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舒晴說得對,儘管酒醉心不迷,但在情感上還是難以把控的,喝了酒一激動就把什麼都說了。
此時,他後悔死了,暗暗咬牙,以後無論喝了多少酒,她問什麼都堅決不說。
以後,他們還有以後嗎?舒晴似乎對自己很失望,但真的不該跟她說實話?自己真的錯了嗎?
第二天,彭長宜老早就給老顧打電話,讓老顧送舒晴。老顧納悶地說道:“昨天晚上不是都說好了嗎?您去送。”
彭長宜不耐煩地說:“人家就想讓你送,趕緊起來吧。”
老顧說:“我這腸炎……”
“好了,別裝了,辜負你這片苦心了。”彭長宜說道。
老顧嘿嘿地笑了,說道:“是被您識破了,還是被小舒識破了?”
彭長宜說:“除去我,別人誰瞭解你啊,她當然不知道了。”
老顧試探着問道:“那您怎麼不……”
“演砸了。別問了,我馬上去接你。”彭長宜說着,就要放電話。
老顧趕緊說道:“我不完全是裝的,也是有點不舒服……”
“行了,我不管你是真裝還是假裝,現在需要你起牀,送舒晴回家。”彭長宜說完,就放下了電話。
彭長宜起來去接老顧,先到的市委,宋知厚和呂華早就等在市委,他們一同把市委給舒晴準備的禮物裝上車,然後,他們倆一同到武裝部去接舒晴。
當敲開舒晴的門時,彭長宜就發現舒晴的兩眼紅腫,看來,昨天晚上她的確傷心了。
老顧一見,就趕緊把舒晴的東西往下搬,彭長宜也要搬,老顧說:“我自己搬一趟就行了,剩下的你們一會捎下去就行了。”
說着,拎起舒晴的兩個行李箱,提前離開了房間,走了下去了。
彭長宜知道老顧在給自己騰時間,他轉過身看着舒晴,想跟舒晴說什麼,但這時的舒晴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適時地躲開了,她進了洗漱間,等她出來的時候,發現彭長宜還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她看着彭長宜,他的兩隻眼睛也有些浮腫,可能自己走後,他也沒休息好。就有些心疼地說道:“我走了,你多保重……”
她的話沒說完,彭長宜就走過來,一下子就將她擁在懷裏,心騰騰地跳着。
舒晴沒有反抗,任由彭長宜這樣抱着自己,她也是百感交集。
彭長宜低沉着嗓音說道:“對不起,我是不是昨天晚上讓你失望了,給我時間,讓我證明自己。”
舒晴狠狠心,輕輕推開了他,說道:“別因爲我去改變什麼,昨天是我不好,我太不知深淺,太冒失了,你沒有錯,一點都沒有錯,錯在我……”
她還要說什麼,彭長宜一下子就堵住了她的嘴……
她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用手往出推他,不但沒有推開他,反而讓他將自己抱得更緊,漸漸,她就放棄了抵抗,完全陶醉在他的親吻中了……
好大一會,彭長宜才擡起頭,舒晴發現,他的臉也紅了。
彭長宜微微凝視着她,說道:“改天我去看你。”
舒晴紅着臉,點點頭,彎腰就去拎自己的包。
彭長宜攏住了她的雙臂,說道:“到家給我打電話,另外,你隨時給我發信息,我會隨時開機查看信息的。”
舒晴注視着他,若有若無地點點頭。
彭長宜拎起她的包,說道:“剩下的這些我來拎,你負責鎖門。”說着,就將地上剩下的所有的東西連同舒晴隨身背的包也拎了下去。
舒晴沒有立刻出來,她平靜了一下自己,下意識地摸摸被他剛剛親吻過的嘴脣,她已經完全愛上他了,儘管昨天有失戀的感覺,但是她知道,自己很難自拔了,想到這裏,眼睛又潮溼起來。
也可能是她在樓上停留的時間過長,這時,她就聽到了彭長宜再次上樓的腳步聲,就趕緊進了洗手間,用涼水洗了洗自己的眼睛,從兜裏摸出一個墨鏡戴上,等彭長宜進門的時候,她戴着墨鏡剛剛出來。
彭長宜關切地看着她,說道:“怎麼了?”
舒晴默默地搖搖頭,就往出走,彭長宜再次把她抱在懷裏,這次沒有再吻她,而是緊緊地抱着,在她的耳邊說:“我會想你的……”
舒晴默默地點點頭。
他們這才往出走。
由於車裏只有後面一個座位了,彭長宜沒有上車,他幫舒晴拉開車門後,看着她坐進了車裏,這才替她關好車門,跟老顧說道:“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後給我來信。”
老顧點點頭,就發動着車,往門口駛去。
舒晴將手伸出車窗,衝他揚了揚手,彭長宜也向她揮揮手,走出武裝部大院,他站在門口,再次向他們揮了揮手,注視着他們,直到車子消失在大街上看不見了,他纔回過頭,開始向前走去。
彭長宜有些悵然若失,他也從兜裏掏出一副墨鏡戴上,看了看錶,時間還早,他就漫無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
這時,一輛桑塔納車靠着人行道緩緩地駛了過來,衝着彭長宜按喇叭。彭長宜不認識這車。等車停住,陳樂從裏面出來了。
陳樂已經到錦安上任有一段時間了,陳樂經常在半夜跟彭長宜彙報那裏的工作情況。他看見彭長宜後,老遠咧着嘴笑着說:“遠遠的就看見像您,沒想到還真是。您這是要去哪兒?老顧呢?我送您去。”
彭長宜說:“送舒書記着,她剛走,老顧去送了。我也正好溜達溜達。”
這時,彭長宜就看見陳樂的車裏下來一對母女,那是陳樂的妻子和女兒。陳樂的妻子認識彭長宜,那個時候,彭長宜在蓮花村下鄉。她一邊跟彭長宜打招呼,一邊讓女兒叫“爺爺。”
彭長宜沒敢答應,說道:“我這輩兒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