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111章殺人的證據
    羿楠看着彭長宜,覺得眼前這個人,還是值得自己信任的,想了想,說道:“如果我手裏有一把殺人的武器,而且我願意把這個武器貢獻給你,你看怎麼樣?”

    彭長宜眉頭又是一皺,從羿楠那緊張的神情中和她說話的態度中判斷,她不像是在開玩笑,就雙肘放在辦公桌上,拿起了桌上的筆,不慌不忙地說道:“殺人?還武器?怎麼這些字眼從一個女孩子嘴裏說出來那麼冷森森的?”

    羿楠沒想到他居然不刨根問底,反而這麼氣定神閒地跟自己說話,但事關重大,她也不想裝深沉,就認真地說:“我沒開玩笑。”

    “我也沒有開玩笑。”彭長宜依然不慌不忙。

    羿楠低頭想了想說:“好了,請你相信我,這的確能殺人。”

    彭長宜料定羿楠所說的武器肯定是一些致命的證據,就放下手裏的筆,站起來,給羿楠倒了一杯水,說道:“羿楠,我對任何殺人的武器不感興趣,既然能殺別人,也能殺自己。如果別人知道你擁有了這樣的武器,對自己構成威脅時,即便不想殺人,別人也會來殺你,你懂我的意思嗎?”

    說着,彭長宜把水杯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自己也順勢坐在了她對面的沙發上。

    羿楠當然明白彭長宜這話的道理,就咬了一下自己的嘴脣,看着彭長宜,說道:“正因爲我懂你的意思,纔來找你。”

    彭長宜從她微微抖動的嘴脣和不安的眼神裏,看到了恐懼,就溫和地說道:“你跟我說說,爲什麼對‘殺人’那麼感興趣?”

    羿楠看着他,眼睛就紅了,慢慢就溼潤了,半天,她才別過頭,兩滴眼淚,就掉在了腿上,她的牛仔褲上,就出現了兩點溼暈。

    彭長宜見不得女孩子流眼淚,就從茶几下面抽出一張紙巾,遞到她的手裏,親切地說道:“別傷心,慢慢說,在這裏,沒人能傷害你。”

    彭長宜這句話似乎給了羿楠溫暖和勇氣,羿楠扭過頭,看着彭長宜,鼻子再一算,眼淚就直接流了出來。

    自從徐德強走後,她的心裏便沒了寄託,周圍的人時不時地對她還有一些微詞,報社的領導也不像過去那樣器重她了,但憑着她堅強的性格,這些她都可以忽略不計。今天冷不丁從彭長宜這裏感受到了關心和安全,心裏就更加的激動,眼淚止不住地撲簌簌地流了下來,越擦越多……

    在拍到鄔友福和張明秀偷情的照片後,羿楠比他們還緊張,她失魂落魄、內心惶惶,抱着相機,她不知所措。真的就如彭長宜所說,武器能殺人,也能殺自己,她寢食難安,不知該如何處理手中的致命證據。

    她一心想調查出礦難的真相,不曾想,卻得到了比礦難真相更有殺傷力的證據!

    別看自己平時很強,似乎很有主見,但在這個重大問題上,她還真沒了主意。想來想去,想來想去,三源,除去彭長宜,還真沒有人有能力處理這個重大發現,儘管彭長宜從一開始就表現的跟縮頭公雞那樣,但從博弈的角度來講,縣長和書記,永遠不可能同心同德,既然這樣,他們肯定也是貌合神離,同牀異夢。如此看來,他還是有利用價值的。並且,彭長宜也是有血性的人,這點,他在亢州時就表現的淋漓盡致,到了三源,儘管血性的東西被他丟了不少,添了許多的奴性,不過,奴性歸奴性,彭長宜還算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因爲他到現在也沒有和葛氏兄弟同流合污,保持着應有的距離,只這一點,就讓羿楠看到了希望。

    所以,羿楠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找彭長宜來了,因爲憑藉自己那點本事,她真的無法處理這麼重大的難題。

    她從彭長宜那溫和的目光裏,似乎感受到了溫暖,也看到了希望,於是,她相信,即便彭長宜得到東西后,他不去“殺人”,至少,眼前這個男人不會傷害自己,這一點,從他開始給徐德強跑烈士稱號,到對徐家的關心就能說明彭長宜的正直,羿楠相信自己對彭長宜的判斷。她使勁咬了一下嘴脣,說道:

    “縣長,我來找您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想來想去,你目前是我在三源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才找到了您。我的確有一個重大的發現,並且這個發現在我的手上變成了能殺人、能毀人的武器,這件武器的殺傷力能把三源掀個底朝天,也能把三源最高的人物毀掉。我之所以來找你,就是因爲我不知道該怎麼去使用它,您說得對,它能殺別人,也的確能殺到我,我到不怕什麼,死也不後悔,我擔心的就是怕殺不了別人,我卻先死了。”

    聽了她的話,彭長宜笑了一下,就靠在沙發上,繼續聽她說下去。

    羿楠又說:“情況就是這樣,如果你要是怕的話,現在就跟我說不,權當我沒有找過你,如果你要是不怕受牽連的話,我可以往下進行。”

    聽了羿楠的話,彭長宜更加斷定這個證據肯定和三源最強的勢力有關,他嚴肅地說道:“看來你對我彭長宜根本就不瞭解,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事能讓我害怕。”

    羿楠的目光裏露出驚喜,她擦了一把眼淚說道:“那好。”說着,就低頭打開手裏的包,拉開裏面內層的拉鎖,掏出一個避光的紙袋,又從紙袋裏掏出一個還沒有沖洗的膠捲,輕輕地放在茶几上,推到了彭長宜的面前。

    彭長宜看了一眼那膠捲,說道:“什麼東西?”

    “膠捲,還沒有沖洗。”

    “裏面什麼內容?”

    “是我前天在桃花谷拍攝的桃花。”

    彭長宜想起來了,就是羿楠給他打電話的那天,當時他正在接郄允纔來三源的路上。前天?桃花谷?他忽然問道:“你一整天都在那裏拍照嗎?”

    “是的,我們拍完晚霞纔回來。”羿楠說道。

    彭長宜記得鄔友福陪張明秀也去了桃花谷,不過他們是下午去的,自己那個時候去了龍泉鄉,回來的時候吃了老家風味的驢肉燒餅。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難道……他按捺住內心的衝動,說道:

    “怎麼沒有沖洗?那樣我可以欣賞一下你的技術,因爲我最近也迷上了攝影,但我是初學者,構圖、光線這些東西還沒有完全搞懂,只會對着景色咔嚓……”

    見彭長宜並不想急於知道里面的內容,羿楠也放鬆了不少,她說道:“攝影大致分爲兩種,一種是創作,也就是藝術攝影,就是用藝術的視角運用一切可能產生出藝術效果的元素去拍攝出有藝術感染力的作品,還有一種就是記錄,這類照片大多是新聞照片,記錄不需要照片有多麼美,技巧有多麼的講究,只要真實就行,真實就是新聞的生命,我這個膠捲裏,不但有藝術照片,也有真實的新聞照片,因爲,這裏真實地記錄下了一對情侶偷情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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