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王爺枕上撩 >第319章 抓姦細
    步入臘月,便有了年味。

    薛湄的郡主府開始粉刷牆壁、翻新壁影,換下舊窗戶布,糊上嶄新的。

    梁國京都夏陽城偏北,一到冬日樹木凋零,到處光禿禿的,很不好看。因此,每到年節,大戶門第用絹布扎花,五顏六色綴滿枝頭,營造繁茂假象。

    薛湄也買了很多彩絹,讓自己的丫鬟和繡娘們一起,做出假花。

    大家忙得熱火朝天。

    繡娘們在外間,薛湄等心腹丫鬟和戴媽媽,都在裏間。

    她們一邊扎花,一邊閒聊。

    說起了奚寶辰,紅鸞還挺替她可惜的:“榮王蠢得很,嫁給他白白受氣。”

    彩鳶卻不同意這話:“榮王可是親王,十五歲開了王府,比得上當初的瑞王爺了。”

    此話立馬遭到了紅鸞的反對。

    紅鸞是自家姑爺的腦殘粉,對彩鳶做如此類比,非常不高興:“就他那蠢樣,憑什麼跟瑞王爺比?”

    幾個人笑起來。

    薛湄就在她們磨牙打磕的過程中,做好了兩朵花。

    這種花掛在樹梢,可以做得很簡單,也可以做得特別複雜,隨心所欲。

    戴媽媽誇薛湄:“自從上次給王爺做過長命縷之後,大小姐手藝進步不少。”

    全京都的人都改口稱薛湄爲“成陽郡主”,只戴媽媽和心腹丫鬟們,仍叫她大小姐。

    不管她貧窮還是富足,都只是她們的大小姐。

    紅鸞附和:“扎的比彩鳶姐姐扎的好……”

    彩鳶:“我招你了?”

    就在她們插科打諢歡笑聲中,錦屏悄悄進來了。

    她對薛湄道:“大小姐,老鼠已經都捉到了,要動手嗎?”

    薛湄微笑起來。

    修竹比較穩重,問錦屏:“沒有落網之魚吧?”

    “姐姐放心,沒有。”錦屏道。

    修竹頷首,看向了薛湄:“大小姐,還是先把老鼠給抓了。大過年的,養這些老鼠在府裏,婢子不安心。”

    紅鸞心眼比較大:“怕什麼?咱們開府小半年了,也沒出過事。反而還挺好玩的。”

    修竹瞪了她一眼。

    戴媽媽也說紅鸞:“你就知道玩。大小姐,修竹說得對,別在養老鼠了,老奴心裏也是很怕的。”

    薛湄道:“沒想着養他們過年。正好明日就是臘八,戴媽媽您去廚房瞧瞧,臘八粥熬好了不曾。”

    戴媽媽道是。

    這一整天,郡主府很熱鬧。

    薛湄帶着丫鬟和繡娘,做好了絹花,分別綁在庭院和後花園的樹上。

    薛池的雙燕樓拒絕了薛湄扎花的要求。

    “……光禿禿的樹枝,也有它的美,它只是順應了時節。我不喜花裏胡哨的東西。再說,絹布乃是民脂民膏,你這是作賤東西。”薛池說。

    薛湄笑道:“大哥,民脂民膏一般是皇室中人口裏的詞兒,你怎麼也往身上套?咱們喫的用的,不是民脂民膏,咱們又沒資格收賦稅。”

    薛池:“……”

    “再者,我要給你普及一下經濟學:桑農織布,就是爲了營生。我買了,給了他們錢賺,讓他們能生存下去,明年生產更多的布。

    從這方面說,消費可以刺激經濟,活躍市場,大家是雙贏。我鋪張浪費嗎?我明明是爲國爲民。”

    薛池:“……”

    她囉裏囉嗦一大堆,薛池最後敗下陣來,同意她在雙燕樓?

    腦鶴猶沂魃希紮了一堆假的桃花?br />

    一株古桃樹,虯枝舒展,露出青褐色的樹皮,早起時結滿白霜,別有一番韻味,卻被薛湄打扮得豔俗無比。

    薛池感覺的院子自己像箇中年婦人,渾身俗氣。他看着這桃樹,很牙疼。

    薛湄又道:“大哥,我們老鼠抓得差不多了,明日一早就要處理,您有興趣湊個熱鬧嗎?”

    薛池一愣。

    他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薛湄開府的時候,除了蕭靖承送的二十名護院、自己從蕙寧苑帶過來的丫鬟婆子九人,其他都是買的。

    現在,郡主府各處服侍的,除掉護院和蕙寧苑的,共有四十七人。

    這四十七人,全部都是後來買進府的,薛湄一個也沒辭退。

    薛池提醒過她,說這些人當中,肯定有細作。

    薛湄卻不當回事。

    直到前不久,她才告訴薛池,她們早已做了兩遍可疑人員的篩查。

    薛湄不僅僅要知道他們可疑,還要知道他們是誰的人,平時怎麼彙報消息、有什麼目的等。

    “……我們現在在做第三遍的篩查,儘可能不漏掉任何一人。”薛湄對薛池說,“我們把這個用了暗號,叫‘捉老鼠’。等年底的時候,我要把家裏的老鼠都捉出去。”

    當然,現在這些下人,也很有可能被收買,繼續變成眼線。

    但蕙寧苑永遠都是固若金湯。

    薛池還說:“那你抓緊。府上跟篩子似的,我特別不放心。”

    她終於要收網了。

    “……一共抓了多少老鼠?”薛池對這個問題比較好奇。

    薛湄:“比你想象中更多,你院子裏和我帶過來的人不算,府上各處四十七人,就有十八人是眼線。

    其中好幾位藏匿得比較深,若不是錦屏本事了得,我也抓不出他們了。剩下的,若還有的話,就是暗樁了,不會啓用。

    只要他不啓用,我就當他不存在。反正有錦屏在,他們一動就逃不過錦屏的眼睛。暗衛太厲害了。”

    薛池:“你可以自己訓練一批暗衛。”

    “我問過了錦屏,她說了訓練的過程。太殘酷了,我不想別人因我而活得這樣痛苦。”薛湄道。

    薛池:“……”

    翌日,郡主府做了臘八粥,薛湄讓人撞了十二個食盒,然後喊了所有的下人,都到前院的院子裏。

    “馬忠,這份是永寧侯府三夫人的,你送過去吧。”薛湄笑道。

    叫馬忠的,是薛池的一個花匠,專門打理他的後花園,平時沉默寡言。聽到這個吩咐,馬忠心裏咯噔了下。

    他是薛家三夫人安排進來的。他每次出去採辦花草,都是跟三夫人的人接觸,傳遞消息。

    雖然都是沒什麼用的消息。

    “翠兒、陳媽媽,這份是延平郡主戚思然的,你們倆替我送過去吧。”薛湄又喊了兩人。

    翠兒和陳媽媽彼此不知道對方身份,卻統一心中發突。

    很快,這十九名眼線,都被薛湄給打發出去了。

    戚思然見到翠兒和陳媽媽的時候,一下子就沉了臉:“混賬,誰讓你們回來的?”

    翠兒和陳媽媽對視一眼,這才知道她們倆都是替延平郡主辦事。

    “郡主,是成陽郡主她、她讓我們回來的。”翠兒道。

    戚思然心中一緊,打開了食盒,卻發現上面有個紙條。

    紙條上寫了字。這字,不算什麼高深學問,卻把戚思然氣了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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