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王爺枕上撩 >第64章 我又是個殘廢
    薛池選官之事,闔府驚喜。

    老夫人特意把他叫到了跟前:“要好好上進,侍奉長官。薛家的前途,都靠你了。”

    薛池淡淡應是。

    他原本是世子,長房長孫,老夫人自然疼他的。

    只是他殘疾了之後,也是老夫人攛掇着趕緊廢了他的世子之位。

    在薛家,人情是淡薄的,利益至上。

    老夫人又要看薛池的腿:“給祖母瞧瞧,到底是怎麼弄的。”

    薛池:“祖母,我怕嚇到了您,還是別看了。反正我能站起來走路,便是好事,您說呢?”

    老夫人眼角微微溼了:“這是祖宗保佑。咱們薛府,註定是有富貴命,你都這樣了還能站起來。”

    薛池面無表情。

    這時,薛玉潭來了。

    她今天穿了件湖綠色百蝶穿花襜褕,身段婀娜,行走若仙。

    瞧見了薛池,她笑容滿面,似一朵盛綻的夭桃:“大哥。”

    薛池衝她略微點頭,打算錯身而過,她卻喊住了他。

    “大哥,恭喜你有了前程。”薛玉潭笑道,“今晚我治備薄酒,大哥賞臉飲一杯吧,算是妹妹給大哥道喜了。”

    “不必,今晚有事。”薛池道。

    他的態度不冷不淡,和從前沒什麼不同。

    薛玉潭在家裏不曾受過冷遇,笑容勉強了些:“大哥何日有空?”

    “剛上任,雜事纏身,且我又是個殘廢,總要多做一點,方不負皇恩。最近都沒空,你無需費心。”薛池說。

    薛玉潭:“……”

    她一時找不到說辭了。

    就在她愣神瞬間,薛池已經轉身離開,往外走去了。

    薛玉潭心中生恨。

    她再也沒想到,自家殘廢了的大哥,居然還能站起來。

    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卻被薛湄那賤婢辦到了。

    大哥殘疾之前,也是很疼薛玉潭的,她在家中是千驕萬寵;殘疾了之後,薛玉潭主動和他斷了往來。

    有次,薛池難得出來,由小廝們擡着在後花園曬曬太陽,正好薛玉潭和薛灝也來了。

    三少爺薛灝一直嫉妒薛池。

    薛池是侯府嫡長子,而三少爺的母親,手握侯府的錢財,供養他們所有人,他覺得自己理應和薛池平起平坐。

    可所有人都敬重薛池,因他是世子。

    他有什麼能耐?

    若不是三夫人,這個侯府還不如破落戶,世子有什麼了不起的?

    薛池斷了腿,三少爺找準了機會就會羞辱他,發泄心中怨氣。

    十二歲的薛玉潭,看不起自己的庶弟薛潤,猜度將來的世子之位,肯定是三哥薛灝的,就開始用盡心機巴結薛灝。

    她也知道三哥想踩大哥。

    那次在後花園相遇,薛玉潭對三哥說:“我剛學會了做鞋,過幾日給三哥做一雙。”

    瞧見了薛池,她又笑道,“我也該給大哥做一雙的。”

    然後,她似想起了什麼,故作懊惱,“我忘記了,大哥沒有腿了。”

    當時大哥氣得眼睛通紅,死死盯着他們倆。

    三哥在旁笑得很開心。

    他們倆從那天才沆瀣一氣,慢慢更熟悉起來。

    薛玉潭知道,她大哥這輩子都完了,不可能有機會活得像樣子,踩

    他毫無危險。

    不成想,他居然站起來了。

    而且,他還運氣好,認識了安誠郡王,由安誠郡王推舉給皇帝,做了官。

    饒他腿是假的,他能走路,就沒什麼大礙了。

    薛玉潭想到這裏,用力捏緊了手指:“都是薛湄……”

    都是她!

    薛湄到底從哪裏弄來的這個假肢,裝上去像活的一樣?

    “也許,你那假肢是一時的。”薛玉潭眼睛冰冷,似一把淬了毒的利劍,“支撐不了幾天。等你這隻假腿也壞了,看你去哪裏換新的,怎麼做官!”

    薛玉潭滿腹怨氣,薛池卻無知無覺。

    這些年他受過的委屈太多了,多到麻木,也懶得去計較,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薛池這天的確是有事。

    安誠郡王約了他喝酒。

    酒樓乃是安誠郡王自己的,他們倆尋了個雅間。

    “……差事做得如何?”安誠郡王問他。

    薛池:“挺好。多謝了。”

    “不謝。”安誠郡王表情有點嚴肅,“我已爲你尋到了差事,你沒有其他要求了吧?”

    “王爺,別急。”薛池仍面無表情,“今後麻煩你的事,肯定不少……”

    安誠郡王沉了臉:“你什麼意思?”

    “把柄在別人手裏,就要聽其指揮,王爺不懂這個道理?”薛池輕輕抿了一口氣。

    安誠郡王:“你難道沒有把柄?我聲張一句,你就是一個死。”

    “我死了,就拖王爺墊背。”薛池道,“我孤家寡人,原本就是要死的。王爺可是萬貫家財、權勢滔天,你給我陪葬,乃我之幸。”

    安誠郡王:“……”

    他深吸了幾口氣,問薛池:“你還想要什麼?”

    “幫我送封信。”薛池道。

    兩人不歡而散。

    離開的時候安誠郡王走得特別快,臉上帶着幾分肅殺,讓侍衛們低垂了頭,生怕觸王爺黴頭。

    安誠郡王坐上了馬車,心中五味雜陳。

    他受制於薛池,爲的不過是一個女人。

    “值得嗎?”他捫心自問。

    也許是值得的,也許不值得,他不知道。在這件事上,精明的安誠郡王,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從未走過那條路,前途在哪裏,他看不清楚。

    薛池慢悠悠回了家。

    他任官的消息,薛家親戚朋友們都知道了。

    七月中旬,天氣稍解了暑意,溫家特意下請柬,邀請親戚朋友家的公子小姐們,去溫家的莊園上玩。“莊子上臨河,種了不少的蓮藕。雖說這個時節蓮藕不肥,卻也是清脆可口;蓮蓬也是時令美味,還有荷花;池子裏有魚。更要緊的,是那天涼爽,不如趁着休沐去玩一日

    。”溫釗過來請薛池。

    估計是他家裏給了他任務,他把話說得一板一眼的,不太像他作風。

    “好,你們費心了。”薛池接下了請柬,同意赴約。

    溫釗非常高興,又給薛家其他人都送了。

    他這個請柬,是他自己做的宴席,自然可以邀請自己的同齡人。

    薛玉潭那裏,他特意親自去了;反而是薛湄跟前,他只是讓小廝送到二門上,由二門的丫鬟們遞進去。

    “大小姐,溫少爺往二小姐那邊去了。”丫鬟告訴薛湄。薛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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