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聽了局長溫慶軒的解釋後,她又無計可施了,只好表示尊重他們的採訪紀律。
那天從電視臺出來後,袁小姶開着車直接到了江帆辦公室,江帆辦公室裏有高鐵燕和新來的一個副市長等人,袁小姶進來後,江帆就愣住了,沉默了一會沒有理她,繼續說話,哪知袁小姶卻說道:“帆,你不把我給大家介紹介紹嗎?”
江帆皺了一下眉,沒有理她,也沒有把她給大家做介紹,只是跟高鐵燕等人說道:“先這樣吧,我有點事。”
高鐵燕等人就走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高鐵燕不滿地用眼白了一眼袁小姶,袁小姶已經來過幾次了,她看見過她。沒想到袁小姶居然很優雅地衝他們每個人點頭微笑,表示歉意。
江帆坐在座位上,饒有興致地看着她,她見人們都走光了,關上了門,立刻就恢復了本來面目,說道:“我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
江帆已經習慣袁小姶的突然到訪,就說道:“什麼事?”
“調動的事,我昨晚就跟你說了的呀?”袁小姶故意嬌滴滴地說道。
“這個不歸我管。”他站了起來,背對着她,把書櫃上那盆吊蘭上的一片黃葉掐掉。
袁小姶說:“我剛纔去了電視臺,去找你那個她了。”
江帆心一動,依然不動聲色,沒有理他。
哪知袁小姶一下子就竄了上來,一把就把吊蘭拽了下來,連帶着書櫃頂上的花盆也被她拽了下來,咣噹一聲就落了地,碎了。
江帆怒了,大吼道:“袁小姶,你要幹嘛?”
袁小姶冷笑着說道:“你知道我幹嘛,你愛她是不是?”
江帆懶得看她那張臉,走到沙發邊坐下了。
袁小姶也跟着他走過來,坐在他身邊,繼續說:“我去找她了,我告訴她說,你們市長對你可是魂牽夢繞放不下呀?”
江帆厭惡地皺了皺眉,從沙發上起來,往辦公桌走去。
袁小姶也起身,跟着他走到桌旁,挑釁地看着他。
最近經常造訪江帆的辦公室,不分時間場合,遇到江帆辦公室有人她也不迴避,而且還經常半夜給他打電話,弄得江帆到了賓館後就拔掉電話線,關了手機,另外弄了一部手機,以應對突發事件使用。
看來,袁小姶已經知道了江帆的軟肋在什麼地方,所以她才這樣不擇手段、忘乎所以地折磨他。
於是,江帆抓起手包,拿起車鑰匙就要出門,袁小姶故意擋在他的面前,不讓他走:“我一來你就走,你這是解決問題的態度嗎?我真納悶,翟叔叔怎麼跟亢州人民選了你這麼一個沒有水平的市長?”
江帆兩隻深眸看着他,平靜地說道:“你可以去建議,讓他把我撤了。”說完,便一閃身,躲過袁小姶,開門出去了。留下她願意砸什麼就砸什麼,願意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眼不見心不煩,反正單位的人已經差不多都知道他有這麼個沒離婚的刁蠻的妻子了。
他剛一出來,就跟金生水碰了個對面,金生水叫了一聲:“市長,有事嗎?”
江帆往屋裏示意了一下,夾着包就走了出去。
袁小姶開開門大叫了一聲:“江帆,你回來!”
金生水趕忙把袁小姶讓進屋裏,關上了門,給袁小姶倒了一杯水說道:“阿姨,您喝水,消消氣。”
袁小姶說道:“小金,你跟阿姨說實話,阿姨不會虧了你,你們市長到底有沒有人?”
金生水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說道:“有什麼人?”
“情人。”
金生水笑了,說道:“他哪裏有那功夫呀?忙得團團轉不說,我從來都沒見市長跟哪個女的單獨呆着過。”
袁小姶瞪了他一眼,就抓起包去追江帆了。
金生水沒能攔住她,他急忙給江帆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江帆袁小姶駕車追他去了。
江帆聽了金生水的報告,他就開着車,東拐西繞,一路向西,來到了萬馬河南岸,站在岸邊上,對着空曠的原野,張開喉嚨,大喊了幾聲,才把胸中的悶氣發泄出來。
吼了幾嗓子後,兜裏的另一部手機傳來了震動聲,他掏了出來,知道這個號碼的人不多,只有曹南、金生水、林巖和部長等人,當然,丁一也知道,就連彭長宜他都還沒來得及告訴。
這個電話是丁一打來的。
江帆慢慢恢復了平靜,接通電話,柔聲地說道:“有事嗎?”
丁一想了想說:“沒事,你在哪兒?”
“我在咱們曾經呆過的地方。”江帆的鼻子有些酸。
丁一想了想,他們單獨呆過的地方很有限,除去賓館幾乎沒有其它的地方,就說道:“你在萬馬河嗎?”
“是的寶貝,你來嗎?”
“我……不敢……”丁一老實地說道。
江帆心一熱,有些難過,說道:“對不起,讓你……”江帆不知怎麼表達自己的這份歉意。
丁一的眼淚奪眶而出,既然他說這話,就說明他已經知道袁小姶找過自己的事了,她本想把這事告訴他,但現在她不能說了,就故意咳嗽了兩聲,努力保持平靜的語調,說道:“我沒什麼,只要你好就行。”
“我也不好。”江帆老實地說道,話出來後,又覺得這樣不妥。
丁一沉默了,兩人就這樣對着電話,足足沉默了一兩分種,還是江帆打破了沉默,他說道:“你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