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綠色的光芒一閃即逝,但即便如此,在陳友好的可以注意下,也依舊可以看出,那幾個木墩中,被壓在最底下的那塊被雕刻成了人像。因爲距離較遠,陳友好也沒來得及細看,只能隱約辨別出,似乎是一塊佛陀的根雕,約莫電飯煲大小。
佛陀的雕像有很多,再某些佛道流行的地區,類似的根雕花個數百塊錢就能入手。真要足夠有錢,下個訂單就能成車往家裏送,根本算不得稀奇。
若是換個人遇見了,在這驚鴻一瞥之下,就算有些眼力也頂多只會只能認出那根雕的模樣,甚至根本不會將其往古玩方面想。
但陳友好不同,異術顯露出的耀眼光芒,清楚明確的告訴他,這個根雕價值不菲!而且能被鴨血粉記的老闆當做壓招牌的木墩,這根雕顯然也是蒙塵之物。
“看什麼呢?見到漂亮姑娘移不動眼珠子啦。”陳霜伸手在陳友好眼前晃了晃,笑吟吟的問道。
陳友好一怔,才注意道那中年男子的幾個有人之中,倒卻是有個女孩頗爲美貌。
陳友好搖頭笑笑,道:“比不過你。”
“嘖嘖,情話張口就來啊。”陳霜自是經過大場面的人,自然不會被陳友好隨口一句敷衍的話撩到,但話題也就此岔開。
接下來的時間,陳友好一邊和陳霜聊天,而另一邊卻是在思索着,如何處理這個根雕。
“按照光芒看,剛纔那根雕綻放的光芒,二三灰黃瓷碗肯定是不止的。只不過以什麼理由將其拿下呢?”
陳友好心中思索着。
獲得根雕並不算難,以這鴨頭粉記對佛陀根雕的重視,隨便找個理由花點錢也就將根雕買走了。
若是不想橫生波折,直接點半夜過來,將根雕取走都可以。反正那幾個木墩死沉的,鴨頭粉記的老闆晚上關門時,也不會閒着沒事特地將那破舊招牌搬進去。
但真的需要這麼做嗎?
“老闆,再給我兩個鴨頭,一份雞翅,一份粉。”陳友好說道。
陳霜見狀不由驚道:“你還喫上癮了啊?喫這麼多不怕撐着。”
“味道確實不錯,”陳友好笑道:“你等會有事嗎?如果有事的話,就先不吃了。”
“沒呢,拍賣會剛結束,我正好給自己放兩天假。”陳霜說着伸了個懶腰,原本略顯連衣裙在其繃直了身軀之後,盡顯玲瓏曲線。
老闆娘很麻利的將新點粉絲端上,然後笑呵呵道:“咱家的粉絲味道不錯吧。”
“確實味道很好。說實話,我以前都是不喫鴨頭的,第一次知道鴨頭原來也可以滷得這麼鮮。”陳友好讚歎道
“那可不,咱家的鴨頭粉做法是祖傳的。你在別地肯定喫不到這麼正宗!”老闆娘頗爲自豪的說道。
“哈哈哈,那我以後可得常來。不過老幫娘你們這地確實偏了點,客人來的不多啊。”
陳友好附和了兩句,話題一轉,說道:“這麼厲害,那你一年可得賺不少啊!”
此時客人較少,老闆娘沒啥事,索性也坐下來閒聊:“誒,沒你想的那麼多。生意是好,可店租也貴啊!就這麼一個小店面,每年都得八萬租金呢!”
“八萬呀?”陳友好以前沒了解過,此時聽得也有些詫異。
事實上,一個店鋪每年八萬的租金倒確實不算貴,尤其是這家店面前後算上也有二十來個平方。換到人流量稍大的街道,一年十幾二灰黃瓷碗都不嫌多。
可問題是,這裏太偏僻了!若非鴨頭粉記的味道確實是好,換個老闆來還真開不下去。
這一對比起來,每年八萬租金確實是顯得貴了。
“你這租金也不便宜,怎麼不把價格調高一些啊?”陳霜也忍不住問道。
別看今天陳友好和陳霜二人吃了不少,但兩人加起來,攏共也不超過一百。其中楊梅酒還算了大頭。單單就那鴨頭、粉、雞翅的價格,其實也就五十塊左右。
“嗨,咱家這生意做久了,其實很多都是熟客,也不好漲價。而且很多客人都是見我家偏僻,爲了照顧生意特地繞路到這來喫的,也不好漲價。做生意,做的就是個信譽嘛,故意漲價肯定不行。咱就當薄利多銷,多辛苦一些嘛。”老闆娘說着,臉上露出了淳樸憨厚的笑容。
陳友好心裏莫名有些過意不去,忽然覺得對待這麼一家老闆娘,用哄騙的方式從他們手中騙取一個根雕,有些不忍。
對待欣寶齋這類專做古玩生意的店鋪而言,陳友好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在其中撿漏。因爲古玩圈玩的就是眼力!既然踏入了這個圈子,就要有這個覺悟。是賺是虧全憑實力說話。
但這家鴨血粉記不同,這個根雕極有可能是人家祖上傳下,有可能是那中年夫妻發家的一個契機。
要讓陳友好刻意用哄騙的方式,去將那根雕騙過來。陳友好做不到。
“其實我家老闆也商量過,再攢個幾年錢,乾脆就把這個店面盤下來。也當是給孩子留個底,在渭城紮了根。”
也不知老闆娘是哪兒人,喊自家男人也是直呼老闆。
老闆娘笑呵呵的說着,語氣中充斥着對生活的希望與願景。正聊着,門口又有客人進來。老闆娘連忙將起身,道:“不能聊了。你們二位慢喫,有什麼是喊我哈。”
陳友好端起面前的杯子,在手中把玩,片刻之後,忽然問道:“陳霜,你說這家店鋪盤下來,大概需要多少錢?”
“怎麼了,陳少爺微服私巡,忽然聽到些心有觸動的故事,想送人一家店鋪啊?”陳霜打趣道。
“我哪有那閒錢,就算有錢也不是這麼燒的。”陳友好搖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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