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93章給了他一個最好的禮物
    彭長宜疑惑了,在這之前,江帆對成立基金會充滿了憂慮,基金會出現問題了,他反而到不急了?反而說不是壞事?他迷惑的說道:“市長,長宜愚鈍了。”

    江帆哈哈大笑,說:“這個,我也無法用語言表述明白,我只是一種感覺,無法把這種感覺物化,關門大吉這句話總可以理解吧?”

    只有彭長宜才知道,江帆爲了這個基金會,的確沒少費心思,當時在錦安市出現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現象,那就是最貧困的高安縣是最早成立基金會的,最富裕的亢州是最晚成立基金會的,以至於亢州還捱了領導的點名批評。不是江帆幹事拖拉,而是這個過程他一直都在調研,甚至還帶着彭長宜去北京會見專家。

    基金會成立後,爲了起到“警醒”作用,江帆讓電視臺給南城基金會做報道,全面介紹他們開業以來的情況,介紹他們的經驗,儘管他們融資不多,也不像北城動靜這麼大,但卻一步一個腳印,發展苗頭非常好,也很健康,嚴把放貸這一關,黨委和政府領導至今爲止,沒有爲一筆不合格的貸款說過情。目前所有放出去的貸款,都是安全的,而且符合行業規則的。

    江帆鼓勵彭長宜提不同的意見,儘管不遭人待見,但還是要用這些不同的聲音,來提請有關人員的注意,只有這樣,才能對基金會有所約束,不能認爲他們聽不進去就不說了,那樣會更糟。

    彭長宜遵照江帆的囑咐,經常把蔣小芬或者柳泉叫去了解基金會的情況,有的時候也把師小青找來,這一點,他絲毫不避諱,都是公開的。而且,他在配合東方大世界動員農民養牛這件事上也表現的相當不積極,幾次任小亮找他單獨談話,說東方已經存欄了一百多頭肉牛和兩百多頭奶牛,如果再不把這些牛派發到農戶手裏,會把他們拖垮的。但是彭長宜始終堅持己見,不上加工車間,他不去給農民做工作,到時農民養的奶牛產出的奶沒地方銷售怎麼辦?育肥牛達到標準東方公司不回收怎麼辦?他還說,如果這些牛到了農民手裏,到時賈東方人間蒸發了怎麼辦?損失誰來負擔?

    連續召開了兩次黨委會,由於彭長宜態度堅決,劉忠和田衝等人的呼應,始終沒有達成一致的意見。在最後一次黨委會上,任小亮先是軟語溫聲的跟彭長宜商量,彭長宜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任小亮失去了耐心,突然“啪”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指着彭長宜高聲說道:“彭長宜,你是怎麼回事,今天說清楚,你這樣做到底是衝東方還是衝我?”

    其他黨委成員一見書記發了火,都低下頭,不敢看他們,因爲在他們的印象中,這一對搭檔還從來都沒有公開鬧過意見,儘管任小亮對彭長宜有時顯得有些陰陽怪氣,但是他們沒有在會上公然爭執過,即便有意見相左的時候,也都是私下交流,從來都沒有這樣直接面對面的叫板。

    眼下,任小亮這句話顯然就是在對彭長宜公開責難。

    劉忠和田衝偷偷的用眼掃了彭長宜一眼,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們就是再擁護彭長宜,也是不能站出來說話的,這是規矩。

    誰都清楚,以彭長宜耿直的性格,任小亮這句話完全可以引爆兩個當家人的大吵,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彭長宜卻撲哧笑了,他擡頭看着任小亮,說道:“任書記,你發那麼大火幹嘛?”

    “你說我幹嘛!你說,咱們合作這麼多年,哪項工作我沒支持你?怎麼在這件事上你就不能跟我保持一致?”由於氣憤,任小亮的臉更白了。

    彭長宜儘管臉上不顯,但心裏很生氣,哪項工作都是集體工作,都不是我彭長宜個人的工作,怎麼把這種支持當成了恩賜?

    他沒有理會他這句話,而是收起笑,說道:“任書記,這本來就是工作上的事,你幹嘛非要往你我關係上扯呢?若論你我的個人關係,咱們私下談。今天咱們討論的是工作,我之所以不同意把這些牛派發下去,就是不想給老百姓造成損失,前幾年的蠍子、獺兔就是很好的教訓嗎?再有了,他東方用了那麼多的貸款,應名是籌建廠房和加工車間,爲什麼錢到手不去做?老百姓從他手裏領養一頭牛,少說也要兩三千塊錢,育肥的速度會很快,牛養好了,奶擠出來了,交給誰?老百姓的利益誰來保障,我們天天跟老百姓要這罰款要那罰款,到維護他們利益的時候,我們也要維護,反正我不能看着他們的錢打了水漂。”

    任小亮見彭長宜並沒有跟他吵,而是心平氣和的繼續闡述他說了一百遍的理由,他就更加來氣,也不坐下,指着彭長宜說道:“你的意思是我不維護老百姓的利益?我跟着賈東方騙老百姓的錢了?”

    彭長宜擡頭看着他,說道:“你幹嘛非要這麼理解問題?”

    “我怎麼理解問題難道還要你來教我這個黨委書記不成?”他特別強調了自己是黨委書記。

    大家都看出任小亮失去了理智,替他們捏了一把汗。

    彭長宜壓住火,他想起王家棟告誡自己一定要跟任小亮搞好合作,就說:“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幹嘛非要逼我——”最後這句話他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說出的,他強迫自己必須冷靜。

    “我逼你還是你逼我,這件事我私下跟你說沒說、溝通沒溝通?你不就是因爲我沒開黨委會研究你那個什麼基金會的意見,心存不滿嗎?反過來就在這件事上刁難我?”任小亮臉紅脖子粗地說道。

    彭長宜壓住火氣,沒有說話,低頭看着自己的筆記本。

    “你說,你說呀?”任小亮激動地衝彭長宜嚷道。

    彭長宜站了起來,他看着任小亮那張漂亮的變了形的臉,說道:“這樣吧,等你消了氣,冷靜後咱們再談。”說完,他合上筆記本就走了出去。

    任小亮氣得指着他的後背說道:“你少跟我擺忙,有什麼了不起的,離了你……離了你我照樣做!我就不信、不信你……”他看了一眼衆人,終究沒把下面的話說出來,也合上本,氣得走出會議室,隨手把門“啪”地摔上。

    會議室裏的其他人面面相覷,兩位一把手走了,大家也都站了起來,端着杯拿着本走出會議室。

    彭長宜回到辦公室,打開杯子想倒水,忽然發現暖瓶居然是空的,他一使勁,把放下在地上,就聽暖瓶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瓶膽裂了。

    他來到窗前,想着跟任小亮的爭執,仔細回憶自己剛纔說過的話,檢查是否有不妥之處,畢竟他是書記,並且年紀比自己長几歲,必要的尊重還是要有的,如果說自己哪裏做的不對的話,就是不應該提前出來,這樣也就等於把他涼在那裏了,可是如果不提前出來的話,就會繼續和他爭執,在同志們面前,難免會說出去一些不負責任的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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