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好愕然地看了付老一眼,旋即反應過來:“付老是在爲了薇薇發火。”
如果付雅沒有向付苓詢問禮物的問題,那付老大概率也會很安穩的接受下禮物,然後與衆人營造出一個其樂融融的場面。
可付雅問了,而付薇薇剛好又因爲一些問題,真的沒有準備禮物。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難免就會給來客好友留下一個,付苓沒有孝心的局面,這是當着老爺子的面在打付苓的臉。
其他晚輩送的越重,這個臉打的也越重。
所以付老就毫無徵兆的爆發了,哪怕實在這個生日宴會上,他也很不客氣的斥責過去。
送禮的晚輩他不好訓斥,就抓着那些大人罵!
就是想要告訴衆人,我就是偏心這孫女。
在場不少人也立即反應過來,除開心中感慨一句外,同時饒有興致地瞧向那些面色極爲難看的晚輩。
豪門內部的一個爭端,這在平日可不少見。
付招軒臉色僵硬,乾笑道:“舅舅,沒必要這樣吧……”
“怎麼沒必要?”付老眼神一冷,直至地盯着付招軒。付招軒嚥了口唾沫,訕笑一下,不敢再說話。
付老發怒過後,臉色放緩,和聲衝付雅那些晚輩道:“你們這些孩子的心意我知道,但是千萬要記得。不要依仗着自己父母有了一點錢,就揮金如土。
小小年紀,還不要攀比奢華的地步。錢該花,但你們還不到肆意花錢的年齡。說起來,你們大都還是學生。薇薇在讀書的時候,每月的零用錢,我都控制在一萬以下。你們知道嗎?”
衆人頓時愕然,堂堂付家的孫女,掌上明珠,每月居然就這麼點錢。對於付家這樣的出身而言,幾乎可以算是苛刻。
如果這樣想起來,付薇薇面對其餘晚輩動輒百萬級別的禮物,確實不太好意思將禮物拿出手。
陳友好亦是想到這一層,只不過他立即就想到:“爲了孫女,當衆罵人翻臉都做的出。零用錢這種事,還不是那老頭子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鬼知道真假。”
付薇薇的臉色也頗爲古怪。
接着付老就大談一頓管教,送禮送的是心意。只要心意到了,那禮物是否貴重,根本無關緊要。之後還決定,禮物他就收下了。但要將這些禮物的價格摺合成現金,返還給這些小輩。
陳友好聽得暗笑:這老頭子分明就是捨不得那些珍惜古玩,所以才搞這麼一出。
但這番話說出來,確實讓衆人連連點頭。覺得付老訓斥有理。
而聽到這番話最高興的,無疑就是先前不好意思將禮物拿出來的付坤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舅公看中的是心意,到了他這個地步的人,哪會在意禮物貴重這種事情?只要心意到了,就一定能討到他的喚醒。”
付坤心中大喜,趁着付老說話的間隙,上前道:“舅公,我的禮物還沒送上呢!”
只是付坤終究是他外甥孫,所以付老罵了幾句也沒怎麼管他。這時候居然有如此不知時宜的蹦出來想幹什麼?
只是付老剛發了火,也不好再說什麼不好聽的話,而是和顏悅色道:“坤兒,舅公剛纔可說過了。你要是送的禮物太過貴重,我可是不會收的。”
“哈哈,那是肯定的!舅公剛纔也說了嘛,送禮送的是心意,而不是貴重。”付坤有些得意的道:“剛纔看幾個弟弟妹妹送的禮物一個比一個貴重,雅兒問我準備了什麼禮物的時候,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
因爲我的禮物確實不算貴重,只不過比較難找,而且剛好聽說舅公喜歡。所以前段時間,我幾乎跑遍整個盛海,才把東西找過來的!”
這話一說,連付老也不由被勾起了好奇心,道:“你準備的是什麼東西?”
付坤招了招手,立馬就有兩人抱着幾個盒子小跑過來,付坤接過木盒,滿臉笑意地打開,道:“聽聞前段時間,舅公在深城想要購置一個元代鈞窯瓷碗,卻因爲一些意外,不能如願。
我知道這事情之後,每天在牀上輾轉反側,連睡覺都睡不安穩。就想着能幫舅公收過來一件元代鈞窯瓷。奈何這玩意雖然不貴,但存世量確實是少見。我跑遍整個盛海,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前幾天從一個上收藏家裏,將這五個鈞瓷碗給收到手了!”
付坤邊說着,一邊將五個木盒一次打開,渾樸的元代鈞瓷碗立即展現在付老面前。
付坤這番行爲,卻是剛好契合付老剛纔所說的,送禮的心意大於價值。
不少人見狀,皆是嘖嘖稱讚,說付坤孝心可嘉。
付老見到那鈞瓷碗之後,也詫異地看了眼陳友好。
因爲鈞瓷碗,是他當日與陳友好說的一句玩笑話。那日鈞瓷碗被商販打破之後,陳友好曾開玩笑說了一句,以後見到就幫付老收一兩件過來。
沒想到,當日的玩笑話,竟然被付坤知道了。
陳友好見付老目光望來,很無辜地攤了攤手。他自然是不會將這幾句玩笑話說給付坤聽得。
如果不是陳友好說的。那付坤是從哪裏得知這兩句玩笑話的呢?總不可能是李天昊吧?
如果也不是李天昊……
付老的心底莫名冷了一下,但表面依舊笑容和煦,道:“難得你有心了。”
付坤終究是個酒囊飯袋。從小到大,難得聽到付老的誇獎,這時聽到這話頓時尾巴都要飄到天上去了,笑的見牙不見眼,瞥見面前的陳友好與付苓,
再一掃身後那些臉色難看的同輩,頓時心中有一股難言的快意。頗有種今天我付坤就是全場最靚的仔的感覺。
得意過頭的付坤,完全沒意識到剛纔付老爲什麼發火,於是有何付雅一般,笑吟吟地向付苓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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