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104 到市委書記家串門
    這時,翟炳德從樓上下來,他走到樓梯半截時,就打量着彭長宜。彭長宜趕緊起身,手裏還拿着沒喫的幾瓣桔子。

    翟炳德坐在正坐的沙發上,看了彭長宜一眼,說:“你是亢州的?”

    彭長宜說:“是的,我是來黨校學習的。今天您不是剛剛給我們講完課嗎?”

    翟炳德兼着錦安黨校校長,也可能是慣例,每次黨校開班,第一課都是他講。聽彭長宜這樣說,他點點頭,說:“你就是亢州的彭長宜?”

    彭長宜的手心裏就有汗出來了,他心裏緊張極了,這個翟炳德,看着可比課堂上和電視上嚴肅多了。

    “是的。”

    “市長助理,負責清理整頓的總指揮?”

    “是的。”

    “原來在亢州組織部呆過?”

    “是的。”

    “跟着王家棟幹過。”

    “對。”彭長宜堅定的說道。他知道因爲樊文良的關係,翟炳德對王家棟也不太感興趣。

    “王家棟的學生?”翟炳德隨口說道。

    彭長宜似乎從他這句話和語氣中,聽出了點什麼,他反而不緊張了,內心鎮定了下來,他很想說都是黨的學生,但畢竟對翟炳德還是有些敬畏的,儘管內心多麼的不屈,說話還是要注意,就不軟不硬的說道:“呵呵,我現在是黨校的學生。”彭長宜這話說的很藝術,黨校的學生,黨的學生,某種意義上就是他翟炳德的學生,因爲翟炳德是黨校校長。

    翟炳德根本沒想到彭長宜會這麼回答他,他略微有些喫驚,扭頭看着他,居然半天沒說話。

    彭長宜覺得自己該走了,他站起來,把自己帶的兩樣東西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說道:“翟書記,這是我們的大棚西瓜,今年是第二年種,我帶來幾個,請您品嚐一下。這個是我老家的特產,醬驢肉,都是土特產,不成敬意。”

    翟炳德看着眼前的東西說道:“謝謝,你們的西瓜我去年就喫到了,是你們市長送的。”

    “今年和去年又有所不同,今年的品種增加了甜度和沙度,口感應該比去年的品種好些。”

    “哦,謝謝你,你是禹水縣的老家?”

    “是的。”

    “難怪,禹水的驢肉很有名啊。”

    “是,這是我大哥養的驢,所以您放心喫,喂的飼料不含任何的添加劑。”彭長宜這樣說完全是爲了放鬆心情,也是爲了給自己送禮找到更充足的藉口,其實,他大哥根本就沒養驢,但是這些驢肉的確是老家做的最好的一份。

    翟炳德點點頭,又說道:“坐幾分鐘,別急着走。”

    彭長宜一聽,自己哪是急着走啊,還不是他剛纔用那樣一種語氣說到王家棟,眼下,市委書記說讓自己坐幾分鐘再走,別說是幾分鐘,就是幾個小時彭長宜都是求之不得呢,他便順從的坐了下來。

    翟書記說:“你們那裏的清理取締土法熬油是你牽頭乾的?”

    “最早是魏市長,後來魏市長被他們打傷,住進了醫院,市裏才讓我牽頭搞這項工作。”

    翟炳德點點頭,不動聲色地說道:“聽說王家棟當初是反對你上來的。”

    彭長宜笑了,說:“是啊,部長他太瞭解我了,知道我沒那麼大的本事,怕我幹砸了,拖了全市的後腿。”

    “哦?”翟炳德看着彭長宜,目光裏就有了幾分欣賞,說:“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在北城搞過幾次這樣的硬性工作,儘管範圍小,但套數和工作性質是一樣的,心裏也不是一點底都沒有,既然領導讓幹就幹唄,有市委市政府做後盾,也沒什麼好顧慮的,再說了,江市長還連着兩個晚上帶人出去查抄熬油窩點呢,我算什麼。”

    翟炳德說:“你在北城乾的不錯,我聽你們市領導介紹過你。對付這些硬性工作很有一套。”

    彭長宜想,翟書記聽說過自己應該是江帆告訴他的,他就嘿嘿的笑了幾聲。

    “魏市長都被打傷住院,你就不怕被打?”

    彭長宜笑笑,他靦腆的說道:“我已經被打了……”

    “哦,對,我聽說了,你們那兒是熬油的多,豐順是煉油的多,熬油比煉油的成本還小,就一口鐵鍋的成本,再加上人工費,人工費還都是外地磚窯的民工,成本非常低廉,所以在暴利的驅使下,有些人就會鋌而走險,視法律與不顧了。”

    “您說的太對了,這幫人太敢幹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我們懂刀子懂棒子,對這些人不來點正格的壓不住他們。”

    翟炳德說:“聽說你兩次遇到了危險?”

    彭長宜又很靦腆的笑笑,沒說話。

    翟炳德又說:“你是產業經濟研究生畢業?”

    彭長宜不好意思的說:“是在職的,在職的好讀。”

    “那要看怎麼說,在職學習更需要毅力。你們那裏的幹部繼續深造的多嗎?”

    “這個情況,我不太清楚,可能還會有吧。”

    “許多人連報名學習都不敢,你能否認毅力嗎?”

    原來翟書記是這個意思,彭長宜笑了,“呵呵,不過的確夠難的,我考了兩次才過。”

    “過了就好,你們纔是未來,所以學習很重要,我喜歡有學問有頭腦工作不畏難的年輕幹部,那樣能帶動和影響一個地方的風氣。”

    彭長宜不敢和他討論這樣的問題,就嘿嘿的笑着,不說話。

    “我看過京州日報報道的你們市清理取締土法熬油的那篇紀實文章,乾的不錯,年輕人就要有這麼一股闖勁,拼勁,但不是蠻幹、胡幹,要有策略、有頭腦,要敢於碰硬,你們江市長跟我說過你,他很欣賞你。”

    彭長宜只顧嘿嘿的笑,不知說什麼好。

    “另外,要注重提高自身的素養,不搞老一輩拉幫結派的那一套,要團結大多數人。”

    彭長宜點點頭,他聽得出來,他對王家棟和樊文良的確有成見。彭長宜對此有些反感,要知道,王家棟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不可撼動的,他在想,作爲翟炳德,不該在他一個小人物面前說這樣的話,儘管心裏反感,但是努力表現在臉上還是謙卑的微笑。

    他的內心活動豈能逃過翟炳德的眼睛,翟炳德明明知道自己說的話,這個年輕人未必服氣,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進一步說的話,這就是領導,他不需要你一個小夥計甚至是小小夥計的認同,於是他繼續問道:“你對周林這個人怎麼看?”

    周林,一個幾乎被亢州人們淡忘的名字,鍾書記爲什麼又提起他?難道他還想追究周林落選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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