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9章精明的祕書
    晚上,樊文良給江帆打來電話,告訴他明天去閬諸。江帆高興地說:“太好了,小江有滿肚子的疑惑想求解,想死您了。“

    樊文良依然不溫不火地說:“什麼疑惑?好好當你的代市長,今年地和縣的選舉要提前,好好享受這段難得的清閒時間吧,以後,不會有這歌舞昇平的時候了,有你忙的。”

    江帆就是一愣,他的話,和佘文秀簡直如出一轍。說:“文秀書記也是這麼說的。”

    “哦?你跟他接觸這段怎麼樣?”樊文良問道。

    江帆笑了,說道:“目前還好,我還沒有往前邁步,一切都在熟悉、認知中,週日去菊花展照相着,不瞞您說,我現在的確歌舞昇平的很。。”

    “這個時期一般的工作都是在收攏,加上秋高氣爽,民間活動比較頻繁。”

    “還真讓您說着了,省文聯要在我們這裏舉辦書藝術展,今天蔡楓說閒話的時候還說呢,原來,班子成員中,愛好書法、繪畫的人還真不少。”

    樊文良笑了,說道:“這回,你在內蒙拍的那些草原風光的片子就有展覽的機會了。”

    “這個,我還沒想好,不想參加。”江帆實話實說道。

    “哦,你是忙顧不過來嗎?”

    “那倒不是。”

    樊文良說:“如果工作不是太忙,能參加就參加,一個城市的市長是立體的,不該總是忙碌的,給民衆的形象也應該是積極的、熱愛生活的、陽光的。另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你現在手裏有相機,而且長短鏡頭也有兩三個,省得以後讓別人看到,人家該說了,看,這小子來到閬諸後,就貪了好幾個大鏡頭。”

    “哈哈。”江帆一聽忍不住大笑起來。

    樊文良沒有笑,說道:“我說的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會有,除非你的鏡頭永遠都不暴露,一旦暴露,別人就會認爲你是來閬諸後買的。”

    江帆止住了笑,他知道,樊文良不是善於講笑話的人,之所以這樣說,肯定有他的依據。

    果然,樊文良說道:“德山下邊有個縣,是全省礦產儲量最豐富的地方,比三源還豐富,但卻開發的晚,也是貧困縣,我去後,就把發改辦主任弄下去當了縣委書記,這個人就有個業餘愛好,攝影,但是頭兩年,他忙於工作,開發礦產資源,後來工作漸入正規,他就不那麼忙了,業餘時間不回家就開始遍覽當地風光,照了好多照片發表,也開過攝影藝術展,相應地帶動起了當地的旅遊業。後來有些老幹部就給紀檢會寫信,說他來的時候身無分文,兩年後腰纏萬貫,又是大鏡頭又是金錶,大鏡頭每個都一兩萬。結果查明,金錶是一個礦送的,這個礦是這名縣委書記幫忙開起來的,當時這個礦主買了五塊金錶,以此作爲感謝分別送給了書記,其餘四塊都送給了那些專家們,當然後來退賠了,但老幹部們不幹,說他不能退金錶不退大鏡頭……”

    江帆笑不起來了,他忽然感覺到樊文良對他說這些都是有目的,某種程度上是對他寄予了很大希望的。可見省委組織部長對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

    第二天,樊文良如期到來。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也不是專程來看他的。與樊文良一起來的還有省委組織部的一名副廳級巡視員、組織處處長和幹部一處的處長,也就是上次跟向衡副部長一起來送江帆的那個人。樊文良是帶着省委任務來的。

    去年以來,全省各地廳局級幹部調動比較頻繁,而且出現多起廳局級幹部違紀的案例,爲了規避幹部違紀的風險,除加強自身建設、加大教育和監管的力度外,省委組織部還對這些新提拔任用的省管幹部建立了一套科學、系統、嚴密的跟蹤巡視方案。這也是樊文良在多次和省委第一書記廖忠誠探討並在省委常委會上研究通過後決定實施的方案。也是樊文良就任組織部長後,一直研究和改進的組織工作方案,優化了幹部提拔任用制度,對每一個提拔上來的幹部,建立巡視檔案,這項工作從從今年上半年已經完成建檔工作。這樣,對於那些新提拔任用的領導幹部既是一種工作上的支持,又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監管和促進。

    樊文良親自帶隊,來到了閬諸,聽取了剛剛就任代市長的江帆的述職彙報。名義是帶着工作任務來的,實際上也是來看望江帆了,因爲,在全省各地的新任幹部走訪巡視過程中,樊文良只到了閬諸,並且江帆還是任職時間最短的。

    樊文良來後,沒有跟江帆單獨會面,可以說都沒有跟江帆單獨談過話,所有見面都是程序規定的那樣,儘管如此,他的到來,向人們傳遞出的信號也是不一樣的,無疑有給江帆鼓勁增壓的作用。

    有的時候,官場上的事情很微妙,這麼一個細小的現象,就能看出江帆在省委領導心目中的位置。所以,對於江帆,閬諸市委一班人,就不能小看了。尤其是市委書記佘文秀。

    佘文秀一直以來都沒有正式跟江帆談過話,江帆主動找過他兩次,但都被他以各種藉口推辭開了。在賓館送走樊文良後,佘文秀主動讓江帆上自己的車,因爲江帆是做樊文良他們的車來的。

    回來後,車子先停在了市委大樓前,佘文秀跟江帆說道:“江市長,上來坐會再回去。”

    江帆低頭看了一下表,衝他笑着點點頭,便跟他上了市委大樓的電梯,來到了市委書記專用的接待室。

    佘文秀跟祕書火:“給我和江市長沏點好龍井,提提神。”

    佘文秀說着,就用雙手搓着臉,然後看着江帆說道:“江市長啊,不瞞你說,你看着我表面挺好挺精神的,其實我是外強中乾,聶文東撂下了一大攤子事,我都沒好意思推給你,怕你摸不着頭緒,也不想讓你這麼早陷入這些麻煩當中,影響了選舉。唉——我快膩味不清了,這些老幹部們天天揪住這些問題不放……”

    江帆的嘴角往上彎了一下,他笑了換了個坐姿。這是佘文秀第一次跟自己說這樣的話,仔細看他,的確是面容憔悴,儘管稀疏的頭髮依然紋絲不亂,眼睛依然黑亮,但明顯疲憊了很多。想起聽牆根的那些話,他很想說:如果需要我做什麼,您就吩咐。但是話到嘴邊了,他又覺得這樣說不合適,似乎有對這些事感興趣的嫌疑,就臨時改口說道:“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慢慢來,有關部分的溝通解釋工作也應該跟上,需要……需要我做什麼,您儘管吩咐。”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跟佘文秀表明了態度。

    佘文秀喝了一口水,說道:“你暫時不要插手,等兩會過了再說吧,省委的意思也很明確,單獨找我談過,要確保選舉成功,所以我不想現在讓你介入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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