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喫不喫虧的問題。”朱婉淼擺了擺手，苦笑道：“問題是……那位付老爺子，已經快吧三樓能看得過眼的古玩給清乾淨了！你這邊再清一次場，我下午的拍賣會還開不開了？”
拍賣會提前展覽，其實偶爾也會有人看中了喜歡的東西。這時候只要能和拍賣會負責人搭上關係，提前買走一兩件東西本就不是大事。
問題是……沒有付老爺子這麼幹的！人家是按件來買，這老頭是按打來收！偏偏還挑最貴的收，跟批發市場進貨一樣，乾的都不能叫人事！偏偏老頭面子夠老，身份夠硬，朱婉淼也不好拒絕。
李天昊皺起眉頭，其實只要能收到東西，再跑一遍拍賣會也不是什麼問題。但他就擔心中間再生波折，把好不容易看準了的兩個古玩給弄脫手了。
“朱姐，我喊您一聲姐姐成麼？你就再通融一下，讓我挑兩件。這事情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朱姐有什麼吩咐，我絕不推辭！”
陳友好摸了摸鼻子，總覺得這話有點耳熟！感情李天昊這貨，求人的時候用的都是同一套說辭啊！
朱婉淼沉吟片刻，道：“你想要的是哪兩件東西？”
“那邊的一個翡翠香爐，還有惲壽平先生的《牡丹湖石圖》。”
朱婉淼眉頭一挑，道：“你這眼睛也夠毒的，二樓最有價值的兩件，你一眼就看中了？”
惲壽平的《牡丹湖石圖》，其實論價值在這展覽廳上，絕對算不上最好。但其所代表的藝術價值，卻是最頂尖的。也是最被朱婉淼所看好的，能拍出高價的幾件拍品之一。
“所以，這不就是要求您幫個忙嘛！”李天昊賠笑道。
朱婉淼目光從李天昊轉移到一直站在側邊沒說話的陳友好身邊，說道：“李少的眼光能這麼毒辣，一看就是有高人指點啊？好，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這兩件拍品，我提前賣給你也可以。”
李天昊眼睛一亮，連忙道：“只要朱姐能答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朱婉淼指着陳友好道：“我要他！”
“啊？”
李天昊頓時愣住了。
陳友好也是一臉愕然，這有我什麼事啊？
朱婉淼輕輕一笑，道：“像我們這些天天和古玩打交道的人，手下里又一個頂尖的鑑寶師，那作用實在是太大了！李少，你只要能讓你身邊那位陳大師跟我做事，我不僅提前賣你兩件藏品，還當我欠你一個人情！怎麼樣？李少同意嗎？”
李天昊一聽，頓時抓耳撓腮，徹底無言。
“怎麼，李少不答應嗎？我聽說李少家是做娛樂場也的，如果不是必要，平時應該很少接觸古玩。這麼一個鑑寶大師跟着你，其實是很屈才的！”朱婉淼說着，很軟衝陳友好眨了眨眼經，含道：“良禽擇木而棲，到我這來，其實才有一展胸中所學的機會。而且，我這邊的待遇，也絕對不差的哦。”
陳友好臉色木然，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只當沒聽懂。
說實話，他纔沒興趣去跟着任何人混飯喫，不論是朱婉淼還是別的誰。
倒不是因爲心高氣傲之類的原因，其主要原因就一個。即便是真的跟了朱婉淼，朱婉淼又能給他開多少工資？
年薪百萬？陳友好昨天在古玩街逛了一圈，就已經是百萬入賬。雖說是特殊情況，但也足以證明陳友好擁有異術後的賺錢速度與多塊。
年薪千萬？朱婉淼捨得開出這樣的高薪嗎？就算捨得，他一個年輕人跟着朱婉淼那這份高薪，會有多少人眼紅！要擺平多少因爲他人眼紅，而製造出的麻煩事？
即便是年薪千萬，陳友好難道自己賺不到嗎？閒着沒事要跑到人家那裏去，處理各種麻煩事？
“李少真捨不得？”朱婉淼見陳友好沒什麼反應，李天昊也沒答應，故作不悅道：“如果是這樣，那兩件古玩，說實話我也沒法提前賣給你了！李少想要，還是等下午的拍賣會吧！”
李天昊無奈苦笑，撓了撓頭，道：“朱姐，你誤會了！友好，他不是我的手下啊！友好是是我的朋友。這次來深城，還是我花好大力氣，特地把他拉過來幫忙掌掌眼的！所以，你的要求我真沒法答應！”
“啊，他不是你的手下？”朱婉淼啞然，美眸流轉間，立即笑吟吟問道：“那不知道陳先生如今在哪裏高就呢？”
李天昊嘴角抽抽，很難將“外賣員”這三字說出口。並不是覺得丟臉，而是……他覺得自己腰桿說出這職業，朱婉淼肯定會勃然大怒，以爲自己在糊弄她！
也是，正常有錢人，誰喫飽了沒事跑去送外賣？體驗生活也不是這麼體驗的。
好在陳友好主動開口，算是替他解圍。
“現在賦閒在家，平時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做。”陳友好開口道。
“原來如此。”朱婉淼頓時眼睛一亮，道：“不知陳先生等會有沒有時間共進午餐？我知道一家西餐廳，味道相當不錯。”
陳友好下意識拒絕，但瞥見李天昊就差跪下來的樣子，無奈道：“可以。”
朱婉淼得了迴應，當即大喜過望，道：“李少，你看中的那兩件拍品呢？我立即就去聯繫買主，先買下來再說。”
朱婉淼看着柔情似水，但行事卻頗爲雷厲風行。不過片刻，便已經聯繫到兩家買主。
其中那翡翠香爐的賣主倒是十分乾脆，直接開價三百八十萬。李天昊也不還價，立即拍板買下。
而另一個《牡丹湖石圖》的賣主卻要當面商議。
“《牡丹湖石圖》我雖然估價在八十萬到一百萬之間。但如果放在拍賣行裏，具體成交價是很難講的。”陳友好說道：“這類書畫名家的真跡本就罕見，有些人中意了這幅作品，就算翻番叫價去買也不稀奇。也難怪賣主要見面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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