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119章 攤上了大事
    那人下意識地看向彭長宜的右臂,這個細小動作,讓彭長宜的腦袋嗡地一下,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周身血液彷彿都凝固了……

    王家棟打量着這個個子不高的小夥子,說道:“我怎沒見過你?”

    雯雯說:“小圓的助理,據說助理了許多年了。”

    那個小夥子說:“您沒見過我,我可是見過您,我不經常來這兒,大部分時間呆在北京,您肯定不記得我。”

    王家棟笑了,一轉身,從桌上拿起一盒沒有開封的中華煙,說道:“辛苦你了。”

    小夥子不要,推辭着。

    王家棟說:“客氣什麼,你又沒有時間坐下抽,裝起來吧。”

    小夥子連忙說:“謝謝您,謝謝您。”

    這時,部長夫人穿好衣服後,就從裏屋出來了,雯雯說了聲,“彭叔,您坐。”說着,就和部長夫人出去了,部長夫人又回來說道:“中午飯你們自己解決,我說不定就不回來了。”

    王家棟說:“走你的吧,別管我們,餓不着。”

    那個小夥子趕緊走到部長夫人和雯雯的前面,非常麻利地給她們開開院門,然後衝院子裏的王家棟和彭長宜點點頭,隨後又把門關嚴。

    彭長宜盯着那個人不錯眼珠地觀察着,在心裏默默地說道:沒錯,就是他!

    彭長宜回屋後,坐在沙發上,還在琢磨着剛纔那個個子不高的小夥子和他說話時那濃重的尾音。

    王家棟彎腰打量着那兩箱水果,一箱是火龍果,一箱是獼猴桃。王家棟說道:“這個火龍果比較新鮮,你走時給娜娜拿幾個。”

    彭長宜沒有撿茬,他起身給自己和王家棟各倒了一杯水,說道:“小圓那裏的人也有您不認識的?”

    王家棟說:“不認識的多了,但是他們似乎都認識我,有的時候上街,就會有車停在你身邊,問你,老爺子,您去哪兒?我送您。有時候喫早點,喫完給錢的時候,老闆就會告訴你,有人把賬給你結了。如果是政界上的人,沒有我不認識的,再有政界上的人似乎也不會不跟你說話就給你結賬的,我就猜是小圓公司的人了。”

    彭長宜點點頭,王家棟說得是實情,他又問道:“他那個助理您也沒見過?”

    王家棟一愣,他不明白彭長宜爲什麼總是問這個問題,就說道:“沒見過,從來都沒見過,怎麼了?”

    彭長宜笑了,喝了口水說道:“不怎麼,我也沒見過,好奇。”

    王家棟盯着他看了一眼,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你見過?”

    彭長宜笑了,說道:“您都沒見過,我上哪兒見?”

    王家棟喝了一口水,說道:“年前你去省城着嗎?”

    “去了。”於是,彭長宜就把那天靳老師領着他去見葉天揚的經過跟部長學舌了一遍。

    王家棟說:“嗯,不錯,這個關係你要抓住,以後要有意識地經常走動。現在你沒看嗎?你想在縣裏當個一官半職,光往錦安跑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關健還要往省裏跑,既然你有這個關係,幹嘛還閒置着不用?不要怕別人說閒話,嘴長在別人的身上,願意怎樣說就怎樣說,關係不能耽誤。我爲什麼讓你去省城,我聽說上次戴雋萍提祕書長就是葉天揚的關係,所以我感到翟炳德應該跟葉天揚應該是有些交情的,最起碼是可以辦事的那種交情。所以,你要抓住這個關係,況且,你們是萍水相逢,又不是刻意去跑的關係,而且你跟他女兒也一直有交往,就更應該好好利用一下這個關係了。”

    彭長宜聽到部長說到葉桐,一時摸不着部長是什麼意思,也沒敢接他的話茬,他有些心不在焉。

    王家棟看了彭長宜一眼,感覺他的注意力沒在自己剛纔的話上,就說:“你還有事?”

    彭長宜說:“沒有啊,我什麼事都沒有,今天就是給您拜年來了。”

    王家棟說道:“北城情況怎麼樣?”

    彭長宜說:“我剛聽說,江市長開完基金會調研會後,任小亮又給了賈東方二百萬貸款。”

    王家棟點點頭說道:“江帆有的時候也太理想化了,搞什麼調研,基金會畢竟是北城自己的事,既然你說領導干預太多,那麼你就不要再去幹預了,調研,會引起許多人不滿的,首先鐘鳴義這一干人就會不滿,其次是容易引起社會恐慌,一下子暴露出那麼多問題,老百姓會怎麼想?儲戶會怎麼想?”

    彭長宜一驚,說道:“基金會的確有問題,而且很嚴重的問題,他對基金會開始就有憂慮,之所以拖了那麼長時間才批准成立,就是因爲這個關係。現在,他當初擔心的一切問題都出現了,最起碼是北城基金會出現了情況。”

    王家棟說:“一個兩千多萬的基金會,何須牽扯這麼大的精力,出了事,北城兜不住了有市裏,有的時候玩政治不能太較真,也不能總是考慮經濟賬,這一點江帆考慮的欠火候,不過我看江帆開始較真,後來鐘鳴義一攙和他就基本把基金會的事放下了,是不是後來你在他耳邊吹風點火了,依我看,就是你左右了他,這個時候調研基金會,不是一個政治成熟的表現,而且,也起不了什麼大作用。”

    彭長宜的後背開始發熱,他有些緊張了,他的確沒有想到這一點,王家棟說得對,在這個問題上,他的確起到了吹風點火的作用。

    王家棟繼續說道:“在官場上,你每要說一句話,做一件事甚至說一句話都要想清楚一個問題,你就是,你想要到達什麼目的,這個目的的達到將要付出多大的政治成本,值不值得。你和江帆都一樣,年輕,還有着很濃烈的理想主義色彩,政治,沒有理想是不行的,光有理想也是不行的。你想想,如果因爲一個小小的基金會,江帆和鐘鳴義之間由此撕破臉,從而影響整個官場生態,你說是值得還是不值得。有些問題,必須要讓它暴露,只有暴露了解決起來還不費力氣。”

    彭長宜再次折服了,站位不同,看問題的方式方法就不同。王家棟這樣一說,彭長宜不得不佩服他的老道。

    的確如部長所說,江帆調研基金會,是受到彭長宜的影響,彭長宜是北城的行政主官,他比誰都擔心基金會出事,一是百姓利益受損失,二是北城政府受損失,基金會的確積重難返,再怎麼整頓也好不到哪兒去,如果拿基金會和亢州政治生態比,甚至和市長的官位比,當然是後兩者重要了。

    王家棟又說:“當我聽說江帆去基金會調研後,我就在想,江帆之所以搞這次調研,肯定是聽從了你的建議,也是基於最初你們對成立基金會的種種顧慮,可以說,主要是江帆的顧慮,你是受了他的影響。後來基金會的確出現了問題,鐘鳴義讓農工部一個副部長去兼任北城基金會主任,從這一點上江帆就已經看出不出必出問題,所以他後來幾乎不過問基金會的事,他突然搞調研,以他的心智,不會想不到這樣做的後果,也不是不明白自己已經站在了鐘鳴義的對立面上,但他還是這樣做了,很大程度上是做給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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