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說:“老牛,這樣,你組織好村裏能人們的籌款,如果籌上來的錢夠用的話,你那五萬就不要掏了,我們大家都知道,你這幾年的那點積蓄,也花得差不多了,村裏的文明生態村創建過程中,你前前後後拿出將近二十萬元錢了,這些,大家夥兒心裏都明白,所以,你只負責村裏在外務工、經商、和當了官的那些人的籌款工作就行,到時組織老藝人爲他們演上一場戲,等下週我再去趟錦安文化局,看能不能再爭取一下他們的支持。”
村民代表們非常高興,因爲村裏一天比一天漂亮,但是村民們總是感覺村裏缺了點什麼,北河調,是這個村的靈魂,是家喻戶曉老小皆知的地方戲種,他們知道,這個戲種是他們獨有的,是全國獨一無二的,所以,提前北河調,村裏的年輕人可以不學不唱,但是那種自豪感還是非常強烈的。
儘管戲樓還沒有正式動工建設,但是舒晴的心中已經是躊躇滿志了。
彭長宜週五晚上回來後,跟娜娜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他就將娜娜送回家,告訴娜娜,晚上回來後,還去家裏接她。
娜娜在回家的路上,跟彭長宜說道:“爸爸,有一天我給舒阿姨打電話了。”
“哦?真的?你們又探討什麼問題了?”彭長宜問道。
彭長宜上次講舒晴的電話號碼給娜娜抄了下來,說,舒阿姨說了,如果娜娜有什麼問題,儘可以跟她探討,任何時候都可以給她打電話。
娜娜說:“我今年畢業,少先隊副大隊長是五年級的學生,她跟我說,我畢業後推薦她當大隊長,還給我送了一張遊戲卡。
爸爸說:“你跟舒阿姨就探討了這個問題?”
娜娜並着嘴笑了,她看着爸爸,神祕地說道:“當然,還有我們女生的一些問題。”
“女生的問題。”彭長宜不解地問道。
“是啊,女生都會遇到的問題。”
“女生都會遇到什麼問題?”
“這個,男生最好不要問。”
彭長宜果然不問了,他以爲是女孩子的生理問題。
送娜娜回家後,彭長宜就給舒晴打電話,讓她收拾好後下樓,往出走。
舒晴早就收拾好後等着彭長宜了。她是懷着無限好奇的心情,答應跟彭長宜去閬諸的。今天,她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上來亢州後很少穿的一件淡黃色的小西裝,一條銀灰色的直筒褲,頸間圍着一條和筒褲同色系的絲巾。
肩上揹着一個白色的揹包,她從武裝部大院走出來,剛剛來到門口,就看見彭長宜的車也正好過來。
彭長宜隔着車窗,沒好意思看舒晴,今天的舒晴的確很漂亮,一看就是經過刻意打扮過,她和丁一有着某些相似的氣質,那就是清、脫俗。不禁想起在省委黨校,舒晴對着彭長宜車的後視鏡照牙齒的畫面。
舒晴今天很高興,她笑着說:“是啊,亭亭玉立了有兩分鐘吧。”
“哈哈。”彭長宜笑着說道:“喫早飯了嗎?”
舒晴說:“喫過了。”
“喫的什麼?”彭長宜知道今天是週末,舒晴所謂的喫,也就是自己對付的。
果然,舒晴說道:“麪包,牛奶。”
“能堅持到中午嗎?”
“沒問題,今天我是強迫自己多吃了。別說餓到中午,就是餓到晚上也沒事。”
彭長宜大笑着,繫好安全帶,又示意舒晴繫好安全帶,他們便向着城外的高速路口駛去。
路上,彭長宜問道:“娜娜剛纔跟我說,她給你打電話着。”
“是的。”
彭長宜說:“跟你探討什麼問題了?”
“女生的問題。”
彭長宜聽舒晴也這麼說,就皺了一下眉,他以爲是女兒的生理問題,不由得在心裏生氣沈芳,這個工作應該是母親教給女兒的,怎麼能讓女兒諮詢別人?
舒晴見彭長宜忽然不說話了,就說道:“你女兒真是個小人精,繼承了你的全部的智慧。”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女兒原來這麼傻呀?”
“什麼意思?”
“你想想,她繼承了我全部的智慧,我統共能有多少智慧,全給她,恐怕也不夠啊!”
舒晴嬌嗔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是啊,原來我以爲娜娜多麼得厲害、不好接觸,甚至是家長慣壞了的孩子,可是那天她給我打電話,改變了我的印象。”
彭長宜說:“你剛纔說的那些,在我孩子身上的確有過,我後來也反省過,我認爲那不是孩子的錯,都是大人灌輸的,所以離婚後,尤其的回到亢州工作後,我比較注重對孩子的教育了,如果沒有特殊事情,每週我必須接她來,跟我住上兩三個晚上,親自教育,不能讓她媽媽把孩子教育得那麼小見識,碎碎叨叨的了。女人嘴碎愛嘮叨,是最大的毛病。”
舒晴點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娜娜對事情的反應很機敏,聰明,儘管有些小大人,但她說的一些事情很有她的道理,說明她在用心琢磨身邊一些人和事,她也有自己的好惡,儘管有些過早地接觸到社會上的一些東西,但讓孩子早點明白也未嘗不可,關鍵是如何引導。”
彭長宜說:“你說得沒錯。這個孩子,很小的時候,受了她媽媽的影響,不讓我跟女人單獨說話,甚至有目的地去說一些女人的壞話,現在好點了,畢竟長大一點了,懂事了,也加上我的教育跟上了。不滿你說,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對我的女兒都失望了。”
說到這裏,彭長宜想起娜娜大罵丁一的事。
舒晴知道一些他家庭的情況,就說道:“我發現了,你的家庭,對你女兒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好在孩子一天比一天大,另外你已經開始重視對她的引導和教育,娜娜不會錯的。”
彭長宜苦笑了一下,說道:“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