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對權力 >第40章冒險跟江帆談話
    “哦?”江帆看着彭長宜。

    彭長宜說道:“她爸爸爲什麼忽視了她,還不是因爲有了繼母?繼母又帶了個比她大的哥哥來,天下的母親,都有自私的一面,她肯定在家得到的關愛要少,而且小丁不像別人那麼會來事,儘管跟繼母的關係沒有大礙,但是從她被髮配到亢州工作這一點上來說,就能透視出她當時在家裏的位置。看到她在外受的苦,您能說她不可憐嗎?您能說她在心裏對父親就沒有一點怨嗎?如果沒有的話,在您走後,她的精神在遭受極度摧殘後,半夜三更生病犯魔怔,就不會給家裏打電話,跟爸爸叫媽媽了?我感覺,這個時候,每一個有良知的父親,都應該體會到自己的失職,媽媽去世那麼多年了,孩子半夜三更打電話,跟自己的爸爸叫媽媽,我相信憑丁教授應該是受到了刺激,不然他不會半夜三更找車來亢州接女兒回家了,不然他也不會自從強行替女兒辭職,把女兒執意留在閬諸,開始給女兒找工作。所以,我就給我自己定下了原則,絕不能只顧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忽略了女兒,更不能讓她認爲她缺失或減少了父愛。”

    江帆低下了頭,彭長宜的話,明着好像是在說丁乃翔,實際上卻戳痛了他自己的心。江帆感到彭長宜心裏的確有丁一,他能把丁一的遭遇當做自己今後組建家庭時的一面鏡子,可想而知,他對丁一的關注是時時刻刻、甚至是點點滴滴的,但這些又讓他江帆說不上什麼來,甚至都不能把他往歪了想,這一點江帆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彭長宜沒有在乎他的沉默,繼續認真地跟江帆袒露自己的難處,他說:“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您說舒晴這頭吧,我也不能晾涼了,舒晴平時也沒時間,我平時也沒有時間,我們的空閒時間大部分都是週六週日,她那頭還有父母,而且她父母又是那樣一種情況,我也不能太自私把她栓在我身上,人家老倆把她養大圖什麼?所以,具體我們倆人之間見面的機會就非常少了,年輕輕的姑娘,誰對戀愛沒有特別的憧憬?誰都希望能經常見戀人一面,所以,她往往是在回北京或者是回省城的途中下車看看我,有時候是來閬諸,有時候是去亢州,但這個時候也是少之又少,所以我們見面的機會相當少,我感覺我的事不是那麼簡單,您說人家一個姑娘跟了我,將來肯定要自己的孩子,她歲數也不大,一旦要了孩子,肯定會牽扯我的一定精力,我給這個孩子的關愛肯定會比現在的女兒多,好多事將來都不好擺佈,跟您說句心裏話,我還真有點怕結婚了。”

    江帆的思路被彭長宜拉了回來,他想了想,說:“你說的這種現象會有,比如你剛纔舉了小丁的例子,的確是事實,但還是看當事人怎麼處理,我感覺舒姑娘不是一個善良而且是是知書達理的人,現在她跟你的女兒處得不是很好嗎?”

    “是的,非常好。”彭長宜回答道。

    江帆接着說:“所以,這一點她比丁一幸運,她們母女將來也不會錯,再有,你心裏能這樣想這些問題,就說明你將來也會規避這些矛盾,你跟丁教授不一樣,丁教授沉湎於自己的藝術世界,他可能從來都沒像你這麼想過,可能也就是那次女兒病了,跟他叫了媽媽刺激了他,讓他反思了一些事情,所以後來對女兒的態度就有很大程度上的改觀,甚至有些不講理,無視喬姨父子的感受,這一點說明他不善於處理家庭成員內部關係的,但你會不一樣。你們結婚後,即便要了小孩,那也是不一樣的,娜娜差不多已經長大了,而且又是姐姐,對這個孩子不會排斥的,再加上你們合理疏導,我認爲什麼問題都不會有,如果你擔心,也可以等娜娜再大一點要孩子,那樣她就更容易接受,關鍵是在大人怎麼疏導這個問題。至於你剛纔說的那些問題,我認爲都不是問題,結婚後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彭長宜苦笑了一下,說道:“解不了……”

    江帆想了想說:“我認爲,你們雙方老人和孩子都不是問題,問題的關鍵就是解決兩地分居,我看這樣,你們先結婚,先跑一段,你要是心疼她跑着不方便,那麼以後你下班就往省城跑,咱們慢慢琢磨,看怎麼把她調過來,調哪兒合適。”

    彭長宜說:“這些問題我想過不止百遍千遍了,怎麼都不好說,我可以跑,因爲畢竟我有車,但是我經常喝酒,帶司機吧,那頭還得給時間找住處,不帶司機吧,她寧肯不見我,也不會讓我去找她的;把她調過來吧,咱們上次也說了,閬諸沒有合適她的位置,她現在是政研室副主任,級別副廳,而且是單位的骨幹力量,上上下下對她也都認可,說真的,我還真不忍心讓她爲了我拋棄什麼?好多實際問題,想想有時心裏的確很煩,這也是我們談了這麼長時間,遲遲進入不了結婚程序的主要原因。”

    江帆說:“你考慮太多了,你不可能解決了所有問題後再結婚,事實上有些問題婚期也是不可能解決的,比如她現在的工作,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是要慢慢來的,你如果總是這樣拖延下去,就不怕人家姑娘找到更好的?更合適的?所以,你不要考慮那麼多,先結婚,不行的話就先領證,然後遇到什麼問題再解決什麼問題,只有這樣,事物才能往前發展,你總是前顧後顧,問題一樣也解決不了,原地踏步,這可不是你彭大將軍的風格啊!”

    彭長宜笑了,他感覺江帆說得有道理。

    江帆又說:“再有就是你擔心娜娜會走丁一的路,受到你們的冷落,她們不一樣,首先舒晴跟娜娜已經有了一個良好的開始關係,再有舒晴是姑娘,她沒有自己的孩子,即便將來她要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會出現小丁那樣的事情,因爲她比小丁幸運,有一個時刻爲她考慮的父親。”

    彭長宜笑了,說道:“丁一也不是不幸運,首先,她遇到了一個哥哥,這個哥哥很讓人敬重,他對丁一真的很好,我敢說,他們這個家,之所以能維繫到現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爲陸原的努力,這個人很讓我佩服。當然,她後來遇到了您,您給了她所有的愛,包括她缺失的父愛和母愛,這一點上來說,她是一個非常幸運的,即便她的媽媽活到現在,看到女兒嫁了一個稱心如意的人,她媽媽也會非常高興的。”

    江帆聽他這麼說,就下意識地摸了襯衫裏面的那個咬印,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慚愧……我也不是那麼讓她滿意,我現在經常想這樣一個問題,她如果不找我,找了別人,或者是按照她父親的意願,跟了她那個同學,她的人生興許會比跟我更好。”

    彭長宜笑了,知道江帆說這話是沒有自信的表現,就說:“您錯了,我不這樣認爲,以我對小丁的瞭解,在那樣一種情況下,首先她不會跟任何人,其次是她跟任何人都不會幸福,跟任何人都不會公平,你們可以鬧意見,可以互相不理解,她甚至可以去國外,但結局不會改變,而且這個結局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的,想改也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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