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斌看了一下彭長宜,彭長宜故作漫不經心地聽着,康斌說道:“鄔爺,你該知道是誰了吧?就是咱們老大。”
彭長宜故作喫驚地看着他,說道:“啊?居然是他?太可怕了!”
康斌看看彭長宜,鄭重地說:“首先聲明,這可都是謠傳,誰也沒有證實過,我就算以訛傳訛。”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就當‘訛’來聽。”
“哈哈,是啊,不然咱們一個縣長一個副書記,在背後議論領導實在是有些不體面,說重一點就是有悖黨性和原則。”
“放心,既然是傳言,你當傳言說,我當傳言聽不就行了嗎?”彭長宜無所謂地說道,但是,他感到這些傳言,肯定蘊藏着某種真相。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康斌喝了一口水,說道:“傳說,鄔爺有個愛好,他這個人有潔癖,他很害怕女人招上自己一身病,從來都不找不熟悉的女人,所以,對初女也就情有獨鍾,兩三年前,據說,他玩弄女孩子曾經到了癡迷的地步,怎麼癡迷咱們就不知道了,只是有一次,有人告二黑姦淫又女,其實這個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二黑媳婦孃家的一個遠房親戚的孩子,可能當時還不滿十六歲,家長領着她來找二黑媳婦,希望他們能給孩子在城裏找個工作。二黑的企業本身就開着所謂的私人會館,這個小姑娘自然而然就被安排到了二黑的賓館,當了一名服務員,後來,小姑娘不幹了,偷偷跑回到家,跟媽媽說晚上總有個蒙面人半夜來到她的房裏,跟她睡覺,每次都折騰她到天亮。這個媽媽大罵二黑是畜生,一氣之下就把二黑告到了當地派出所。三源的公安系統沒有不認識二黑的,也沒有不給二黑麪子的,當二黑知道女孩家人告他的時候,他連面都沒露,派人給女孩子家送了一筆錢,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後來,他喝醉了酒,別人就拿這事調侃他,問他又女是什麼感覺,他跟別人說,自己對那些沒開包的女人不感興趣,說那樣的女孩子太麻煩,也太嬌氣,不如雞活兒好,他從來都不找這樣的女人玩。別人又問他,說,那你夜夜蒙着面幹嘛去小姑娘的房間?他說,其實那不是他,他只不過替人背了黑鍋。在三源,能讓二黑背黑鍋冒着姦淫又女罪名的人能有誰?喜歡初女的能有誰?不想暴露面目又想玩女孩子的又有誰?”
彭長宜琢磨了一下說道:“怎麼就能證明那個蒙着臉的人就是……”彭長宜的嘴脣動了一下,沒有發出“鄔”的音。
“剛纔就說了,沒人去證實,所以纔是傳言嗎?”康斌說道。
“那是,那是,可是,爲什麼他對初女感興趣卻是兩三年前的事?”
康斌笑了,說道:“看來你對三源除去旅遊,什麼都不知道啊。”
彭長宜不好意思地笑了。
“據說,後來他得了不舉的病,是黑雲治好了他,並且天天給他熬湯滋補,所有,這兩年又有了精氣神了,那幾年他人明顯的脾氣爆操,喜怒無常。”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明白了,那‘陰亂’指的是什麼?”
葛二黑開了一個私人會館,對外不營業,只接待一些關係戶,這個私人會館在城外,我去過一次,外面看就一處農家大宅子,但卻是高牆電網圍着,裏面設施卻相當高級奢華,有好幾個院子,院套院,高級住房,舞廳,KTV,可以說外面有的他這裏全有。據說他還有個地下室,這個地下室是賭廠,沒到天擦黑或者節假日,外地的豪車一輛接一輛的來……”
“等等,就沒有人管嗎?”彭長宜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由於他不對外營業,是沒有理由干涉人家的,再說了,即便營業,誰我查他呀?”
是啊,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他們是可以一手遮天的。彭長宜點點頭,向康斌伸了一下手,讓他繼續說。
“儘管是所謂的私人會館,但是每天都會看到花枝招展的女人從這裏進進出出,老百姓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就說那裏是個淫窩,是賭博的場所。”
彭長宜又問:“本地有人去嗎?”
康斌說:“本地能去那裏的人很少,也就是來三源開礦的那些外地老闆有去的,前幾年,有個外地不知水深,去那裏賭博,兩天兩夜沒出來,等再出來的時候,他的兩個銅礦就都易主了,後來從自己包的山頭跳崖了。”
彭長宜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確有其事?”
康斌嚴肅地點點頭。
彭長宜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沒想到他看中的那些山山水水的背後,居然還有這麼多見不得人的地方?
“紀檢會接到這些舉報信後怎麼處理的?”彭長宜把話拉了回來。
“能怎麼處理?查無實據,這是最冠冕堂皇的理由了。”康斌攤着手說道。
“舉報信是匿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