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40章特別會議記錄
    不知爲什麼,儘管王圓表現出一幅志得意滿的樣子,但沒有賈東方的消息,彭長宜仍然有一種擔憂。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祕書溫陽從外面進來,跟他說:“彭市長,是北城一個叫姚平的找您,她剛纔說給您打不通,就打到我屋了,我就讓她再給您打一遍。”

    彭長宜一愣,說道:“我沒聽電話響呀?”

    溫陽搖搖頭。

    彭長宜想,上次姚平就說找自己有事,由於發現姚平對自己有意,他便不好接近她了,可能姚平也不好意思貿然打電話進來,才問了一下溫陽,想到這裏,他就接了電話。

    “喂,哪位?”

    “彭主任,我是姚平。”

    果然是姚平,彭長宜說道:“哦,小姚,有事嗎?”

    姚平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是不是打擾您工作了?”

    彭長宜說:“小姚,什麼事?”

    “彭主任,我辭職了?”

    “什麼,辭職?你幹嘛要辭職?”

    姚平沉默了,半天才哽咽着說了一聲:“彭主任……”就說不下去了,話筒里居然傳來了她低低的啜泣聲。

    彭長宜看了一眼溫陽,把話筒換到了另一隻手裏,說道:“小姚,別哭,怎麼了?有什麼過不去的事,跟我說,我給你做主。”

    “彭主任,我……我好傷心……”話沒說完,又哭泣起來了。

    溫陽覺得自己站在這裏不方便,轉身就要離開,彭長宜衝他招招手,意思不讓他走。他對着話筒說道:“小姚,別哭,你現在在哪兒?”

    姚平抽泣了半天,才說,我在電話亭給您打電話呢?”

    “在哪個電話亭?”

    “就在你們對面。”

    彭長宜說道:“小姚,你等着,我讓老顧去接你,到我辦公室來,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姚平想了想說道:“不了,我就是傷心,剛纔逛街,走到這裏就給您打電話了,我就是想跟您說一聲,沒事了。”

    “小姚,你既然跟我說,就是相信我對吧?那麼我就要管到底,現在工作這麼不好找,你辭什麼職,趕快回去上班。”

    “不可能了,我已經寫了辭職報告了,東西都收拾清了。對了,主任,我給您打電話還有一個事,就是您讓我做的那些記錄,我都複印下來了,這些東西不能在我這兒放着了,我怕給您丟了。”

    彭長宜知道姚平說的那些記錄是北城開黨委會研究成立基金會時的會議記錄,是他特地叮囑姚平,只要是開會研究基金會的事,就讓讓她把會議記錄多複印一份,單獨保管,以防不測。因爲那時受江帆的影響,他已經預測到了基金會的今天,所以每次會議記錄姚平都是這樣做的。即便不是她做記錄,也在裝訂文件的時候,她多複印出一份。

    彭長宜說:“這些東西在哪兒?”

    “就是我包裏,我隨身帶着呢。”

    彭長宜說道:“這樣,你放下電話,等會兒。”他用手捂着話筒,跟溫陽說道:“上午安排什麼事了嗎?”

    溫陽說:“下午有個會,剛纔人防辦宋向前來電話,問您跟錦安的玉瓊經理聯繫了沒有;還有,文保所方所長說如果您有時間,他就過來,跟您彙報申報文化旅遊名城的事,剛纔就打電話問您有沒有時間?”

    文保所所長方東,如今已是文化旅遊局的副局長兼文保所所長,彭長宜當上副市長後,從高鐵燕手裏接過了文教衛生這塊工作,今年由於鐘鳴義又讓他分管興辦實體經濟這項工作,也是今年市委和市政府的中心工作。自從分管了這項中心工作,對於自己正當分管的工作倒是過問的少了,不過,文教衛生也是相對比較省心的工作,按私下流行的說法叫“不怎麼喫草料”的工作。彭長宜是個今天有事就今天必須幹完的人,他遲疑了一下,手從話筒處拿開,說道:“小姚,你在大門口等着,一會老顧去接你,你們找個飯店等我,我還有點事,處理完了就去找你們。”

    姚平想了想,說道:“那好吧。”

    放下電話,彭長宜看着溫陽,就說道:“這樣,你跟老顧去幫我招待個小朋友,是我在北城時的小同事,叫姚平,你們找個清靜一點的地方,等我處理完事後再去找你們。”

    溫陽說:“那您上午要是有事呢?”

    “上午什麼都不幹了,就幹這兩件事,你一會給方東打電話,讓他過來,我馬上跟玉瓊聯繫。”

    彭長宜拿起電話,他想給玉瓊打電話,想了想又放下,出來就上了三樓,他想起剛有意思要做這個項目時,江帆讓他跟鐘鳴義說一下,鐘鳴義聽了他的彙報,尤其是聽了他說由人防辦和金盾公司共同做這事的時候,鐘鳴義眼睛一楞子,說道:“有金盾什麼事?”彭長宜說:“人防辦一不能取執照,二銀行不給貸款,沒有抵押物,跟金盾公司合作後,這些就不是問題了。”彭長宜當時還記得鐘鳴義看他的眼神就有些異樣,那目光分明帶着對彭長宜很深的成見。

    對於他這種目光,彭長宜早就習以爲常,鐘鳴義自從來了那天起,就把所有的幹部在心裏劃線排隊了,怎奈,樊文良在亢州經營多年,幾乎所有的科技幹部都有樊文良和王家棟的烙印,他有意識的排擠跟樊文良走關係密切的幹部,但是沒辦法,太多了,只能是誰轉向轉得快,誰靠他靠得緊,他看着誰就順眼一些,比如朱國慶。

    像彭長宜這樣的,屬於永遠都不可能爭取的力量,所有,成見是先天的,即便他工作再努力,也是無法納入到鐘鳴義的法眼的。所以,在鐘鳴義眼裏,彭長宜副市長就算到頭了,最起碼在他當書記期間,他不會有發展。可是鐘鳴義沒有想到的是,彭長宜這個項目,居然和翟炳德又關,那個女老闆是翟炳德的同鄉,鐘鳴義是個唯馬首是瞻的人,因爲扯上了翟炳德,他也就由着彭長宜去幹了。這也是彭長宜的聰明之處,他適時地拋出玉瓊和翟炳德是同鄉這張牌後,鐘鳴義當時就說了一句話,彭長宜現在還記得清:難怪錦安市委市政府的客飯都從招待所轉移到了生態美食城,原來是這樣……

    其實鐘鳴義說這話的時候是帶着對翟炳德抱怨的心態說的,他還記得上次去錦安見都周林時,跟周林說了任小亮和彭長宜競爭副市長的事,當時周林特深沉地說道:翟書記不會再讓亢州形成鐵板一塊了,因爲有了樊文良的教訓,其實,下級永遠都是上級的一個棋子,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而作爲下級,永遠都是被動接受的,永遠都沒有選擇玩法的權力。從彭長宜和任小亮競爭這件事上,他就看出了翟炳德的用意,他是不能讓王家棟痛快,也不能讓他鐘鳴義痛快,甚至有的時候還不能讓江帆痛快。不過怨就怨任小亮自己不爭氣,本來辦公室主任都板上釘釘的事了,卻被人舉報出來養俄羅斯小姐的醜事,如果不是鐘鳴義力保,說不定任小亮這次就栽到底了,好在任小亮爲了保住官位捨得下本錢,不然他就會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了。所以鐘鳴義也看出來了,亢州,誰來了都不好乾,有王家棟在一天,樊文良的餘毒就存在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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