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22章毫無顧忌刺激他
    彭長宜看了看錶,說道:“我馬上給老顧打個電話,問他們進行得怎麼樣了。”

    彭長宜當着江帆的面就給老顧打了電話,得知他們已經從小丁家裏出來了,正在農場佈置房屋,彭長宜就告訴老顧,讓老鄒準備中午飯,他和書記一會過去,另外,中午把小丁也接來。

    掛了電話後,彭長宜跟江帆彙報了他裝修了老鄒四間房子的事,也彙報了準備把王家棟接來的想法。

    江帆聽了後,很高興,說道:“把老部長接來的好,這樣,以後樊部長就用不着去亢州看他了,來這裏近。”

    彭長宜說:“我倒還真沒想到這一點,就是想讓他截長補短來這裏散散心,另外,那裏空氣好,我也很喜歡,以後節假日不回家的時候,就去那裏住上一兩天,我是這樣跟老鄒說的,必須給他房租,上次老呂他們來,給我足足拉來一卡車的傢俱,我們那四間房佈置完後,又把他的另外八間房裝滿了,把老鄒高興得嘴都合不上了。”

    江帆說:“幹嘛要亢州的傢俱?”

    彭長宜說:“我回去後,發現亢州機關內部,又統統裝修了一遍,淘汰下來的辦公傢俱包括沙發,根本就還能用,而且也不舊,還是鐘鳴義上來後換的那一批,很新的,看着心疼,我就要了,不然他們也都當廢品處理掉。”

    江帆明白他是不想佔閬諸的便宜,這樣也好,免得被人當事說。彭長宜在這方面的爲人江帆還是放心的。

    只是,他不放心的那些,此時就發生在眼前。

    此時,又聽彭長宜大聲說道:“嘿,小心點!我說,你是不是感覺老先生沒走,就敢這樣連跑帶跳的?”

    原來,丁一跳過一個引水的小壟溝,似乎是右腳用了力,她下意識地單腿蹦了起來,擡起右腳,再走的時候,就非常小心了。

    當丁一小心地走到彭長宜和鄒子介跟前的時候,就見彭長宜低着頭,看着她的腳,似乎在說什麼,江帆就聽不清了。

    儘管聽不清,但是江帆的眼睛是看得清的,就見前面的彭長宜,邊走邊低頭打量着丁一的腳底下,用手還指着她的腳,就見丁一也低頭看着自己的腳,然後又擡起頭,跟彭長宜說了一句什麼,然後有說有笑地向最後一排房子走去。

    看着他們的背影,尤其是彭長宜低頭打量丁一腳的目光,深深刺痛了江帆,他忽然意識到,也許,把彭長宜要來,不是那麼明智的做法,尤其是丁一,明明知道他們夫妻的問題所在,卻當着自己,並不避諱跟彭長宜說笑,絲毫不顧忌自己的感受,如果她不是成心氣自己,就是她的心的確離自己遠了。

    那麼她的心離自己遠了,離誰近了?彭長宜嗎?但眼前的情景分明是他們從來都沒遠過!

    江帆儘管知道自己有些胡思亂想,但是他的心還是有點慌亂了……

    丁一進了屋,她先參觀了東邊的兩間房子,然後又參觀了西邊的兩間房子,江帆沒有跟着他們進去,因爲他剛纔已經參觀過了,他在外面看着幾個工人在往院子裏移栽着樹木,老顧和鄒子介的助手在旁邊指揮着。

    這時,就聽丁一在西邊的房間裏問道:“這是你將來的婚房?”

    彭長宜哈哈大笑,說道:“怎麼可能是我的婚房?我喜歡這裏的田園風光沒錯,但不會把這裏當做婚房的。我之所以把這個房子要下,這裏沒外人我才說,我是準備讓王部長過來住幾天。”

    丁一說:“我聽老顧說了,不過依我的眼光,舒教授也應該喜歡這裏的田園風光。”

    外面的江帆看似是在看老顧他們在種樹,其實兩隻耳朵一隻在捕捉着屋子裏面的說話聲。

    彭長宜說:“喜歡是喜歡,不過沒想將這裏當做婚房,臨時住一下還行。”

    丁一又好奇地問道:“那你們準備把婚結在哪兒?你在住賓館嗎?”

    聽了這話,江帆才明白,丁一對目前的彭長宜知道的並不多,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們什麼,那種默契,似乎早已經存在兩個人的心中,不受時間和空間的約束。

    彭長宜說:“不瞞你說,我不是太喜歡賓館那種味道,儘管我住的地方是書記親自安排佈置裝修的,但是我仍然不太喜歡,這話千萬別讓書記聽見,所以,我的婚房也不會是賓館。”

    “呵呵,那你可以跟他提出來了,不喜歡就不要住了嗎,閬諸那麼多單位,那麼多的家屬房,不缺你一套住房。”

    江帆在外面聽着,心說,你的話說得還挺大方,那麼多單位,那麼多家屬房,但那不是一個副市長可以隨便住的,要從方方面面來考慮。其實,一開始江帆就跟彭長宜說了,這個住房是臨時性的,等有了理想的住處,他再搬出來。

    這時,就聽丁一說道:“哈,你還有這個!”

    江帆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就假裝若無其事地進了屋子。

    就見丁一對自己手裏的一把專門用做掃牀鋪的鬃毛小笤帚發生了興趣,她感到很新鮮,在牀鋪上掃了幾下後,拿起來看了看,說道:“哈哈,這上面居然還有你的名字?高中一班彭長宜,是上學時用過的,看來是老古董了?科長,你真能夠敝帚自珍的,一直保存在到現在!”

    彭長宜笑了,說道:“的確是這樣,這把小鬃毛笤帚,還是剛考上縣城高中的時候,因爲要住宿,媽媽給我準備了被褥後,又從農村的集上給我買了這把笤帚。這是我們宿舍中,唯一的一把掃牀鋪的笤帚。我媽媽在村子裏是有名的‘窮乾淨’,那個時候家裏沒有一件像樣的傢俱,媽媽的原則就是東西可以破舊,但是不能不乾淨,所以,我帶的那牀被褥,除去牀單是新的,其它都是縫縫補補了好幾層,但保證所有的舊補丁都被洗得乾乾淨淨泛着白。由於家裏窮,就出奇地愛護自己的東西,我的枕巾、牀單、笤帚、拖鞋,都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我的原則就是別人的東西我也不要,我的東西也要看好,不能輕易弄丟,除非沒有了使用價值。我上學的時候,枕巾都破舊得飛邊兒了,要是別人早就扔掉了,但是我不敢扔,我媽媽說多破多舊都不許扔東西,都要拿回去。吳冠奇跟我是一個宿舍,他的枕巾和被褥永遠都是新的,一塊補丁都沒有,我們大家都羨慕他,他可以蓋沒有補丁的被褥。他的父親當時是我們縣的縣長,家裏條件好。我不行,枕巾不能當枕巾用了,還要拿回家,可以當抹布,甚至把破舊的地方剪掉,可以當擦腳布用。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我後來參加工作。”

    別人的東西我也不要,我的東西也不能輕易弄丟,不知什麼,彭長宜的這句話在江帆聽來,好像特意說給自己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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