡的,我就想起這個地方來了,是想讓你換換口味。”

    彭長宜本想把姚斌帶出來,唯恐自己弄巧成拙,能在一起喫飯就什麼都不用解釋了。

    “呵呵,江市長你看到了吧,不愧是黃埔軍校校長培養出來的學生。”樊文良說道。

    樊文良是多年的組織部的部長,樊書記經常用黃埔軍校做比喻,並且在不同的場合下,都說過王家棟就是黃埔軍校的校長。

    事實正如彭長宜想的那樣,姚斌想回北城,他早就找過王家棟,王家棟私下也向樊文良說起過,畢竟是好幾年的副書記了,而且是正科級的副書記。

    看來這次王家棟有意要幫姚斌,不然也不會臨時動意叫上江帆了。

    一個幹部要想進步,絕不是隻請領導喫喫飯這麼簡單,是要具備多方面因素的。俗話說“年齡是個寶,能力做參考,關係最重要。”

    儘管這話誰也不好在公開場合下說,但誰都明白其中的精髓。在能力、資歷差不多的情況下,最後就是拼關係、拼經濟實力、拼野心,後兩者都是在具備前者的基礎上進行的。

    關係是什麼,關係就是在一個幹部仕途中特別是對晉升有用的所有的社會資源。

    看得出,王家棟在爲姚斌的下一步進行着某種鋪墊。

    回到機關,彭長宜果然看見樊書記的祕書小趙,拿着樊書記的公文包,在一樓值班室裏東張西望。看見樊書記他們進來了,他趕緊走了出來,臉窘的通紅,後面還跟着市委辦主任範衛東。

    顯然是小趙捱了範衛東的批評,這些從的臉上能看出來,他趕緊跟在樊書記的後面往樓上走。

    範衛東看了看其他人,然後湊到王家棟面前,小聲的說道:“又是你在背後使壞?”

    王家棟滿臉紅潤,故意裝出得意的神情說道:“老兄,你是不是在你那間背陰的辦公室呆的時間太長了?爲什麼就不能陽光一點?總是處在一種黑暗狀態下?這樣是不利於身心健康的。”王家棟故意讓臉上充滿了鄙夷。

    “笑話,只有自己心裏見不到陽光的人,纔去指責別人陰暗。如果不是你使壞,小趙怎麼會跟丟了老闆。”範衛東小聲但卻很氣憤地說道。

    王家棟白楞了範衛東一眼,不屑地說道:“明明是你自己失職,還怪別人鑽空子。”

    “我怎麼失職了?”範衛東這才認真起來。

    “我問你,誰給一把推薦的祕書,本身就是勉強往上拱還找旁的理由。”他說完往後看了看,畢竟有些話屬於他跟範衛東之間才能說的,是爲了互相攻擊對方,如果別人聽到就不好了。

    江帆早就回辦公室了,小趙也早已隨樊書記走在前頭,只有彭長宜在後面跟着,王家棟這才放心大膽地繼續跟這個矬胖子鬥嘴:“你呀,不稱職,還大內總管吶,徒有虛名!書記夫人不在家,早飯、午飯、晚飯都沒地方喫,辦公室二十多個人幹什麼喫的,我只是做了你應該做的事,你不感謝我反過來還指責我,丟人。”

    範衛東聽他這麼說也有些緊張,他往上推了推眼鏡,說道:“他沒事的時候都是在小食堂喫的,誰知道他今天老早就出去了,你是逮到機會就算計我,給我眼裏插柴!”

    王家棟成心氣他,就說道:“往你眼裏插柴的事我肯定沒少做,我也不是做不出來的那一位,不過這次我可是在給你擦屁股,別不知好歹!”

    “這麼多年你總算說句實在話。”

    “我還敢說呢,你不是連說都不敢說,只會在背後搞小動作嗎?”王家棟故意裝的理直氣壯。

    範衛東這會可沒心情跟他鬥嘴,他要去樊書記那裏,就輕輕湊到王家棟的耳邊說道:“休與小人喝!”

    這句話曾經是三源縣的組織部長在錦安組織工作會議上說給王家棟聽的,範衛東不知從哪兒聽到了這個故事,沒人的時候經常拿這句話打擊他。

    當時王家棟制止了彭長宜跟這個人去理論,但說真的他很在意這句話,在心裏把這個人不知詛咒了多少次。

    眼下聽範衛東又這樣說,就很正色的說道:“範主任,你當着我的部下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小心我告你侮辱人格罪!”

    範衛東回頭看了一眼彭長宜,小聲說道:“多好的部下都會被你帶壞了,他現在跟你一個德性。”

    “是嗎,長宜——”王家棟站住了,轉頭叫道。

    彭長宜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們身後

    ,和他們保持着一段距離,知道他們到一起就掐,恨不得連遮羞布都不給對方留下,有些話他不能聽。這會聽到部長叫他,他緊走了兩步跟上來。

    範衛東一看,拉着王家棟就緊往前走,說道:“你這老傢伙真陰,咱倆說的話怎麼讓他們聽見,你是不是想讓組織部所有的夥計都罵我才甘心啊?”

    “哈哈。”王家棟笑了,說道:“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畢竟兩位都是市委領導,私下怎麼掐都可以,但是在小夥計們面前他們還是要道貌岸然一些。

    範衛東回頭看了看彭長宜,彭長宜裝作什麼都沒聽見,還故意往旁邊的辦公室裏張望。

    王家棟說:“說正經的,你那個小趙不行,愣頭愣腦榆木疙瘩一個。”

    範衛東說:“你說小趙是榆木疙瘩,我告訴他去,讓他恨你一輩子。”

    王家棟也急了,他說道:“你要是擴大戰火,我可跟你不客氣。”

    範衛東扭頭看着王家棟,一臉的輕蔑,說道:“王家棟,你也有怕的時候?哈哈。”說着,就徑直向樊書記辦公室走去。

    王家棟衝着他的背影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什麼人啊?”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彭長宜沒有很快跟上來,他知道兩隻公雞互相靠近的時候,絕不是爲了擁抱。

    王家棟和範衛東無論是在暗地還是在明處,就像兩隻好鬥的公雞那樣,鬥了將近二十年。但他們又特別注重在彼此屬下面前的風度,說他們好面子也好,虛僞也好,反正很少有下屬看到他們倆爭的面紅耳赤,因爲他們倆都知道,今天這些下屬,明天就有可能是亢州的棟樑。

    縱觀亢州政壇,最實惠的還得說王家棟和範衛東。

    他們已經完全本地化了,他們親屬的親屬都在亢州紮根了,他們在這裏經營了三十多年,各自編織的關係盤根錯節。他們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又都不忘把目光盯在對方的地盤上,他們水平、能力相當,勢力相當,你弱必然他就強,他強必然你就弱。

    人往往都是這樣,一旦形成對抗關係,便會在思想、行動甚至所有陣營裏的人都貼上了標籤,並且很難逆轉,除非你高到他無法企及的高度,或者低到根本威脅不到他的低度,不然很難改變。

    何況,王家棟和範衛東還有很深的政治宿怨,是從那個年代走出來的人共同的烙印。

    丁一這幾天沒心思準備參展的新作,她全部精力都在小狗一一身上。

    自從小狗到來後,丁一的業餘時間都被它消耗掉了。一天早晚兩次遛狗,每天還要給它洗澡,下班後她就躲在宿舍裏忙碌。

    不過她的日子過的很充實,她聽了王圓的建議,有的時候就拉着小狗到樓頂上溜達。樓頂很乾淨,她就在那裏訓練小狗,讓小狗複習所有的課目,強化和鞏固哥哥的訓練成果。

    但是目前有一項小狗複習不了,那就是游泳。

    亢州目前有個標準的露天游泳池,但那是人去的地方,能夠讓小狗游泳的地方還沒有。她爲此打電話諮詢過陸原哥哥,他說軍犬基地都有專門的游泳池,不過哥哥說游泳不用訓練,狗天性就會游泳,軍犬訓練的是水中救生的課目,這個項目丁一無法完成,其實許多項目都不是丁一能做的。

    這天晚上,丁一在後面的機關浴池洗完澡後剛上樓,就聽見背後有人說道:“小丁,參賽作品準備好沒有?”

    丁一回頭一看,是樊書記,她趕忙站到邊上,讓市委書記先走,說道:“樊書記好,我沒有寫新的。”

    樊書記聽了她這話,立刻就把臉拉了下來,說道:“說明你太不重視了。”

    丁一聽了這話,心裏立刻就緊張起來。

    丁一囁嚅着說道:“現在準備新作品恐怕來不及了吧?”

    樊書記說:“有什麼來不及的?年輕人,加加班就寫出來了。你看我今晚就是加班趕作品來的。”

    聽了市委書記這話,丁一的心裏踏實了一些了,她趕忙乖巧地說:“行,那我也趕新的。”

    “一定要認真對待,拿出高質量的作品來,你如果沒地方裱的話寫出來後給趙祕書。”樊書記說着就往上走。

    丁一趕緊說道:“謝謝樊書記。”

    他們剛上到二樓,就見江帆站在樓梯口,說道:“我在上面就聽見了,小丁想偷懶,被書記批評了。”

    丁一擡頭看了一眼江帆,低下頭,小聲說道:“現在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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