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大家被江帆自嘲式的幽默逗笑了。
江帆又說:“要說我也不是紙糊的,每天早上起牀,圍着操場跑五圈。這個運動量不至於呀?”
吳冠奇說“按照中醫的說法還是有火,這和運動沒有多大關係。”
肖愛國說:“那是不是讓老先生在閬諸住兩天?按摩一兩次能好嗎?”
彭長宜說:“這個我說不好,一會他們來了再說。”
正說着,彭長宜的電話響了,他站起身,走到玻璃幕窗的跟前,說道:“老顧,到哪兒了?”
老顧說:“我們已經快到閬諸賓館了。”
彭長宜說:“一直向東走,我們在市政府。”
肖愛國聽見後,說道:“我去下邊迎他們。”
邸鳳春說:“我去吧。”
江帆說:“愛國啊,你還是先跟飯店說聲,讓他們做一份紅燒肉,提前讓飯店做出來,現做的話不那麼軟爛。”
肖愛國說:“行,我這就打電話。”
肖愛國一邊掏出電話,一邊往外走。
很快,彭長宜就看見老顧開着車進來了,肖愛國、邸鳳春還有江帆的司機就迎了過去。
吳冠奇也走到窗前,說道:“好一位清秀的老先生。”
江帆聽見後,就費力地用手拄着沙發站了起來。他走到窗前的時候,下面的人已經進來了。
江帆要往門口方向去,彭長宜說:“您別動了,我去迎接他們。”
他站在門口,很快,電梯門就開了,衆人簇擁着老先生就走了過來。由於已經下班,單位裏靜悄悄的。走廊更是沒有其他的工作人員。
老先生看見了彭長宜,老遠就伸出手指,指着他笑。
彭長宜向前兩步,伸出雙手握住了老先生的手,就把他擁進了江帆的辦公室。
江帆走過來,老遠就向老先生伸出手。
老先生握着江帆的手,卻看着彭長宜,一隻手仍然指着彭長宜,慢聲細氣地說道:“我還以爲你在亢州,結果把我拐到這裏了,出了一百多裏地。”
衆人都笑了。
老顧跟彭長宜說:“我沒跟他說去哪兒,他還以爲是給您看病了,以爲我得把他拉到市委去,還特地回家換了一身衣服,半路上問我去哪兒,我開着車跟他說話費勁,就說了一句,把他拐跑。結果老先生說了一句話沒逗死我。”
彭長宜說:“他說什麼?”
“他說,我又不是小姑娘,你拐我幹嘛。”
“哈哈。”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彭長宜湊到老先生跟前,在他的右耳根處說道:“江市長,認識吧?”
老先生笑了,看了江帆一眼,輕聲說道:“那怎麼不認識,那幾年天天在電視裏看到。”
彭長宜又大聲說道:“江市長腰扭了,這裏沒有好大夫,就把您老人家拐到這裏來了。”
老先生笑着,又輕聲說道:“大閬諸,能沒好大夫?這裏的大夫都是大學生,研究生,我是土辦法。”
江帆不好湊近老先生大聲說話,他只能衝老先生伸出一根大拇指。
彭長宜又在他耳根大聲說道:“就用你那土辦法,想法讓他明天不疼了,要不就把您放這兒。”
老先生說道:“放這兒我不怕,天天喫香的喝辣的,還好呢。”
老人一臉的率真,引得大家又是鬨堂大笑。
彭長宜低頭跟老人說到:“咱們是先給市長捏腰還是先喫飯。”
老人看看江帆,說道:“先治病唄,不然有什麼理由喫飯。”說完,自己縮了一下脖子,笑着轉過身,舉着兩隻手說道:“我去哪兒洗洗手?”
邸鳳春一聽,就趕緊把老人領進裏屋的洗手間。老人洗完手,推開裏間的臥室,走了進去,按了按那張單人牀,說道:“讓他趟牀上來吧,外面沙發太軟。”
江帆聽見後就進來了,在老人的指揮下,趴在了牀上。
老人搬過來一把椅子,坐下,將江帆的衣服撩起來,江帆說:“小邸,過來幫我脫了上衣。”
邸鳳春用力撐起江帆,老人就把江帆的上衣脫了下來,說道:“最好把長褲也脫了。”
邸鳳春說:“不就是捏腰嗎,還用得着脫褲子。”
江帆知道老人聽不見,就說:“脫就脫吧,還涼快呢。”
邸鳳春說:“我知道涼快,這一脫一穿您不是腰疼嗎?”
江帆笑了,說道:“大夫都請來了,還怕疼嗎?”
邸鳳春幫助江帆脫下褲子,江帆便趴在牀上。
老先生活動着他精瘦但有力的十指,在江帆的後背和腰部摸索了一番後,跟邸鳳春說道:“沒事,就是扭傷。”
邸鳳春趴在老人的耳朵處,大聲說道:“要治幾次能好?”
老人說:“我只能給他治一次。”
邸鳳春心說,你是給他治一次,一次以後他怎麼辦,總不能去亢州找你吧,就又大聲說道:“貼膏藥行嗎?”
老人說:“天氣熱,能貼住就行。”
江帆笑了,他見邸鳳春扯着嗓子說話怪費勁的,就說道:“小邸,你別問了,估計他捏這一次給我正過來就差不多了。”
邸鳳春嘟囔一句,小聲說道:“這麼聾?”
江帆說:“如果不是聾,興許他還掌握不了這門技藝呢。”
老人一會輕輕地揉着江帆身上的某一個,一會伸出手指丈量着下一個點,又在這個點上輕輕地揉,並不是人們想像的那樣用力。
邸鳳春看着老人毫不費力的按摩,就小聲問江帆:“您有感覺嗎?”
江帆說:“現在感覺不到他的力度。”
彭長宜這時進來了,說道:“他這個手法按摩,可能開始咱們會感到很失望,他主要是按摩經絡和穴位,他那麼大歲數了,一天滿屋子的人,如果像普通那樣按摩還不累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