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王爺枕上撩 >第102章 並不是誇你
    父權至上的年代,沒人懂薛湄的心思。

    他們只見她敢違逆永寧侯,大逆不道,都倒吸一口涼氣。

    永寧侯也沒想到,自己權威受到這樣當衆挑釁,臉色鐵青,質問薛湄:“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這是給薛湄哀求的機會,給彼此一個臺階下。

    薛湄卻定定站着,笑盈盈看向了永寧侯:“父侯,我不同意二妹妹的做法。她當家做主,胡亂出主意,我不服。”

    “你不服?”永寧侯的手攥得起了青筋,下一瞬便要喫人一般,“她當家是我首肯的,你不服我?”

    衆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小姐今日一頓好打,肯定少不了。從此之後禁足、受罰,一樣樣來。

    薛湄也哭了:“父侯,我哪裏敢?”

    她剛剛還笑意很足,轉臉又眼淚漣漣,做戲又快又自然,把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這太厲害了吧?

    眼淚哪裏來的?

    比二小姐還能裝。

    尤其是薛玉潭,心中咯噔了下。

    薛湄哭也哭得很好看,因爲她不蹙眉、不撇嘴,就是那麼大顆大顆掉眼淚。饒是她不夠漂亮,此刻傷心欲絕的她,也楚楚惹人憐。

    永寧侯的怒意,一瞬間減了七八成。

    他翩翩君子,是受不了女人哭泣的,聲調也降了點:“哭什麼?你這樣大逆不道,父侯不過是說你幾句。”

    “我哭,是因爲父侯偏心。”薛湄依舊流淚。

    大腦的個人終端裏放了催淚電視劇的情節,讓薛湄一瞬間入了戲,眼淚有點收不住了,“憑什麼二妹妹一個人就能代表父侯?我也是父侯的女兒啊。”

    永寧侯看了眼她,輕輕嘆了口氣。

    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哭什麼哭,喪氣!”

    薛湄立馬向永寧侯求救:“父侯……”

    衆人:“……”

    這是二小姐的戲碼啊,大小姐什麼時候學得如此惟妙惟肖?

    薛玉潭的臉都抽了,因太過於生氣,想哭也哭不出來,只能看着薛湄如此做作。

    老夫人也變了臉。

    永寧侯心中甚是不悅。這不悅既有對薛湄的,也有對薛玉潭的。

    他讓薛湄不準再哭了,然後又給老夫人賠罪:“母親別生氣,都是這些孩子不懂事。”

    他數落了薛湄,轉而又對薛玉潭道,“你才管家,別事事都要改變。你三嬸持家的時候,也沒你這些主張。從此以後,還是一切照舊。”

    薛玉潭臉色一陣陣白。

    她也哭了:“父侯,女兒也是爲了侯府好。”

    因爲薛湄哭在前,她再哭,有點蹩腳。

    永寧侯也很煩躁了,“沒人說你不好。”

    他自己站起身,“都散了吧,今後還是各自用膳,別打擾了老夫人清淨。以前怎樣,以後還怎樣,別胡亂出主意”

    薛玉潭心頭驚駭。

    薛湄對她的指控,父侯居然相信了,還反過來教訓了她。

    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因爲薛湄那幾滴眼淚,讓父侯偏袒她?

    不是。

    薛玉潭很快就想通了,是最近薛湄的表現:她救活了溫釗、她讓盧家人跪地叫她“老祖宗”,她從摘玉軒賺到了銀子,她甚至讓大哥站了起來。

    這些種種,改變了薛湄在父侯心中的地位。

    父侯不再輕視她。

    相反,父侯有點想要重新贏得薛湄的敬重,故而薛湄在他面前示弱,流淌了幾滴眼淚之後,他就把薛玉潭持家的辛苦全部推

    翻。

    薛玉潭心中恨極了。

    三哥的死,她在三叔面前全部推給了薛湄和薛池,讓三叔恨上他們兄妹倆;三叔很信任她,還讓她幫忙管家。

    明明一切都朝她如願的方向前進,三哥死了她也沒受太多損失,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她失去了對父侯的掌控力。

    薛湄好像摸透了父侯的性格,把薛玉潭那些手段都學了去,讓薛玉潭覺得驚懼、憤怒。

    衆人就這樣散了。

    晚膳也沒喫。

    下人把菜分了,給各院的主子們都送了去。

    薛池和薛潤的份例飯菜,又被轉送到了蕙寧苑。

    “……大姐姐,你怎麼對着父侯哭?”五弟不高興了,“沒出息!”

    薛玉潭才那麼做。

    薛湄摸了摸五弟的狗頭:“五弟啊,你還小,不懂這個社會的殘酷——甭管什麼辦法,管用就行,這叫陰險。”

    五弟:“……”

    薛池默默坐在旁邊,端起茶喝了一口,語氣淡淡:“你眼淚流得倒是很快,好像真有委屈。”

    “是,我也沒想到,超常發揮。”薛湄笑道。

    薛池:“……我並不是誇你。”

    薛湄:“……”

    她的兄弟都不喜歡她用這種辦法,但薛湄無所謂。

    白貓黑貓,能抓老鼠就行。

    薛湄爲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

    在沒有郡主府之前,她並不想和永寧侯撕破臉,還需要住在侯府。

    要不然,她何必用“哭”這麼下作的辦法?

    雖然辦法不夠光明磊落,但很有效果,估計薛玉潭氣死了,薛湄又暗爽。

    永寧侯府又重新分開用晚膳了,丫鬟們的賣身契,在各位主子手裏的, 依舊由他們自己拿着。

    薛玉潭實行的幾個改革,全部失敗。

    她要挽回永寧侯,去找他哭訴。永寧侯也有點後悔了,當時不該答應薛湄。

    他那時候只是被薛湄哭得心煩意亂。

    現在,他也不好出爾反爾,他畢竟是一家之主,只能委屈薛玉潭了。

    “父侯知你委屈。父侯有一副新作,你拿去制一扇面吧。”永寧侯道。

    薛玉潭:“……”

    誰稀罕要什麼扇面?

    她需要體面。

    她也去找老夫人哭訴,老夫人把永寧侯叫了過去,讓永寧侯很不滿。

    “玉潭,你以前很懂事的。”永寧侯對她道。

    怎麼現在沒完沒了了?

    薛玉潭氣得差點吐血。

    她不管用什麼辦法,這次的臉都是丟盡了。丫鬟婆子們早上到她跟前回話,態度都變了。

    有些婆子遲到,有些陽奉陰違,有些還敢對着她冷嘲熱諷,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裏。

    薛二小姐好不容易在侯府恢復的威望,再次一落千丈。

    薛湄兵不血刃贏了她。

    戴媽媽等人很高興。雖然大少爺和五少爺不贊同薛湄的做法,戴媽媽等人卻是高度褒獎了薛湄。

    “就應該這樣。”戴媽媽道,“在侯爺跟前哭一哭、服個軟,又不是什麼醜事。”

    薛湄笑了笑。

    要是光哭有用,原主就不會那麼慘了。她之所以哭有用,只是因爲她這個人現在做出了一點功績,永寧侯覺得她有用罷了。

    這時,有個陌生的丫鬟,在蕙寧苑門口探頭探腦的。薛湄沒見過她:“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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