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王爺枕上撩 >第188章 你很好看
    薛池不動聲色,看了眼薛湄,然後撩起車簾。

    外面站了一人。

    “……我跟兄長們出來玩,他們故意丟下我。遠遠瞧着像你的小廝,一攔果然是。”那人笑道,“帶我一程吧,薛兄。”

    “不方便,舍妹在車裏。”薛池道。

    “好像要變天了,也怪冷的。”那人聲音裏帶了哀求,“有好長一段路,我得走斷腿。”

    薛湄從車裏看了眼。

    那人似乎一直盯着馬車,專門等薛湄。薛湄一伸頭,他立馬雙目炯炯往她臉上瞧來。

    除夕夜很暗,車上掛着的馬燈也不夠明亮,那男子的眸光精銳。

    他瞧見了薛湄,頓時露出微笑,一口整齊的牙齒:“縣主,我叫姜東安,是你大哥同窗。咱們算相熟了,帶我一程吧。”

    薛湄詫異看着這人,因爲覺得莫名的熟悉,甚至有點沒由來的親切感。

    但是她的生命裏,並沒有一個像他的人。

    她看了眼薛池。

    薛池擰眉:“抱歉,不是很方便。”

    薛湄則道:“大過年的,帶上他吧,咱們馬車寬敞。大哥,咱們家小姐不避諱這些。”

    那人立馬道謝:“多謝縣主。”

    他不待薛池回答,自己跳上了馬車。

    石永伸手攔了下,被那人推開了,他很自然熟進了馬車。

    馬車裏只有一盞明角燈,但坐久了,眼睛適應光線,反而更清楚些。

    “……縣主,我之前還見過你,不知你可有印象?”姜東安非常熱絡,笑容憨憨的。

    薛湄端詳他,還是覺得不認識,就搖搖頭:“我不太記得了,姜兄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姜東安擺擺手,“我還會怪你嗎?咦,誰睡在地上?”

    他這麼一偏頭,側顏更熟悉更強烈;薛湄在微淡的燈火下,瞧見這人鼻樑上有個小坑兒,像是摔了。

    她突然覺得,這個姜東安,側顏有點像她大哥薛池。

    怪不得覺得親切了。

    薛湄笑了笑,放鬆了警惕。

    “是我弟弟。”薛湄笑道,“他喝醉了。”

    姜東安收回了目光。

    他繼續和薛湄閒聊,片刻之後馬車又停了,到了一處坊間。

    姜東安下了車,還對薛湄揮揮手:“縣主,改日請你到寒舍做客。我也有個妹妹,跟你差不多的年紀,和你一樣好看。”

    薛湄:“……”

    陌生男人誇她好看,除了她那個審美奇葩的老大,這還是頭一遭呢。

    薛池似乎很不喜歡這位聒噪的同窗,捏了捏鼻樑。

    回到了府上,薛湄就把此事忘到了腦後,梳洗更衣,去睡下了。

    薛池那邊熄了燈,卻有人悄悄潛入了西苑。

    正是那位“姜東安”。

    玉忠沉了臉:“主子不高興了。你也忒大膽,誰準你直接攔車的?”

    “我想跟她說句話。”姜東安委屈,“在踏月樓門口,只是匆匆見了眼,沒瞧仔細。”

    薛池在裏臥,讓玉忠把人帶進來。

    石永打了熱水,薛池正在洗臉,用巾帕捂住了口鼻,只略微掃了眼姜東安。

    “看得如何?”薛池淡淡問他,聲音被巾帕捂住了,聽起來嗡嗡的。

    姜東安搓了搓手:“真不一樣了,她大大方方的,瞧着真精神。”

    薛池

    嗯了聲。

    “還是挺好看的。”姜東安又道,“有點像我。是不是主子?”

    薛池白了他一眼。

    姜東安嘿嘿笑,又說:“同一個娘生的,肯定像了。主子,我什麼時候能認她?唉,我小時候還抱着她,給她念書呢,那時候她跟我可親了。”

    薛池用力把巾帕摔在臉盆裏。

    姜東安不知自己哪一句惹了主子不快,疑惑看着他。

    “你的話太多了。”薛池冷冷道,“回去吧,儘快離開梁國。”

    “不行啊,我貨還沒進到。”姜東安道,“我特意跑這一趟,就是爲了這些貨,沒有拿到我暫時不好走。”

    薛池怔愣了下:“怎麼還沒有拿到?”

    “那邊好像是過年時候,要做炮仗,用了很多。”姜東安說,“新的還要等一等。反正這些火藥我都要的,一定要拿到才能走。”

    薛池的臉沉了下去:“是不是他們起了疑心?”

    姜東安也是一愣:“不至於吧?我沒露餡兒啊。”

    薛池:“……”

    玉忠也有點不安了。

    石永白了眼:“你這麼蠢,露餡了可能都不自知。”

    “你說我蠢?”

    “對!”

    兩人眼瞧着又要打架,被玉忠隔開了:“都消停點!”

    那邊,薛池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

    這天夜裏,薛池隨意更衣,又去了玉堂院;旋即,他和七叔薛景廉在屋檐下說私密話。

    薛湄對今晚之事,沒有多心。

    理由也很簡單,那個姜東安給她的感覺是親切,就像細細撒入車廂的陽光,不會在心尖留下陰霾。

    她回府之後梳洗,看了眼外面,隱約有幾滴雨落下,又似寒冬的冷風,不能確定。

    丫鬟彩鳶服侍她躺下,薛湄迷迷糊糊說:“這幾天回暖,今晚變了天,不知明天是雨還是雪。”

    “大小姐想要下雨還是下雪?”彩鳶問。

    薛湄:“自然是下雨了。”

    “爲何?”

    薛湄神祕一笑,翻過身去睡,並且叮囑彩鳶:“你也去睡吧,不用值夜。”

    彩鳶道是。

    大戶人家,主子跟前不需要值夜的極少;而值夜是個辛苦活,夜裏睡眠總是被打斷,次日又沒空補。

    在薛湄跟前服侍,衆人特別忠心,除了薛湄月錢給得多、賞賜豐厚,還因爲她不磋磨人。

    她知曉丫鬟、婆子們喫不飽就沒力氣做活,睡不好第二日不敢補覺,故而叫她們喫好、睡好。

    彩鳶想着心思,回耳房去睡下了。

    剛躺下,彩鳶聽到幾滴聲音,而後漸漸密集。

    “……真下雨了。”彩鳶推窗去瞧,忍不住笑了,“大小姐心想事成。”

    新年早晨寅正,也就是早上四點,薛湄被外面震耳欲聾的鞭炮吵醒了。

    她沒睡好,有點頭疼。

    彩鳶歡歡喜喜告訴她:“大小姐,下了一夜的雨,這會兒還沒停。瞧着那架勢,今日停不了。”

    薛湄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披了衣裳出來瞧,果然見外面雨幕密密,一時半刻無法停歇,忍不住笑起來:“真是及時雨,太好了。”

    戴媽媽等人早已起來,掌了燈。紅鸞搓手,提了一壺熱水給薛湄洗臉,有點不解:“下雨有什麼好?大小姐您還要去宮裏拜年,若是下雨,溼了衣裳,會很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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