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田中竹野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就明目張膽地綁架甄雋雲,就一定做好了萬全之策,以防萬一田中竹野傷害甄雋雲,陳友好並沒有聲張這件事,也沒有告訴甄老,獨自一人,懷揣着夜明珠去了約定好的咖啡廳。
去之前,陳友好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留了個心眼,一會兒見到田中竹野的時候,要好好跟他周旋一番,一定要把甄雋雲平安地帶走。
一隻腳剛踏進咖啡廳,就被門口的侍者給攔住了。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咖啡廳要求衣着得體乾淨,整潔大方,您這個形象恐怕不能進來。”
陳友好左瞅瞅,右瞅瞅,好傢伙,這是看他穿的簡單,把他當“叫花子”給打發了,看着這個服務員眼高於頂,鼻孔翹上了天和白眼都要翻上了天,陳友好也是腹中一頓誹謗。
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以貌取人,果然不管是哪個地方,總有些仗勢欺人的“看門狗”。
陳友好無奈的搖搖頭,撇了撇嘴,從外套夾層的口袋裏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侍者。
侍者起先還很不屑一顧,隨意的掃了一眼沒有接。
直到看到名片上印的燙金的幾個大字“鑑寶閣”,頓時一個激靈,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換了一副諂媚的面孔,畢恭畢敬地請陳友好進去。
好傢伙,這還有兩幅面孔呢,早這樣不就沒事了麼,唉,世態炎涼啊,人心不古。
陳友好也沒說什麼,正事要緊,匆匆進了咖啡廳。
剛好撞到了一位端着咖啡的服務員。
咖啡潑了陳友好一身,那名服務員趕忙掏出餐巾紙擦着陳友好身上的污漬,可是卻於事無補。
陳友好只是皺了皺眉頭,“我還有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我不計較,你忙去吧。”
“不行不行,先生你趕緊把外套脫下來吧,我替您脫。”
說着服務員就想來扒陳友好的外套。
不行,外套裏包着夜明珠,再看那個服務員一手老繭,肌肉青筋暴起,還有眼神,很不對勁。
看來他是想用強的,陳友好腦子飛快的運轉,一把按住服務員的手,笑道。
“大兄弟,出來混,都不容易,看你這一手老繭,應該也很不容易,這樣吧,這杯咖啡我替你賠了。”
說着,陳友好就從外套夾層裏掏出錢包來,抽出幾百塊錢,塞在了服務員手裏。
“這剩下的呢,就當做小費給你了,不用找了,”“不行的,先生,一看你這個外套就很貴,我怎麼還能收您的錢呢,我做人的良心不允許我收下您的錢,這樣吧,您留個聯繫方式給我,您再把外套脫給我,我洗乾淨給您送回去,要是洗不乾淨,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賠給您。”
陳友好有些無奈,這個人怎麼還不依不饒的,非要糾纏他。
就在陳友好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服務員不知道怎麼就繞到了陳友好的身後,壓低聲線威脅道:“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麼花招,田中竹野先生在樓上包間等你,到時候你不想脫外套也得給我乖乖地脫下外套給我們搜身,知道嗎”
“先生,樓上有備用的換洗的衣服和外套,您隨我一起去樓上整理一下,順便換個乾淨衣服吧。”
他說的滴水不漏,周圍的人也見怪不怪,沒有半點懷疑,這種稀鬆平常的小事,常常發生在咖啡館和餐廳,見多了也就沒什麼反應了。
原本還有幾個看熱鬧的人,見兩人並沒有像他們想象的那樣發生衝突和口角,有些失望地扭過頭去,沒有再張望了。
陳友好沒有辦法拒絕,只能點點頭,跟着服務員上了樓。
陳友好一邊上樓,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
樓梯間陰暗,且處在角落裏,應該沒有什麼人打擾,而且樓上是貴賓包廂,一般人也消費不起,看來田中竹野還真是會挑地方,陳友好挑眉。
到了包間門口,守在門口左右兩側的黑衣保鏢直接就對陳友好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搜了一遍身,確保陳友好並沒有佩戴什麼具有威脅性的殺傷力武器之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陳友好進包間。
陳友好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神經緊繃着,推開包間的門。
吱啦一聲,門被推開了。
坐在最靠近門邊的應該就是田中竹野了。
小眼睛,塌鼻子,薄嘴脣,臉上還有些麻子,容貌倒是真的不敢恭維。
眼睛裏閃着兇悍的精光,彷彿隨時在算計着怎麼把別人“拆開”並“吞喫入腹”。
田中竹野見陳友好進來,站起身,臉上掛起虛僞至極的笑容,佯裝和善地伸出右手想要與陳友好握手。
陳友好頭皮發麻地跟田中竹野握了手,也尬笑了一下。
“廢話不多說,田中先生,甄雋雲,甄小姐人呢”
精瘦精瘦的小個子男人只是嗤笑一聲,擺擺手,“彆着急啊,陳先生,我們還有生意沒談呢,還是先談正事吧。”
“話不是這麼說的,田中先生,甄小姐的事就是正事。
我們也別繞彎子了吧,想必我們彼此也都清楚對方今天來赴約的目的,就不要再說些場面話了,我們開門見山吧。”
“好,陳先生爽快,那我就只說了,你把夜明珠給我,我就放了甄雋雲,甄家的大小姐,那麼一個嬌弱的美人,想必陳先生應該也很憐香惜玉的吧,斷不會想讓甄小姐受苦吧。”
田中竹野眯起那一對小眼睛,倒是頗有些喜感,可是此情此景,陳友好卻是半點都笑不出來。
“田中先生,我就直說了吧,先讓我看到甄小姐,讓我確定甄小姐的安全,我纔敢放心跟您合作。”
“簡單,這好辦,今三,把人帶過來讓陳先生看看。”
田中竹野拍拍手,就看見一個粗壯的猛漢押着一個女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