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16章睡在他房間
    江帆看着丁一進了電梯,他走進了另一部電梯。眼下對江帆來說,仕途安全是他要考慮的第一要素,只有仕途安全了,他纔有機會去追求別的,否則一切都會變得虛無,即便對他一見鍾情的丁一,也只能叫聲“小鹿”。

    回到房間後,他給孟客打了電話,因爲孟客呼他最後一遍是在辦公室。很快孟客就接通了。

    孟客到很像那麼回事,自己出來兩個晚上,他每天都會打電話給他,向他通報一些家裏的情況。他說張市長今天又開會了,是城市建設會議,也沒什麼特別的主題,就是強調了一下城市管網建設問題和舊城改造的問題。

    江帆不記得他頭走的時候安排了這個會,那還是很早以前議論的話題。江帆來深圳只有孟客知道,他如實跟孟客說了是雷總嫁女的事,並且讓他看了請柬。他之所以把理由擺足,完全是做給孟客後面那個人看的。

    上次去錦安開會,翟書記就說道:“跟文良書記配合的不錯,好好幹。”當時他就覺得這話不是完全褒獎,總是有些意味。

    樊文良頭去深圳的時候,就跟他說,如果有時間就在深圳見一面,如果沒時間就算了。他意識到可能會是人事調整的事,他是必須要見的,因爲他也有自己的私心,這個私心到不是他要提撥什麼人,而是要動什麼人。目前的江帆,不想親自提拔誰,但是想要什麼人挪動一下的心思始終都有,這個人就是蘇乾。

    蘇乾就如同張懷的一隻臂膀,在許多問題上他們都是一個鼻孔出氣,自從上次那件事發生後,儘管蘇乾走程序一般的到他的辦公室道歉,江帆心裏的陰影始終抹不掉。可能一次彙報會不算什麼,但是假如是一次很重要的會議呢,甚至是其他別的什麼?他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能容忍對手這般無禮。他也在等待機會。

    他知道張懷做的是什麼夢,他想讓自己變成第二個周林,好取而代之。總是有這樣一些人,一廂情願的爲自己着想,一旦對某個位置盯的時間長了,就認爲那個位置應該是自己的,得不到的時候就會心生妒忌,有的時候還會跟餓極了的野獸一樣,不計後果,先把你拉下來再說,把你拉下來了他纔有機會。

    莎士比亞說過:這個世界就是有幾個無名之輩演出的名劇,很多時候,剛剛出場的新手會做出讓人瞠目結舌的壯舉來。所以,適時的對這些人進行一下警告也是必須的,否則真把老虎當成病貓了。

    他跟孟客說老雷太熱情了,今天被他的那幫人灌慘了,還故意裝出大舌頭的樣子。孟客說那就早點休息吧,就掛了電話。

    打完電話,他脫下今天這身衣服,換上了自己來時的衣服,立刻,跟丁一狂商場時許多美好的記憶就涌上心頭。曾經他以爲自己可能不會再對女人產生感情,他的同學,現在在中.組.部某個局任辦公室主任的薛陽就說過:男人一旦成熟,就不會相信愛情這東西了。薛陽的情況跟自己一樣,也是妻子出軌後離婚了,所不同的是,薛陽的妻子嫁給了外國人,而且主動提出跟薛陽離婚,可是他的妻子袁小姶卻死活不離。

    他也認爲自己不會再相信愛情,但是看到丁一後,他就不這麼認爲了。如果他還是那個掛職副市長,還是那個三界之外的人,他可能會不計後果的處理好個人問題,毫無疑問會對丁一發動攻勢,但現在顯然不行。

    那次去錦安開會,翟書記意味深長的對他說:事業和家庭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他的兩條腿,缺一不可,聰明的官員,永遠要知道自己需要一個怎樣的家庭。當時他對這句話回味了很長時間。

    翟書記知道自己的一些情況,他跟他彙報過,但是他當時說那是他的私事,只要自己處理好別影響工作就行了。所以說,人都是有弱點的,都有無法拒絕的誘惑,所不同的是,有人貪財,有人愛色,有人好權,他好什麼?他始終認爲,在權力場中,藏器待時遠比高調索取更有機會,更加穩妥,但是,現在的人基本上沒有那樣的耐心了,他要做的就是剋制自己的慾望,剋制自己對這些東西的需要,等到自己的政治羽毛漸漸豐滿。

    有人說:喜歡一個人,要她的現在;愛一個人,要她的未來。江帆想要丁一的未來,儘管這個目標很遙遠,甚至變數很大,但是他仍然想要,而且可能會是長期的目標。

    他把今天的新衣服摺疊好,裝進原來的包裝袋中,可能回到亢州後,他沒有穿這衣服的機會和場合,也可能這套衣服他只穿這一次,但是留給他的回憶將是永久的。

    深圳之行所有的任務都完成了,他明天凌晨就要趕赴機場。第一天晚上和樊文良王家棟會晤他很滿意,他對去掉頭上這個代字充滿信心,因爲他知道樊王聯盟目前並不排擠他,而且還比較需要他,他早就看出樊、王在爲自己的未來鋪路,這兩個人絕對是這級官員中的高手。

    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傳來了敲門聲,知道他房間號的只有曹南、彭長宜還有丁一,多半是曹南,因爲彭長宜和丁一不會輕易到他的房間,畢竟他來深圳其他人是不知道的,也沒有必要聲張。

    他打開房門,果然是曹南。

    曹南說道:“江市長,您都準備好了嗎?”

    “沒什麼需要準備的,就一個提包。”

    “用我幫您做點什麼?”

    “不需要。”

    曹南跟江帆彙報了這幾天的行程,非常仔細,他說就是第一天參觀城市建築時樊書記和王部長去了,以後就沒跟着考察團行動過。另外他說深圳辦事處的人說,好像省委的秦書記來深圳了,但是沒住京州賓館。

    江帆點點頭,他不能對曹南匯報的事表現出興趣,那樣就給他造成一些錯覺,也不能不敢興趣,那樣的話以後這樣的彙報就會少了,於是就說道:“照顧好樊書記的飲食和日常生活。他的家屬是搞醫的,對飲食要求比較高,這點來時我就跟你說了。另外也要照顧好考察團的每一個同志,尤其是兩位女同志。在注意飲食安全的同時還要注意旅途安全,把困難想足,把工作做細。凡事多請示,樊書記不方便的時候向王部長請示,這是個辛苦差事,再堅持兩三天,爭取把人全部安全的帶回去。你的責任大啊!”

    曹南很感動,這是市長有史以來跟自己說得最多的一次話。

    不知爲什麼,他總覺得自從上次事件後,不但沒有跟市長遠離,反而感覺和他的心貼的更近了。市長平時給人的印象溫文爾雅,平易近人,但又和所有人都保持着某種距離。他始終認爲江帆不是一個等閒之輩,只不過他是個善於藏器善於韜光養晦的人,他會是一個有爲的領導,這一點不需懷疑,從平時的講話中,從平時的交往中,甚至從平時的喝酒中,都能讓他感到這是一個充滿理想的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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