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194章當官不打送禮的
    這種心酸難過只持續了一小會,彭長宜就被屋子裏的一堆禮品吸引住了目光。

    就見爸爸住的北屋裏,在牆角的位置,擺着一堆的禮品,一箱箱的好煙、好酒和茶葉,還有其它喫的東西,花花綠綠的一大片。

    彭長宜說道:“爸,這是誰看您來了?”

    父親說:“我也不認識,都是看你來的。”

    “哦。”彭長宜納過悶來了,自己離了婚,這些人是不可能去他原來家的,海後招待所把守的比較嚴,只有幾個人能把東西送到他的住處。他給了部長家一大部分,也給了岳母家一些,畢竟岳母還要給他照顧女兒。

    父親說:“這是昨天晚上送來的,我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呢,你來看看,這裏還有。”

    說着,就帶他來到東屋,從腰裏拿出鑰匙,開開門鎖,進去後,摘下窗戶上的一塊窗簾,這時,彭長宜纔看清,地上,同樣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禮品。好煙好酒佔了一大部分,光牛奶就堆起了一座小山高,各種飲料,海鮮、高級糖果、羊腿、雞蛋、乾果……簡直就是一個開商店的了。

    “哇,這麼多好喫的!”娜娜不由地驚呼道。

    父親說:“這屋裏還有,跟我來。”

    於是,彭長宜又跟父親來到了北屋,父親拉開冰箱,就見冰箱上上下下都塞滿了東西,就連攪拌好的餃子餡都有了,各種螃蟹、大蝦、鮮鮑魚,塞滿了冷凍室。

    爸爸說道:“你大哥家的冰箱裏也塞了好多,實在沒有地方放了。鮮肉、都是豬的屁股蛋,唉,頭疼的我啊,就盼着你回來處置呢。”

    彭長宜又回到東屋,他拿起一袋乾果,裏面是葡萄乾,遞給娜娜,娜娜打開了,先給爺爺捏了幾粒,又給爸爸捏了幾粒,這才往自己嘴裏放了兩粒。

    這些東西堆到一塊,也的確讓彭長宜吃了一驚。原來在三源的時候,由於他拒收禮,甚至把別人送到家裏的禮物轉贈給養老院、學校等,所以,過節過年來家裏送禮的很少,而且路途也遠不方便,他甚至給沈芳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不得接受三源任何人的任何禮物,假如實在推不出去的,收下後,也要回應相應的禮物。久而久之,就很少有人來了。

    但顯然亢州的情況和三源不同,他在亢州工作生活了十多年,主要生活圈子和關係網都在亢州,他回來主政,肯定會有人到家裏來走動的。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這些人來自己老家了,唉,真是無孔不入。

    彭長宜說:“您都知道是誰送的嗎?”

    爸爸說道:“大部分知道,我都給你記下了,要不就記下了車號。北屋那些東西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你三孃家的大哥請我,我回來晚了,這些東西是放在門口的。”

    彭長宜看了一下,就說道:“您清理一下,菸酒您留下一部分,剩下的我帶走,其餘的就給他們分了吧,糖果牛奶什麼的,喫的東西您留下。”

    父親說:“那些海鮮你也帶走吧,螃蟹大蝦什麼的還湊合,鮑魚我們也不會喫呀。再有,即便給他們分也適可而止,我倒不是心疼這些東西,這樣影響實在不好,下晚後,只要有汽車來,肯定是上咱們家來的,小地方的人,沒見過什麼,我怕大夥兒說三道四的。”

    彭長宜點點頭,父親說的在理,看來,以後在適當的場合得強調一下了。

    他們從東屋出來,父親重新把窗簾掛上,鎖上了房門。

    這時,前院大哥和大嫂知道彭長宜回來就過來了,彭長宜起身跟他們打招呼,大哥大嫂坐下寒暄了幾句後,就拉着娜娜走了,說一會在前院開飯。

    等大哥、大嫂和娜娜走後,父親又把彭長宜叫到裏屋,從一個座櫃裏,捧出媽媽使用過的舊的梳妝匣子,又從腰間掏出鑰匙,打開了一把小鎖,從裏面拿出好幾個信封,說道:“這都是他們給的,上面都有名字。我不要,他們死乞白賴,說是孝敬我的,這哪是孝敬我的,分明的給你送的禮。”

    彭長宜接過來看了看,第一個就是交通局的信封,背後是爸爸用毛筆寫的一個字,寇。錢不多,一千塊,彭長宜笑了,說道:“爸,這個,的確是孝敬您人家的。”說着,就塞到了爸爸的手裏。

    又一個,是建設局的信封,同樣是一千,背後一個字,黃。彭長宜又笑了,說道:“這個也是孝敬你老人家的。”說着,將這個信封塞到了爸爸手裏。

    第三個是一個空白信封,沒有任何單位的任何地址,背後一個,姚。彭長宜掏出一看,是一萬。彭長宜問道:“這個姓姚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爸爸說:“男的。說跟你是鐵哥們,是你師兄。”

    彭長宜明白是姚斌,想了想說道:“爸爸,這個不能給您。”

    爸爸說:“這些錢,我一分都不能要,你最好都給人家退回去,跟屋裏的那些禮物不一樣。”

    彭長宜理解爸爸說的意思,屋裏的那些禮物就是再昂貴,也是禮物,信封裏的錢就是再少,也是錢。可能兩瓶酒兩條煙差不多就抵上一千元錢了,但在性質上還是有所區別的。

    爸爸說着,又從裏面掏出兩把這樣鼓鼓囊囊的信封,。

    彭長宜一一地看着。

    爸爸說:“別看了,先收起來,拿回去自己慢慢再看,來人看見了影響不好,讓娜娜看見也不好。”

    彭長宜說:“您幹嘛不拒絕?”

    “我能不拒絕嗎,可是這些人啊,都不容你說話,撂下東西,塞下錢就走,每次都是我主動問他們是誰,哪兒的……”

    彭長宜太瞭解送禮人的風格和做派了,速戰速決,唯恐在領導家多呆一分鐘都會遇到熟人,他想了想,就把寫着“寇”和“黃”的信封交給爸爸,又從“姚”的信封裏掏出一千塊,塞到爸爸手裏,說道:“這些給您,其餘的我的確應該拿走。”

    爸爸不要,說道:“你上次給我的錢還沒花沒呢,我根本花不着錢。”

    彭長宜說:“花不着您自己存着,這三個人是我好哥們,他們的錢您花着安心,其它的就不行了。”

    說着,他也不看了,就統統把這些信封斂在手裏,走出裏屋,裝在自己帶的手提包裏。爸爸又從牀鋪底下拿出一張紙,說道:“都在這裏呢。”

    彭長宜接過這張紙,就見正反面都寫滿了單位名稱或者姓名,他看了看,隨後就打着火燒掉了。

    他在亢州呆了這麼長時間,清楚地瞭解那片土地上人的性格。講義氣,豪爽,愛交朋友,你要是幫助過他們或者是他們心裏對你敬重,逢年過節,總會千方百計的登門拜訪,無論如何都要表示一下,彷彿不這樣,心裏就不安,年就過不好,見面就不好意思打招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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