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騙鬼去吧?”彭長宜突然提高了聲調,激動地說:“我坐在這裏看得清清楚楚,他親了你!他都能親你,怎麼還什麼都沒做?難道非得上到一個牀嗎?是不是你們早就到一個牀上了?他是不是比我更……更能……滿足你?”彭長宜刻薄地說道。
“胡說,我們什麼都沒做,就是什麼都沒做!”陳靜突然爭辯道。
彭長宜從嘴角處哼了一聲,露出一絲譏笑。
陳靜瞪着她,臉一會白一會紅。
彭長宜忽然笑了,他端起酒杯,說道:“來吧,喝酒吧,別生氣,算我什麼都沒說。”
“我當然生氣了,你什麼都說了,還說沒說?”陳靜帶着哭音說道。
彭長宜一看,他沒理她,而是自己賭氣喝了一大口酒,這口酒幾乎讓杯子見了底。
陳靜看他賭氣喝酒,就不敢做聲了。
彭長宜說道:“今天,咱們不吵,無論我是不是冤枉了你,你都別嚷。我不會纏住你不放的,我會給你自由,絕不糾纏。”說完,將杯裏的酒喝乾,又給自己倒了一滿杯,又端起要喝。
陳靜伸手攔住了他,說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彭長宜把她的手拿走,說道:“無論是不是那個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移情別戀了。”
陳靜看着他又猛地喝了一大口,剛要說話,兜裏的電話響了,陳靜掏出來看了一眼,她剛要放回兜裏,彭長宜說道:
“接吧,別再讓他多想了,你就說你叔叔來看你來了。”說完這話,彭長宜的眼睛裏有了一抹痛苦和憂傷。
陳靜便接了電話,她“喂“了一聲。
電話果然是師兄打來的,他說:“我現在去宿舍找你,我們出去喫飯,食堂的飯菜的確沒有胃口。”
陳靜說道:“我沒在宿舍。我在外面酒店裏。”
“哦?你已經出去吃了,跟誰在一起?”師兄問道。
陳靜看了彭長宜一眼,說道:“我叔叔看我來了。我跟他在一起。”
“叔叔來了,那我得過去見他一面。”
“不用,你別過來,我們喫點飯就回去了。”陳靜說道。
師兄卻說:“那怎麼行,我始終還沒見到你的家人呢,上次小菊說你叔叔讓人給你送了毛毯,你給了我一條,我怎麼也得當面向他表示感謝呀?”
陳靜聽到這裏,臉紅了,說道:“好了,你去忙你的,我掛了。”
“別,你們在哪個酒店,我怎麼也得過去敬叔叔一杯酒呀?”
“算了,你別來了,我掛了……”陳靜說着就要掛電話。
彭長宜把手伸給她。
陳靜不解地看着他。
彭長宜說道:“給我電話,我跟他說。”
陳靜捂着話筒說道:“幹嘛?”
“放心,不幹嘛,我說兩句。”彭長宜仍然伸着手說道。
“不行。”陳靜堅定地說道。
彭長宜點點頭,就縮回了手。
對方還在電話裏說着什麼,就聽陳靜不耐煩地話說道:“好了,你就別添亂了好不好?掛了吧。”不等對方說話,陳靜就掛了電話。
陳靜將電話放回口袋裏,問道:“你剛纔要跟他說什麼?”
彭長宜說:“你沒讓我說就不要問了。”
“我有權知道。”
彭長宜看着她,說道:“我想跟他說,祝你們幸福,行嗎?”
陳靜看着他,眼淚就流了出來,她哽噎着說:“彭長宜,你混蛋!”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混蛋。如果我不混蛋該怎麼辦?請你教教我。”
陳靜不知說什麼好,她趴在桌上哭了。
彭長宜又喝乾了一杯酒,他倒上了第三杯,酒瓶裏的酒就見了底。見陳靜在低聲哭泣,就伸手拍着她的肩膀,說道:“嗨,嗨,別哭,喝你的酒。”
陳靜擡起頭,握過彭長宜的手,把他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彭長宜一陣衝動,一下子就把陳靜拉到自己的懷裏,他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嘴。完全把她的哭泣吞進自己的心裏。
陳靜只覺得自己踉蹌了一下,就落到了這個男人的懷裏,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脣就覆了上來。柔柔的、微溼的脣瞬間奪去了她的思想,讓她腦子裏一片空白,只覺得一股觸電般的激流瞬間涌遍全身,她害怕得渾身顫抖。這算什麼?
彭長宜有些忘情了,他將手伸進了陳靜的衣服裏,大手就覆上了她身前的小山包,手剛要往裏面伸,就被陳靜攔下了。
彭長宜低吼一聲,一下子推開陳靜,紅着眼說道:“我忘了,你已經不屬於我姓彭的了。”說着,端起酒杯,又一下子喝下了半杯酒。
陳靜駭然地看着他,睫毛上還掛着淚花。
彭長宜也感到自己這口喝得太猛,太大,嗆得他咳嗽起來。
陳靜回過神來,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水,遞到他的面前。
彭長宜推開水杯,他別過頭去,他的心腔有些難受,嗓子眼生疼,不知是心裏難受還是酒燒的。陳靜又將水杯遞到他的手上,他接過來,喝下了一口水,見陳靜正擔心地看着自己,他勉強地衝她笑笑,說道:“沒事,喫吧,喫飽你就可以回去了。”
不知爲什麼,彭長宜的鼻子一酸,眼睛就有些潮溼,他趕忙把頭別到了窗外……
陳靜哪裏喫得下,她怯怯地問道:“你住哪兒?”
彭長宜說道:“第一次住的那個旅店,還是那個房間……”
陳靜端起酒杯,也猛地喝了一大口,將桌上彭長宜給她買的電話推到他的面前,說道:“這個,還給你吧,去送給你喜歡的姑娘吧——”
彭長宜冷笑了一下,又端起酒杯,說道:“我彭長宜送出去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往回收過,更不會一物二主,如果你看着它鬧心的話,隨便扔哪裏都行。”說完,又將杯裏的酒一下子喝乾。
陳靜的臉一紅一赤尷尬極了。
彭長宜看了她一眼,說道:“對不起,我沒有影射你的意思,你別多心。”
儘管彭長宜說的是真心話,他的確沒有沒有影射陳靜的意思,但是他知道,這話起到了客觀作用,因爲聽到彭長宜這樣說,陳靜羞得不但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