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王爺枕上撩 >第205章 盧殊的心甘情願
    又過了兩日,吳少爺的腦水腫幾乎消失了,薛湄停了他的藥,讓他好好休息。

    大承氣湯控制了整個局面,薛湄覺得盧文還是有天賦的。

    可能是他不如盧殊,讓人感覺他平凡罷了。

    盧殊是天才,不如他的人一抓一大把,薛湄把盧文對比的標準放的太高了,對盧文不公平。

    “……我哪裏知曉怎麼回事?”錢大夫被普濟堂的掌櫃逼問,他快要哭了。

    他再也不能用那個急救辦法了。

    那急救法很好用的。

    現在輸給了薛湄,不僅僅沒得到麻沸散的祕方,還把自己偷來的一個技能給輸了出去。

    “神志昏迷,怎麼也用不到大承氣湯!”普濟堂的周掌櫃咬牙切齒,“他們是不是搞鬼了,把你給糊弄了去?”

    “真沒有,我一步不離看着。”錢大夫道,“大承氣湯攻下、泄熱,我知曉的。”

    普濟堂裏,衆人皆是驚訝不已。

    盧家那邊,很快就聽說了此事。

    和普濟堂一樣,大家都非常喫驚。

    晚夕時,金匱堂關門,衆人被老太爺叫到了盧家老宅。

    兒孫和八名坐堂先生都來了。

    盧文偷偷得瑟,表面上還是一派溫和,心裏則喜得冒泡,總有那麼一兩個眼風快要飛出來,帶着藏匿不住的得意洋洋。

    大家進了堂屋,分主次坐定。

    盧文被叫上去,說起了吳家少爺的病情,以及如何用藥。

    “……老祖宗說,自縊昏迷的,也分三種情況。”盧文道。

    他就把薛湄那套外科理論,告訴了大家。

    衆人聽罷,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因爲薛湄解析病情的思路,和他們不太一樣。

    “吳少爺是第一種,就是壓迫頸血管導致大腦缺氧。”盧文道。

    二老爺沉吟再三,還是問了:“何爲缺氧?”

    “對,這是什麼東西?”

    “怎麼就缺了?我們平時也沒聽說過,缺了之後會如何?”

    盧文被他們問住了。

    他那些得意,當即消失不見,自己有點忐忑。他突然發現,自己半桶水還招搖,有點煩人了。

    他清了清嗓子:“我不知道,老祖宗說的,我當時沒問,老祖宗說什麼就是什麼。”

    “缺氧之後呢?”老太爺打斷了衆人的七嘴八舌。

    “腦水腫,就是我們大腦裏面,有組織。我問了老祖宗什麼是組織,老祖宗說將來有大體老師,就把腦組織拿出來給我們看看。”盧文道。

    衆人一起白了臉。

    薛湄要把人家的腦子挖出來。

    “就跟內臟一樣。”盧文繼續說,“老祖宗她說起這些,都是很謹慎的,並非戲弄遺體。

    她說腦組織腫脹,顱內壓力升高,需得把水排出來。她還說,她有非常好用的藥,既能排水腫,又能控制顱內壓,但是錢大夫跟攪屎棍似的,她沒辦法施展。”

    衆人:“……”

    盧文說完了,看了眼老太爺。

    老太爺:“她當時這麼說,你都相信了,所以替她想了個排水最猛的藥方,就是大承氣湯?”

    “是。”盧文道。

    老太爺沉吟了一瞬,對盧文道:“也許,你真適合做她的徒弟。你這莽撞性格,跟她倒是有些像。”

    一直低垂着頭的盧殊,猛然看了眼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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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爺也回眸,瞥了眼他。

    昏淡燈火下,老爺子的眸光格外精銳;帶上的不悅,也是那般明顯。

    盧殊一下子就明白了祖父的意思。

    在薛湄這件事上,盧文謙遜、恭敬,盧殊卻始終有點不服氣。

    至少,他叫不出“老祖宗”三個字,就說明了這一切。

    “治病,都是對症下藥。”盧老太爺最終道,“每個人對病症的解說都不同。這次,文兒幫了成陽縣主的大忙。他是進步很大的。”

    兄弟們看向了盧文,多多少少有點嫉妒。

    能得祖父一句誇獎,是多麼不容易。

    誇獎完了盧文,老太爺又看向了盧殊:“殊兒,你可有話要說?”

    “祖父……”盧殊斟酌着,不知如何開口。

    老太爺嘆了口氣,帶着濃濃的失望:“你自己的傷,是成陽縣主治好的。你當時臟腑破裂,我們毫無辦法,你應該最清楚她的過人之處。

    宮裏澹臺貴妃,被切掉一個腎,至今衆醫者津津樂道,每個人都想知曉細節,而你當時就在旁邊。

    這樣好的經驗,你絲毫不重視,也不覺得多珍貴。現如今,你對她仍是有懷疑之心。你的傲慢,要到幾時?”

    盧殊臉色刷白。

    他給老太爺跪下:“孫兒錯了,祖父。”

    老太爺擺擺手,讓他們都下去。

    盧文等人都出了老太爺的院子,衆人簇擁着盧文,問東問西。

    這時,管事的快步進來,手裏放了個托盤。

    瞧見了盧文,管事的笑容滿面:“九少爺,吳家給您送了診金,足足八十兩白銀呢。”

    這診金快趕得上老太爺了。

    吳家給這麼多,就是擡高了盧文的身份地位。

    衆人紛紛向盧文道賀。

    盧文抓起了幾個銀錁子,往懷裏一收,對管事道:“剩下的賞下去吧,你們拿去喝酒。”

    小廝們很是興奮。

    盧殊垂頭喪氣,離開了老太爺的院子。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讓服侍的小廝下去,拿出紙筆,開始給延平郡主戚思然寫信。

    他和戚思然認識。

    當初是戚思然聽聞了他的名聲,主動結交。戚思然是高門女,居然對醫術涉獵頗深,醫術很好。

    有些講不清楚來源的醫案,戚思然就會詢問盧殊。

    只要戚思然在京裏,每隔一個月都要和盧殊見一次面;同時,他們也會時常通信,戚思然把自己搞不懂的、哪裏欠缺的問題,都請教盧殊。

    盧家很多醫術和祕方是不外傳的,這個時候,盧殊就要想辦法告訴她。

    他坐下之後,仍是無法靜下心。

    他曾經和戚思然討論過,切掉腎的人能活多久。

    戚思然斷言,只會有半年的性命。

    現如今呢?

    澹臺貴妃好像活得還挺好。

    薛湄就顯得高深莫測,她超過了衆人對醫術的認知。

    最終,盧殊收起了戚思然的信,沒心情回了。

    翌日,他去了趟永寧侯府。

    和以往每次都不同,他這是恭恭敬敬稱呼薛湄,跪下給她磕頭:“老祖宗。”

    “乖,起身吧。”薛湄笑道,“雖然快三月了,你這麼一下跪,我下意識想掏個紅包給你。”盧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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