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擾得我面紅耳赤,頭暈目眩。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脣上一陣冰涼,他便攫住我的雙脣深吻下去。
時隔多日的親熱,他顯得尤爲亢奮,我起初有些不適,推搡着他抗拒着,然而他不依不撓繼續侵略。
天氣寒冷乾燥,我的下脣有一點點起皮,而他就像一場溫潤的及時雨,一點點地把我軟化。
直到我呼吸困難,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我。
我本來就是臨時被叫出來的,所以身上就套了一件厚厚的絨睡衣,剛剛被他抱着也不覺得冷,現在他驟然鬆開,寒氣從我胸前淌過,一個噴嚏忍不住就打了出來。
墨眸中的火焰頓時掩去,眉頭微蹙,摟着我就往屋裏去。
屋裏暖氣開着,我的身體也瞬間回溫。
“你在這裏坐一會,我去幫你到杯熱水。”剛剛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冷得像塊冰一樣,好在他身體好,否則這麼冷的夜裏跑出來不感冒纔怪。
他也沒在客廳久坐,我進廚房,他也跟了進來。
我把水杯遞給他:“先捂捂手,趁熱喝掉。”
他接過水杯,只捧了兩秒不到,就把水杯放在琉璃臺上,伸出雙臂,將我圈在琉璃臺邊上。
“我能留下來了嗎?”他俯身湊來,墨眸灼灼,惹得我的目光無處安放。
我無奈輕嘆:“是真的沒有多餘的被子給你,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話,就去樓下的快捷酒店開間房。”
“你真忍心我去住酒店?”
他突然可憐兮兮地看着我,我真覺得今晚他像極了五六歲的小孩子,不由嗤笑:“有什麼不忍心的?難道你以前出差都沒住過酒店嗎?”
“這性質能一樣嗎?老婆就在這裏,你讓我去住酒店?”他眸色一沉,音調上揚的下一秒,我就察覺到他的手掌已經覆上了我的腰。
我旋即打開他的手,嚴聲提醒:“別鬧!”
“那你跟我去酒店。”他的語氣堅定得不容抗拒。
我搖頭:“蘇念還在這呢,我不能離開。”
“我已經足足兩週沒碰你了。”說及此,他的聲音委屈叫人心疼。
我白了他一眼:“自作自受!”
“對不起。”他突然捧起我的臉,輕輕地吻了吻我的脣,沉聲道。
我知道,他那次衝動傷了我,其實他心裏一直對我愧疚着,所以養傷期間,每晚他都只是抱着我入睡,沒有其他任何企圖。而我,不能說耿耿於懷,但總是有些陰影的。
“那件事就讓它過去吧。”我輕聲說道,我也不想一直讓這件事影響到我們之間的關係,最近僵硬的關係真的讓我很不好受。
“那你是同意了?”說話間,他的手已經探進我的衣服裏去。
明明方纔還是冰冷的手,現在一秒變得滾燙起來,讓我不由驚顫。
我連忙摁住他的手,再次提醒:“這屋子還有別人在呢。”
“他們不都睡了嗎?”他另一隻手拉開我的手,繼續向上探去。
“會把他們吵醒的。”
在性這件事上,我和他彷彿分外默契,我對他的柔情似水也是沒有任何抵抗,故而隨着他輕攏慢拈的動作,我的聲音也逐漸低若蚊蠅。
話落,他的手就來解我的棉褲。
我摁住他的手,隱着眼中的溼熱,啞聲道:“去衛生間。”
廚房的移門是透明的,我還沒有開放到這種程度。
“好,聽你的。”
他一把抱起我,轉移陣地。
浴室裏,他把我壓在盥洗臺上,前驅貼後背,在他的索取下,我把身軀彎到了極致。
鏡子裏,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彷彿就要這樣看上一輩子。
事後,我癱軟在他懷裏,任由他溫柔地給我清理。
等到他穿好衣服,我用腳尖踢了踢他:“你趕緊走吧。”
他摟住我的腰,壞笑道:“你還真無情!”
我望天:“現在都快一點了,你要麼回家去要麼樓下開個房間,明天還得上班呢!”
“我去樓下開間房。”話音剛落,又是一記熱吻。
衛生間門剛打開,我整個人就石化了。
蘇念正睡眼惺忪地迎面走來,看見我身側的宋庭殊,立馬雙眼放光。
“你,你們……”
“你趕緊走!”我推了他一把,總有一種作則心虛的感覺。
他無奈地睨了我一眼,沒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你不是要上廁所嗎?趕緊去吧。”我訕訕一笑,匆匆走回書房。
心中暗自慶幸,剛剛已經把衛生間收拾乾淨了。
不一會兒,蘇念鑽進被窩來。
爲了避免尷尬,我背對她閉上了眼睛。
“素素,你和宋庭殊剛剛在衛生間那個了?”
我壓住快速的心跳,
沒有迴應。
但她又繼續說:“直覺告訴我,你今晚不回家,肯定是你和宋庭殊鬧矛盾了。但你剛剛就這樣妥協,會不會顯得自己太掉價?”
聞言,她生冷的語氣不禁讓我一顫。
她對宋庭殊的意見很大,我是知道的。
但是掉價?
我和宋庭殊早已將這段婚姻關係定義爲身體方便的各取所需嗎?
許是我依然沉默讓她沒了興致,沒多久身後便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然而,我的身體明明很累,但思想上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剛剛看見宋庭殊的那一剎那,我竟然忘記了問他關於沈寧事件的結果,而他也沒有主動提起。但是他在醫院的表現是讓我寒心的,他一而再再而三讓我先回家,我摸不透他是要保護我還是和其他人一樣不相信我,但由於我的不安全感,後者在我心上佔得比重較大。
我懊惱不已,我竟然也會被他的身體迷戀住,還一發不可收拾,竟忘了正事。
大概失眠到凌晨三點,我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蘇念已經起牀了,我換好衣服走出書房,竟看到她和宋庭殊正一起坐在客廳裏喫早餐。
蘇念背對着我,正在說話:“……如果你要傷害她,那就請你放過她!”
我不知道他們都聊了些什麼,但是這句話落在我的心上瞬間激起千層浪。疾步走過去,對方纔的一切置若罔聞,故作鎮定地笑了笑:“早啊。”