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109章贏了官司丟了人
    左邊收住了笑,她坐下來,說道:“我不得不說,你抓住了我的心理,也抓住了我的七寸,我接受這個案子,本身就是這一點吸引了我,我也正是從這一點下的手,組織領導黑社會組織罪,的確有着許多邊界不清晰的地方,甚至是我們的法律不完善的地方,作爲刑辮律師,除去維護委託人的合法權益外,還有着彌補法律漏洞、提出合理化建議的義務,所以,我現在發現的一些法律不嚴密的地方,就會在適當的時候提出我的建議,爲司法進步做力所能及的事……”

    除去司法問題,女律師左邊對今天的案件不發表任何言論,她說:“關於案件的影響,你們去採訪法官吧,他纔有發言權。”

    最後,左邊看到兩臺攝像機已經關機,記者們正在拆卸機器,她才說道:“我們約個地方,你該接受我的採訪了。”

    丁一的心又跳了起來,她點點頭,拿出兩張自己的名片,一張給了左邊,一張握住手裏說道:“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

    左邊接過她的名片,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聯絡方式,然後遞給她,說道:“我必須馬上離開,一會咱們聯繫。”

    “好的。”

    當丁一和左邊坐在約好的西餐廳的時候,丁一看着她,感慨地說道:“你對於我來說,就像一個謎。”

    左邊笑了,兩個小酒窩昭示出這個年紀女孩子獨有的魅力:“我相信,許多人都這麼認爲。”

    “所以,我對你充滿了好奇。”丁一溫柔地說道。

    左邊收住笑,略顯嚴肅地說:“我不瞭解你的採訪風格,但是我對你有個要求,你在報道這個案子的時候,儘可能少地涉及到律師,凡是涉及到律師也就是我個人的時候,請你手下留情,如果你真心想交我這個朋友,就請你爲我多想一些,千萬千萬要客觀,千萬千萬不要把我神化,律師不是萬能的,律師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你要是犯了死罪,律師的能耐再大,水平再高也救不了你,這是我當刑辮律師多年最深的體會。”

    丁一笑了,說道:“你放心,我會有分寸的。我記得當初你是準備要到檢察院去上班的,怎麼改行當律師了?”

    “呵呵,開始採訪深入了?”

    丁一噗嗤笑了,說道:“這麼敏感?我只是對你好奇,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按說該是在戀人懷裏享受浪漫的時候,卻當起刑辮律師,天天跟那些極端的犯罪分子打交道,我的確不敢想象?”

    “呵呵,你在拋磚引玉?”

    丁一又笑了,說道:“你別這樣,我的確是好奇才問這些問題,這和我的職業沒有關係,我的確對你充滿了——崇拜。”丁一認真地說道。

    女律師看着丁一清澈如水的目光和真誠的表情,說道:“我信,有的時候我也覺得我很了不起,也很崇拜自己,打贏了一場又一場,我的爸爸是檢察官,某程度上我是跟他對着幹的,但是跟你說實話,每次贏了官司後,我體會不到多少興奮,甚至很累,很傷情,跟你說句老實話,就是逛馬路,我都不喜歡看到法院兩個字,我知道,法院裏有各種各樣的審判庭,那裏是我們做律師的鏖戰廝殺的地方,每當那裏開門一次,就說明上演了一場艱苦的戰役,那裏會有生死、犯罪、邪惡、醜陋……等等,你能想到的人性所有的醜,在那裏都會暴露無遺。從小,我們的父母和老師就教育我們幹一行,愛一行,跟你說實話,我,並不愛這個職業。”

    丁一皺了一下眉,她盯着她,此時,女律師臉上的甜酒窩不見了,臉上籠罩着一層憂慮和沉重。

    見丁一不解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她喝了一口果汁,說道:“是不是感到了詫異?”

    丁一老實地點點頭。

    “呵呵,按照你們新聞記者的思路,如果不感到詫異你就不是記者了,因爲你們的稿子大都是弘揚正氣的,善於把一個人高大全,如果你不高大全,你這篇稿子就沒有地方發,沒有哪家媒體敢採用,所以我剛纔跟你說的話是純屬朋友之間的交流,無論如何你是寫不了的。”

    “你真狡猾。”丁一說道。

    這時,服務生給她們端上各自點的食物,丁一做了手勢,說道:“請吧,我們邊喫邊聊。”

    女律師又喝了一杯果汁,嘆了一口氣,說道:“說真的,每次打完官司後,你知道我最想幹什麼嗎?”

    “睡覺。”

    “呵呵,比較貼近,我最想做的就是游泳,不遊,只浮在水面上靜靜地仰着,你管這叫休息也行,因爲的確有休息的因素在裏面,但我是這樣想的,仰躺在水面上,既能放鬆身心,但是你還不能完全放鬆,因爲你只要一大意,或者真的睡着了,就可以身體失衡,失衡就可能嗆水,嗆水後就可能溺水,溺水後看可能導致身亡,這就是我每次打贏官司後最大的感觸……”

    丁一完全理解她的感觸,她在腦海裏想象着她仰躺在水面上的情景,不知爲什麼,一個場景突然浮出腦海。她想到了那次在溫泉游泳池中自己就是這樣險些溺水的,好在江帆搶救及時。那次,他是那樣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她雙腳踩在他的腳面上在水裏行走,她是那樣地和他貼在一起,當時並沒有感到羞澀,只感到了安全和溫暖,也可能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對江帆有了依賴……

    “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另類?”女律師見她不說話就問道。

    丁一學科長的樣子甩了甩頭,把涌上心頭的思緒甩掉,說道:“對不起,我走私了。”說着,不好意思地把鬢角處的頭髮背到了耳後。

    女律師笑了,說道:“你很可愛,對了,我前幾天去內蒙古,見到了你原來的愛人。”

    丁一心一跳,本能地說道:“我原來的愛人?”

    “對呀,就是在深圳時,你和一位高個先生來衣服,你忘了?”

    丁一怎麼可能忘?跟他的每一個點滴都銘刻在心,而且記憶猶新,只是……

    女律師見丁一的雙眸瞬間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憂傷,就說道:“你們當時給我的印象簡直就是一對天造地和的璧人,當時你們羨煞了我們那一片的所有女孩子呀!可是,爲什麼你們後來南北相隔了?”

    丁一沒有跟她打聽他的消息,也沒有乍聽到他消息的喜悅心情,心裏反而酸楚楚的,眼睛有些隱隱的脹痛,她極力眨着眼睛,掩飾着內心的波動,平靜地說道:“既然你知道他是原來的愛人,那麼想必知道我們現在已經是彼此陌路了。”

    儘管丁一說得如此平靜,如此的波瀾不驚,但是女律師還是敏銳地撲捉到了丁一內心的不平靜,她說:“我不是好事的人,我也沒有那麼多的閒心,但是我感覺,誠然如你所說,你們彼此已經陌路,不過我感覺你們似乎並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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